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人才的重要性

对于想跳槽的伙计，这些人大都业务熟练，都干了好多年伙计，被掌柜压着上不去的。

不用跑街两年就能混成分店掌柜，五年就是大帐号的掌柜，这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哇，也就在大正国才会有这么兴隆的店铺和字号。

要不说人才难得呢，不论哪行哪业人材流失都是巨大的损失，留不住人才就是走下坡路的开始。

这些要走的人都是各个字号里的精英，跳槽一个都是损失啊！那个年代做生意是口口相传的，有生意经的。

首先讲价钱都在双方袖子里，两人袖子打在一起，外人看不见里面，两个人手在里面捏手指，在里面比画手势代替语言，行话叫“搭手”。

有句古话叫：“生意一搭手，就知有没有。二次一搭手，就知是高手！”

买卖双方一搭手，买卖的什么东西，多少钱。互相短暂的一打手语，互相看着，行了的话，一点通，双方一拱手，找地方坐下喝茶，在次一搭手，货的品质，运输费用和运输环节，等等

熟客相遇，一见面两人一拱手，手就自然的搭在一起，眨眼几个起落间，嘴里说着相互恭维的套话，打着哈哈哈，其实已经把事情谈完了，手一离开，进屋就是买卖成了，走人就是换一家了，不伤和气，好聚好散！

这些成手伙计和小掌柜都厉害到什么程度？闻一下味道，看看原包装袋子和麻包，就已经可以了。

比如买卖的是茶叶生意，这个伙计就在对方仓库里走一圈，什么也不碰，挨个看看包装，闻闻味道就可以了。

这就已经心里有数了，这里有几种茶叶，都是什么时候的茶，火候如何，收否有仓味，是否是外地转过来的。

有多少相国的或大夫人的（相国就是一级品以上红绿茶，大夫人一级品以上花茶），和多少将军茶或二夫人的（二级品），有多少品外的和不挂品的（次品）。

稍微再谨慎一点的，拍一下袋子和麻包，仅此而已。你在多了其他的动作，对方掌柜就不愿意了，再有对方一看你是棒槌，就该拿估你了。（这些都是我在一些杂书史料看到的，过去做生意说的和黑帮一样，全是黑话，外人根本听不懂）

再比如，这个伙计是收木材的，他是这里的常客，和很多人都很熟，赶上晚上装车，他就挨个木头堆走一圈，在一个木头堆前面停下。

说道；“这里有两根松木，一根桦木拿出去单放在一辆车上”。伙计就吭哧吭哧的搬木头堆，还真就找到了他说的，有人不服气就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说闻味道不一样。有坏小子不信邪，说道：“咱们打赌怎么样？我去找几块木头块，你要是说出来都是什么，我就应你一顿饭，咋样？”伙计一听笑了，来吧。

坏小子拿着斧子走了，两柱香的功夫，拿来了四块新砍得木头块，把其中一块拿到隔壁车老板子那里，在那里嘀嘀咕咕的一刻钟以后才回来。

伙计走过去，拿着一根蒿子秆指着堆成一小堆的木头块，堆里第一块说；“这是柞木”。又抽抽鼻子说道：“第二块，水曲柳。第三块，椴木。第四块。。。。第四块？？？”

没办法，伙计蹲下身，拿起那块木头，使劲闻了几下，破口大骂：“你这个缺了大德的王八蛋，可特么熏死老子了，谁特么往这桦木上面尿了一泡尿，还他么不是童子尿！昨天晚上是不是没干什么好事？

这味儿！啊~~~呸！这味！啊呕！~~可熏死我了~！”这回所有的人全都服了！这伙计尼玛太厉害了！

每个伙计都有他自己的一套东西，一搬都非常明显的区别开来。

比如会算账的的伙计，不拿账本，靠着脑子和眼里就有一口饭吃，这就是能耐。

过去运货那是大包小裹，重量不一。就好像那些装船运输的糙米和糠麸，每个袋子每包重量都不一样。

不像现代生产线下来的，每一袋大米白面重量都是一样的。

过去装船都是分组干活的，一个组十八人，不多不少，这是有讲究的。有叫十八子的，也有叫十八罗汉的（待考）。

那他们是怎么分配的呢？一般人是不懂得！每个组一个大拿，一个上帐的，其它都是干活的，这俩人是有油水的，不校油你的货肯定少！

简单点说就是，两个装袋子的分别是一个拿锹一个撑袋子，再有一个系上绳子扎口袋的。这是三个人。

两个人抬钩子秤，大拿拔啦定盘星。这又是三人。

这个大拿可是个技术活？买货的要是不给赏钱，手往上一送，这一秤就得多出最少五斤最多到三十斤，因为有行规事不过三！

如果你花钱了，而且够厚，好了！~大拿把手往下一按一送，这一袋子就得少五到三十斤，就这么厉害！

再有一个上帐的伙计，负责往袋子上写墨字，顺便记到本子上，这叫上帐，这也是个要钱的职位。

因为真正看袋子上写多少斤，还得靠上帐的写上的墨字，他想怎么写你也没办法，不给钱就写的就是不准，天皇老子来了都不好使。

要不你自己来写，你要真的自己写了，大拿能霍霍死你。人家两个人是一个组的，就是一个“搭帮的”，当然是自己人向着自己人！

再有一个搭把手的，就是每个力吧要扛起来袋子，都得有人帮忙掫一下，这个人就叫搭把手或搭手。再加上十个力吧，一共就是十八人。

装卸工装的袋子，两人一组，看着差不多了，就扎上口袋口。两人抬着一个大钩秤过来一搭钩，大拿拨定盘星过秤，这一袋子有多少算多少，在袋子上写上大写的数字。

完事就会有搭手和扛包的合力，扛包的力吧把袋子扛走，上船码垛。

船上有两个船工在船上垫好底托，调整码垛的垛花，完事盖上苫布，苫布边上压上小原木，在船上有楔子口，这是专门绑绳子用的。绑上棕绳打上拴马扣就算完事。

边上买货伙计就需要每个袋子都记录，有厉害的不拿本子，直接用脑子记，特别是买货进货的伙计，背着手往那里一站，就是拿眼睛一扫袋子上的数字，嘴里念念叨叨的。

可是你要是最后算错一点他都知道，小来小去不吱声，差多了伙计就回说话了。拿起你的账簿，看几眼就告诉你差在哪里，差了多少？一旦遇到这种情况，掌柜的都得三倍赔给人家，这是规矩，要不你的字号就名誉扫地了！

有句行话叫做，玩的就是眼力，没这金刚钻，就不敢揽这瓷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