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抛下廉耻想堕落，却失败了

一大早杨坚又被他姐姐杨萍吵醒了。

“胖阿奴，智仙师傅都开始礼佛念经了，你怎么还在睡觉。”

“我不用那么早做功课。阿姊你过来干嘛？”

杨坚很好奇杨萍为何突然过来找他，从他有意识起这位姐姐也没有来寺庙看过他几次。他一直有种感觉：这个姐姐有点嫉妒他针对他。

“还能来干嘛，来看看我体弱的阿奴啊。”杨萍一边说着一边刻意地用手摸她自己的头发。

杨坚这才发现杨萍的头上戴着一支做工奢华的发簪。

“阿姊你这发簪哪来的，怎么这么好看。”

“这还真是多亏了你啊！阿娘和公主闲聊的时候说起了你把我发簪弄丢这事，没想到公主上了心，临行前把这支她自己的发簪给了阿娘让阿娘交给我。”杨萍说完又用手去摸她的发簪，她实在是太喜欢这支发簪了。

杨坚没心没肺地笑了笑，“不用谢不用谢。”

杨萍对杨坚这么皮感到很不爽，“谢？我是想警告你，要是你敢碰我这只发簪，我会用比上次大一百倍的力气揍你，你记住。”

杨坚心里有点不屑：“果然是女人，一支发簪就美成这样，虽然这发簪看起来确实很漂亮。”

“你的回答呢？”杨萍突然降低了声调。

“知道了，我绝对不碰。”杨坚知道他不回答怕是会提前挨顿揍。

“那就好”，杨萍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她真的是太喜欢这支发簪了，一点意外也不想出，尤其是这个有前科的胖弟弟。“你赶紧起床洗漱吧，我一会要和朋友外出游玩，先走了。”杨萍说完就小跑着离开了寺庙。

“看来是着急和朋友炫耀发簪，也就欺负我这个老实弟弟的本事。”杨坚摇了摇头，心里有点不爽。不过他也是下定了决心，告诫自己绝对不能碰这支发簪，要不然真的会受到很多顿暴揍。

杨坚迅速穿衣洗漱。被杨萍耽误了很长时间，不快点怕是会迟到。

幸好最后准时到达了佛堂，杨坚迅速跪坐在蒲团上准备做功课。

就像往常一样，智仙师傅为他讲解佛经佛理，而杨坚还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

今天智仙讲的还是《妙法莲华经》，这本经书智仙已经给杨坚讲解了五个多月，但杨坚几乎是一点也没有记住，但他每天都会装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幸好智仙师傅从来没有考过他，他也就能一直装模作样地混日子

熬了一上午终于到了休息时间。这次杨坚却是少见的问了师傅问题，虽然问题依然和佛经没有任何关系，“师傅，是北国的寺庙多还是南国的寺庙多啊？”

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杨坚在听师傅讲课发呆时想起了一首诗，“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又联想起昨晚大冢宰与父亲说的“皇帝菩萨”萧衍，他有点好奇佛教是怎样发展的，又不知从何问起，便决定先问这个有点奇怪的问题。

智仙师傅认真想了想，“以前北境的佛寺极多，百年前太武法难，寺院塔庙无一幸免。然佛陀曾经说过，我佛法非外道天魔能破。后佛法复兴，佛寺佛像更胜往日。可惜北境近年来战乱频仍，寺庙又多遭损毁。昔日洛邑极盛时，寺宇一千三百所，如今却皆已化为丘墟”，智仙师傅说完颇为感叹。

智仙并不是简单地回答杨坚哪边多哪边少，反而讲起了佛教寺庙的历史。杨坚倒也能听得进去，毕竟这些历史故事比佛经有意思多了。

“佛法在南境弘扬较晚，直到现今皇帝菩萨时踵事增华，佛光惠及万民。皇帝菩萨精研佛理，尤其对《大般涅槃经》感悟颇深，为师极为钦佩。如今南境僧尼众多，佛寺数量也是更胜北境一筹。”

杨坚听得出智仙师傅对这个萧衍很是钦佩，不过他也能理解，这个“皇帝菩萨”靠一人之力使佛教在南境极为繁荣，对于佛教传播确实是大功一件了。

杨坚点了点头，听师傅讲完后就准备去吃午饭，没想到智仙师傅还没有说完。

“那罗延，你在南国、东国都有段佛缘。现宜去南国，待与东国战事平定再去东国。渡了佛缘你便知如何复兴佛法了。”智仙师傅罕见的有些激动。

杨坚对于佛缘啥的毫无兴趣，但智仙师傅这么激动他也是不好拒绝，便接着师傅的话说道：“弟子应怎样渡佛缘，要去当地寺庙吗？”

“不必，到那里你便知道了，佛祖早有安排。”智仙师傅此时又恢复了平静。

“这么神奇？”杨坚心里有些怀疑，但是也不好质疑师傅，决定等战事结束就都去逛逛。

“我这两日便找机会与你阿耶阿娘商议下，佛缘既是机会也是劫难，越早渡过越好。”智仙师傅接着说道。

“是，师傅。”杨坚感觉智仙师傅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件任务，不过他对此倒是不抵触，权当是旅游了。就是杨坚不太想离开这里，毕竟锦衣玉食的生活实在是太舒服了。

