第4章 我赢了

我手里这块原石，有五斤多，是最薄的黄沙皮。

挑石头有两种石头千万不能要，一种是用手电筒一打不透光的，还有一种是表面麻麻赖赖不圆润的。

我挑选的这块石头表面细腻圆滑，品相非常之好，用手电筒一打光，光能照进去，里面仿佛有黄雾。

这块石头唯一的缺点就是表面上有大裂纹。

这样的石头，一般没人会砰，因为即便是里面有好料子，也八成是碎开的料子，料子越小就越是不值钱，少有人敢赌这样的石头。

“就这块了，这块怎么卖。”

陈四瞪大眼睛看着我，就好像是今天才认识我一样：“你真要这块。”

“当然。”我胸有成竹的说道。

陈四表情复杂的看着我说：“晋子，我们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我跟你说实话吧，这块石头虽然看着不错，但它实际上是一块废料，根本开不出值钱的料子，我把它放进来不是为别的，就是为了能骗稍微懂行的人，我劝你还是换一块石头吧。”

我笑了笑：“不换，我就认定它了，别废话了，快说多少钱。”

陈四看着我失望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伸出一根手指。

“一万块，这是友情价。”

我可没有一万块。

“两千，不能再多了。”我托着石头对陈四说。

陈四不乐意：“那有这样砍价的，五千，不能少，这块石头虽然不是好料，但绝对能开出来点东西，能值几个钱。”

我对陈四笑了笑：“那你怎么不开，两千，我觉得它就值这个价钱，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现在不卖给我，你这块石头放在这里一百年也没有人砰，除非你打算自己开了它。”

陈四低头想了想，的确是这样，他还真没有勇气开这块石头：“那就两千，成交。”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给了陈四两千，买下了这块不被陈四看好的石头。

“我帮你切，还是你自己来。”陈四知道我会开石头，毕竟我爹干了一辈子开石头，我这个当儿子的怎么可能不会。

“你帮我切吧，切这个角，不要开的太大。”我指着石头对陈四说。

我把石头放在桌子上，陈四从桌子上拿起石头，抱到切石机前，打起了切石机，开始切石头。

从古至今切石头都是一个精细活，容不得半点马虎，即便只是一个小小的去外衣也要谨慎对待，否则就有可能毁了一块价值连城的料子。

切石机的刀片贴上了石头，发出刺耳的噪音，陈四的手很稳，但我的心情却难以避免的紧张了起来。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赌石头，也是我人生中赌的最大的一把，这个大不在于多少钱，而是说我赌上了最后仅有的一点钱，如果输了，我就会一无所有。

此刻他紧张到极点，手心里都是汗。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静静的看着陈四手上的动作，提心吊胆的看着这块石头。

说实话我的把握很大，但是在没有开出来之前我又不敢完全肯定，赌石一行，哪怕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也有失手的时候，我只是个第一次赌石的新手而已，一点底气都没有。

“嗯！”陈四嗯了一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你的运气不错，自己看吧。”

这块石头切开了一条小缝，我向里面看了一眼，里面晶莹剔透就像是埋着一个宝藏，缝隙很浅，没有切坏里面，我虽然会开石，但没有陈四的手艺这么熟练。

“很好，继续。”我激动的握紧拳头对陈四说。

“接下来怎么开。”陈四问我。

我用手指在石头上比量着说：“顺着这道最大的缝隙来，一刀两断。”

“你确定这样开。”陈四看着我，没有动手。

我用力点头：“就这么开，来吧。”

陈四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汗，他重新握住切石机：“那我可开了。”

“开！”

切石机开始轰隆运转，坚固的刀片切在石头上，不一会就把这块石头切成了两半，两半石头向两边分开，这下尘埃落定了。

“料子果然裂了。”陈四惋惜的摇了摇头。

一瞬间，我的额头上冒出大量冷汗，这是输了吗。

这半石头就像陈四说的这样，料子裂开了， 而且裂的十分难看，中间的裂缝就像是一条蜿蜒曲折的毒蛇，把这块料子分成了无数份，这种料子一百块钱都不值。

我瞪大眼睛看着这半块料子，心灰意冷之下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嗯！这块料子是好料！”陈四突然惊呼出声。

在切石机的另一边，还躺着切开的半块石头，这半块被挡住了，所以我没有看见。

陈四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抱着另外半块石头拿到我面前，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

“晋子你看，这块料子好，整个浑然一体，除了边角有点无伤大雅的杂色之外，整块料子里外通透，干净的就像一块冰一样。”陈四十分激动的对我说。

我比他更激动，因为这是我买下的石头，陈四从中间切的这一刀正好把好坏两部分料子从空间一刀劈开，完美分开了两者，这一刀但凡倾斜一点都会废了这半块好料。

我用颤抖的手指抚摸着这半块好料，我没输，我赢了！

“色泽上乘，翠黄之间，品相也好，而且块头也不小，晋子，你赚大了！”

陈四看着这半块料子喜上眉梢，好像比我还高兴，陈四大笑起来说：“说实话，兄弟，玩了这么多年的石头，我还是第一次切出这种料子，哈哈哈，真是太刺激了，你的运气真是太好了，这下你有钱了。”

“依我看，这块料子不仅可以切出来两个镯子，中心还能做个牌子，边角料做个戒指什么都绰绰有余，这一块起码得值个五六万吧，晋子，你真是赚大了，两千卖给你我真是亏大了。”

不过陈四脸上可没有亏的意思，他本来想白送给唐晋一块石头的，是唐晋非要用钱买，这不，他也赚了两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