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烟消云散

“淼儿，你不用骗我这个老妈子，我还没到老眼昏花那一步呢！”

徐妈妈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徐妈妈周围几个人，也都以为张淼在开玩笑，想要宽慰徐妈妈的心，但是有些玩笑是开不得的，比如林羽，他们也都知道徐妈妈把林羽看作自己的儿子一般，所以对着张淼说：“淼儿，徐妈妈可没有老糊涂，不能这样戏弄徐妈妈。”

另外几个人也正准备说些什么，可是看着张淼的神色似乎不太对劲，眼角都有些湿润，并且目不转睛盯着门口的方向，一个个也都看向了门口，当看到映入眼帘的身影，一个个全部犹如木头一般，站着不动了。

徐妈妈也发现了儿女们有些不对劲，一个个突然之间就不说话了，顺着他们的目光，徐妈妈眼窝子直接被泪水淹没，这个身影，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每年春节，她最想念的，就是这个一人在外，杳无音讯的儿子。

“妈，我回来了！”

林羽这些年，性子变化了很多，变冷了许多，浑身上下有种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可是踏进这个熟悉的小院的那一刻，像似时光回到了从前，自己还没有离开的时刻，所有的防备全部都卸了下来，尤其是看见坐在椅子上的老太，跟自己记忆中的模样相比，衰老了那么多，头上的发丝已经完全花白，就连脸上的皱纹，都是那么的刺眼。

一时间，整个院子安静了下来，谁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林羽半跪在老太的面面前，紧紧的握着老夫人的手掌，虽然有些粗糙，但却是那样的温暖。

如果这一幕让一些人看见，肯定会惊吓掉下巴，林羽竟然会跪在一个老妇的面前，并且似乎是哭了，这一幕是那样的虚幻，却又那样的真实，甚至是那样的安详与美好，没有人愿意主动打破此刻的宁静，在场的每一个人，内心都是激动和愉悦的。

“妈，我回来了！”

最先打破宁静的是林羽，一向雷厉风行的他，此刻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无语凝噎的样子，倒是让张淼看到眼里想笑。

林羽哥哥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虽然多年未见，但似乎没什么变化呢，这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徐妈妈笑了，很是开心，眼角的泪顺势滑下脸庞，抚摸着这个许久未见面的儿子的脸颊，似乎比原来的皮肤光滑了不少，看来这些年在外头，生活应该还算不错。

这只是表面看着是这个样子，如果让徐妈妈知道林羽每天都在生与死之间徘徊，是从尸海里爬出来的，她估计会担心死林羽。

“回来就好，会来就好！”

徐妈妈感慨说到，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再次见到林羽。

虽然自己的儿女们有意隐瞒着自己，但是她哪里会不知道其他一些流言蜚语，说林羽可能早就战死在沙场了，一方面是她不愿意让儿女担心，装作不知道，一方面是不愿意相信，固执的坚信着，林羽还活着。

随着时间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个月，一年又一年的过去，徐妈妈越来越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但是她不能动摇，她承受不起那样的噩耗。

可事实，林羽那样一个孝顺的孩子，如果真的还活着，为什么从不回来看她一眼呢，哪怕一年一次，甚至几年一次也好。

这些苦楚徐妈妈一向埋藏在自己的心里，她没有地方去诉说，如今看见林羽回来，那些担忧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哥，你空手来了吗？”

张淼气鼓鼓的说到。

比起其他的兄各地姐妹，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张淼，显然跟林羽关系更加熟络，在惊喜的心情平复之后，她发现林羽似乎是孤身一人，双手空空回来了，这让张淼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了，自己这个便宜哥哥，是不是过分嘞。

“额，来的匆忙，给忘了。”

林羽听到张淼的话，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从李家出来后，自己随便上了一辆车，就直接过来了，心情有些怅然若失，夹着一些见徐妈妈的忐忑和怕徐妈妈怪自己，竟然就忘了买礼物这件事情。

“哈哈，来的匆忙，小周，这些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啊！”

正当一群人聊的开心，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众人望去，见到身边不知道什么多了一个人，西装革履的，看上去到人模狗样，但是他那油头肥脑的模样，倒是和衣服搭配起来显得有些另类。

“王立，你怎么又来了！”

有一个男人看着眼前的这个油头肥脑的人，满眼立刻喷着怒火，低吼道。

“王立，这里可不欢迎你。”

“识相的，赶紧滚。”

……一个个不友好的声音发了出来，显然这里的人对于这个不请自来的人并不喜欢，甚至是极为的讨厌。

“怎么说这里也是我的家，我就不能过来看看徐妈妈吗？”

王立一脸不在意的样子，对于那些不友好的声音充耳不闻，像没听见一样，一边说着，还笑看着徐妈妈。

“你走吧，以后也别再叫我徐妈妈了。”

徐妈妈本来因为林羽回家，十分高兴，可是看见眼前的这个男人，脸色有些伤心和失望。

就在徐妈妈一旁的林羽，感受到了徐妈妈情绪的变化，但是因为刚刚回来，还没来的及了解情况，有些不知所以然，不过这个王立，他倒是认识，比他大十岁左右，小时候对他还不错，但后来被人领养走之后，就没在见过他了。

“徐妈妈，你这样说，我可是很伤心的，要知道，为了我们这个暖阳孤儿院，我可是跑前跑后，没少出力的！”

王立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好像大家这样对他很是不公平一般。

“你，王立，别不知好歹，你再不走，我们可就不只是动动嘴皮子了！”

一个脾气火爆的女人直接对着王立喊道。

“哥，你刚回来，不知道，王立当时是被王家一个妇人抱走的，这个王家因为生意上的一些原因，为了攀附李家，于是叫王立过来，劝说徐妈妈，早些放弃孤儿院，搬离这里！但是这个混蛋为了达到目的，使用了一些猪狗不如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