吃完午饭休息一会儿后杨坚又继续做功课，下午的功课依然很无聊，他依然是在发呆中度过。

终于熬到了功课结束，杨坚和师傅告别后赶紧跑出了寺庙，不想再留在那里一秒钟。

“天还早，今天干点什么好呢。”杨坚忽然感到有点无聊，偌大的将军府他竟然不知道去哪玩好了。杨坚站在寺庙门口仔细想了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去找母亲聊天。

路上杨坚看见了杏儿，刚想走过去打招呼，谁知道杏儿远远地看见杨坚后就匆匆忙忙地跑开了。

杨坚心里非常不爽，“不就是抱了下吗，现在看见我就跑掉，哼，我要让你想跑也跑不了。”

但是杨坚没有追过去，而是继续去找他母亲。杨坚忽然想到了一个非常好的办法：他要让母亲把杏儿调过来专门照顾他。

“这点事好好求阿娘，阿娘一定会同意的”，杨坚对此充满信心，胖胖的大脸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到了母亲房中后杨坚先是左右瞧了瞧，确认姐姐没有在这里后便跑过去找母亲撒娇。

“阿娘，阿姊的发簪太漂亮了，公主没有留下给我的礼物吗？”杨坚惬意地趴在吕苦桃腿上，很是期待地问道。

“没有，给你阿姊发簪已经是公主有心了。”吕苦桃笑着回答。她心里也非常高兴，通过这件小事吕苦桃知道在大冢宰那里自己的夫君很受重视。

“我也想要公主的礼物...”杨坚可怜巴巴地说道，装出一副非常失落的模样。

“无事无事，坚儿想要什么阿娘都给你，不用麻烦公主。”吕苦桃赶忙轻轻拍着杨坚的头，温柔地安慰杨坚。

“嘿嘿”，杨坚心里暗笑，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他就要在母亲觉得亏欠他的时候提出要求，而这个要求就是杏儿。

“阿娘，我一个人生活有点无聊，想要杏儿去寺庙照顾我，可以吗。”杨坚继续可怜巴巴地说道。这事杨坚觉得十拿九稳，他知道以母亲对他的宠溺程度，这点小要求肯定会满足的。

“杏儿，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嘿嘿。”杨坚心中暗自窃喜。

杨坚此时还是趴在吕苦桃腿上，没有面对面。也幸好他没有面对着吕苦桃，要不然他一定会被吓坏：吕苦桃听到他的话之后生气了。

要知道杨坚从小到大，不管他惹了什么祸，吕苦桃也没有生过一次气，连语气都没有强硬过。而这次不仅是生气了，更是连眼都气红了。

可这些杨坚都不知道，他还幻想着和杏儿做羞羞的事呢，“虽然我只是六岁的身体，抱抱亲亲的总没问题把”。杨坚已经开始计划不久后没羞没躁的生活了。

“你一个人生活得不是很好吗，也有智仙师傅照料。要杏儿去做什么？”吕苦桃问杨坚，话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杨坚也感觉到了母亲的语气有点奇怪，不过他完全没当回事。

“让杏儿照顾我穿衣洗漱嘛”，杨坚懒懒地回答。

“不只是穿衣洗漱，还要给你暖床吧！”

杨坚听见母亲这句话后兴奋地笑出了声，但他忽然察觉到了气氛有点不对，赶紧抬头看母亲。

这一看却是吓坏了。

吕苦桃正在非常生气地盯着他，右手不知何时抬起的好像要打他，但终究没有落下来。

杨坚害怕极了，“阿娘你怎么了，你别生气啊。”

“你给我站到那边去！今早我便看到杏儿眼睛红红的，问她她也不说，问起别的丫鬟才知道她是被你轻薄了。我原想你还小，一定只是玩闹，谁知道你竟然真的有了这些龌龊想法，你才多大啊！看来我真是太溺爱你了。”

吕苦桃痛心疾首地说道，同时不停地用手帕擦拭脸上的泪水

“你阿姊早就和我说我太溺爱你了，我一直没有听进去。现在看来我确实做错了，惯子如杀子，是我害了你啊。”吕苦桃的眼睛更红了，泪水也是不停地从眼角流下来。

杨坚呆呆地站在吕苦桃面前，吓得不知所措。

“我原以为我的坚儿品性纯良，韦大娘子的话就算是真的，也是你遭遇变故不得已而为之。没想到你竟是一个心机颇深，任性妄为之人，为娘真的好失望。”此时吕苦桃的泪水已经止不住地往下流了。

杨坚心里后悔极了。其实他本身也不是一个好色妄为之人，只是被无聊的生活加上有点萌动的性意识冲昏了头脑。上一世他最瞧不起的便是欺辱女人，欺软怕硬之人。只是没想到现在他自己也堕落了，而且更可悲的是还堕落失败。

杨坚赶紧跑过去抱住母亲哭着认错，不停地哭，哭得比母亲还要痛苦。

吕苦桃见杨坚哭得这么厉害瞬间心软了，不一会气也消了，又反过来开始哄他。

此时杨坚却是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这事他是真后悔了，如果真的这么做，他成什么人了。如果他真的靠权势地位欺辱了女人，那他自身根本的价值观就破碎了，那他还是他吗？杨坚心里后怕极了。

母子抱头痛哭了一段时间。这时吕苦桃的气全消了，而杨坚也彻底认识到了错误。吕苦桃又抱着杨坚温柔地哄了一会儿，看他没事了后便叫他回房换身衣服，准备吃晚饭。

随后杨坚走出了母亲的房间，但是他没有回房换衣服，而是直接跑着去院子里找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