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有旨
骑马钓鱼
连载中· 93.89万字
爷爷临终前给了我一个奇怪的账本,第一页便是“阴司留档”四个诡异大字,上面的账目也不是钱财,而是“命”,我拿着这个奇怪的账本帮着爷爷收账,还账,我仿若成了行走人间的生死判官,冥冥中一切皆有旨意……
旧时,社会上有“金评彩挂评团调柳”八门江湖行当。 其中金门又细分为九门,算命、看相、测字、扶乩、圆光、走阴、星象、法师、端公。 起初我以为金九门,只是江湖术士混口饭吃的行当,可自我十八岁那年发生的事,我才知道,真正的金九门行走的不是阳路,而是阴路! 那件事不仅彻底改变了我的命数,更是让我陷入一场弥天大祸中,举步维艰,九死一生。
旧时,社会上有“金评彩挂评团调柳”八门江湖行当。
其中金门又细分为九门,算命、看相、测字、扶乩、圆光、走阴、星象、法师、端公。
起初我以为金九门,只是江湖术士混口饭吃的行当,可自我十八岁那年发生的事,我才知道,真正的金九门行走的不是阳路,而是阴路!
那件事不仅彻底改变了我的命数,更是让我陷入一场弥天大祸中,举步维艰,九死一生。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南方各省宣布脱离清政府,从此各地基本以省为单位进入军阀混战。
也就是这一年,我十八岁。
那天傍晚,我像往常一样,坐在自家药房里百无聊赖撵着草药。一个浑身是血的军官,踉跄着闯进药房。
医者仁心,无关身份。
我急忙放下手中药碾,跑向前去,将他扶着。
可他的体型实在太大了,再加上受伤过重,我没扶稳他,倒是被他直接压倒在地。
“求,求二爷,救,救命!”他昏死前,只说了这一句话。
我知道,他口中的二爷,是我的爷爷张清芳。我家也不知道多少代单传了,可人们不知为何,却叫我爷爷二爷。
为问这事儿,我还被爷爷吊树上打过。爷爷骂骂咧咧的说,不是你,哪特娘的会单传?你要是不给我生一二十个大胖重孙,就把我命根子打断。
那时我很不忿,你没生那么多怪我?只是,到后来,我才知道,若不是我,我娘也不会死,我爹也不会变的人不人,鬼不鬼,受尽摧残折磨。
我摔的龇牙咧嘴,揉着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
药方里的伙计已经跑来,我两合力将他抬了起来。
我抬着他的头,只是,他的脖子刚一入手,差点让我把他丢地上!
因为,他的脖子根本不像是活人的脖子,更像是死人的。
冰冷,僵硬!
这虽然是秋末时分,可他也不能凉的丝毫没有温度。
这很不寻常!
更让我震惊的是,他身上还在淌血,而那血,也是凉的!
这病,太诡异了!
我不敢有丝毫耽搁,同伙计急忙将将他抬到后房中。
“快去弄个火盆!在加一床被子!”我吩咐伙计,伙计刚跑到门口,我又喊道,“让人把我爷爷找来,要快!”
虽然说的我的医术,已经足够出诊看病,可这个人的‘病’太诡异了,我心里没底。
这人是专门来找爷爷的, 若是在因为我的缘故耽误了此人救治,那我草堂的名声,可就败到我的手里了。
我把他的左手拉出被子,三指往手腕一搭,寸、关、尺,——心、肝、肾。三脏大脉及其紊乱,没有丝毫规律可言!
我紧皱眉头,急忙把他右手拉了出来。
三指对应寸、关、尺——肺、脾,命门。
我虚按了上去,“嗯?无脉?”
我沉重脸,不断挪动手指,虚实按重,但是,他的右三脉,丝毫没有波动!
哪怕一丝一毫的脉搏都感受不到。
“这……”我倒吸一口冷气,这难道是个死一半活一半的人?
这怎么可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嗯?会不会是……”我脑海中突然显现出一个念头。
那个时候,科学已经进入千家万户,我也是读过书的新青年,对于这个念头,我是很抗拒和不愿意相信的。
可我还是鬼使神差的将手指顺着他的手腕往上移,一直到他的手掌根部中间的位置,我的指,轻轻按了上去!
蹦蹦蹦……
剧烈的脉动,让我几乎认为他的手掌里面有人在擂鼓。
“果,果然……是,邪脉!”
我脸色大变,吓得将屁股下的凳子都撞到了,我惊恐的连连后退。
行医之人都知道,诊脉的是在手腕,而非手掌。手掌上是无脉像的!
而我小时候,偷偷扒过爷爷的书房,看到过一本古朴书卷,我好奇的翻了几页,不过,就看了一眼,就被爷爷发现了,直接吊树上三天没让我下来。
我依稀记得上面记载过一种脉象,和这个人一模一样。
而这种掌中鼓脉的脉象称之为,邪脉!
所谓邪脉,是指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虽然我是接受过科学教育洗礼的新青年,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可我第一次遇见这种脉象,也不由我不多想,一时间吓得手足无措,身体也不知怎么回事,僵硬在那里,不能动弹。
“少掌柜,少掌柜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一个人再叫我,我逐渐恢复清醒。
不知道是我还处于紧张惊恐状态,还是什么原因,当我清醒的那一刻,映入我眼帘的竟然是一张,血肉横飞的脸!
“啊……”我吓的猛地倒退,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唉吆,少掌柜的,您这是怎么了。”他急忙弯腰将我扶了起来。
我这才发现,眼前的人是药房的伙计。
“二狗,你他娘吓我干什么?”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从地上爬起来。
二狗一脸委屈的道,“少掌柜,是您吓我好吗?”
“我吓你?”
“是啊,我刚端着火盆进来的时候,看到你站在这里,喊了两声你没答应,我把火盆给这个放好,这才注意到你的脸色白的跟死人一样。”
“就那样站在那里,要不你还有呼吸,我,我还以为你,你死了呢。”
二狗一脸后怕的解释着。
我怔了怔,没有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我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会跟死人一样?
“我爷爷呢?找来了吗?”我问道。
二狗摇头颦眉道,“没找到,二爷自从昨天出去之后,就没回来过。我问了很多人, 都说没见过二爷。”
“爷爷到底去哪了?他从来不会出去两天不回来的啊?”我这样想着,对二狗道,“二狗,你去那些金疮药先把这个人外伤处理了,我去扒扒爷爷的书房,看能找到法子救他不能!”
我出了房间,径直来到后院爷爷的书房,这地方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可我翻遍了书房每一个角落,都不见那本书的踪迹。
“难道爷爷把他放在其他地方了?”
我嘀咕着换了个地方找,可我整整扒了一个多小时,天也入夜,翻遍了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可都没有找到那本书。
最终我只能无奈放弃,期待爷爷今晚能回来吧。
“二狗,二狗,看不到天黑了吗?灯都不掌?!”看着乌漆墨黑房间, 我有些气愤一边说着,一边的把油灯点上。
盖上玻璃灯罩,我提着灯走向床边,想看看那人怎么样了。
“死二狗,这个月的赏钱别想要了!”我嘟囔着走到床边,慢慢把灯往床头上移动。
昏暗的灯光下,一张血肉模糊的脸,静静地摆在那里,上面还有鲜血再溢出。
这张脸的旁边,还有一张脸,面目狰狞,血口交错。
他们两个并排在床上躺着,被子裹的紧紧的!
大被同眠,一床两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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