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身影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好久才消化下来：“这，这么巧合？”

“看来你不仅有很多死人的东西。“王旭阳点燃一根烟：“还会引来很多死人的东西。”

我脑子很乱：“我也不知道。”

“王恬恬的班上一连出这么多事，连辅导员都跟着引咎辞职。网上闹得很厉害，有谣言说是辅导员贪图美色，害死了她们。结果他有家有室，受不了这样的诋毁，一条人命也搭进去了。总之那所学校是接二连三地死人。“

我现在明白为何他对我这么重视了，一连四条人命，还都有如此关联，说是自杀和失踪，根本就没人相信。可他肯定也没有别的线索，现在发现我手中有遗失的遗物，当然要来跟我查个水落石出。

“我感觉你这个人和那间屋子一样不简单了。所以伤口不都管就来，你到时带我好好逛一逛那里，一个细节都不要漏掉！”

我点点头：“好。”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恬恬失踪后这么多怪事。

这时手机响了，是游戏里的几个好友。

我玩的那个游戏，有手游版本，也许是看我太久不在线来催我的。

对了，那个劝我搬家的“吃人的楼”呢？

我赶紧翻了一下好友列表，发现那人还在，只是头像是灰色的，上线时间已经是三天前了。

也就是说在和我聊完后就没有再现身过。

又仔细一查战绩，吃人的楼根本就没有打过游戏，仿佛注册一个账号就是为了告诉我那句话似的。

“怎么了？”王旭阳很敏感，见我盯着手机看很久，不禁好奇起来。

“那个，你们警察是不是可以在网上追踪定位一个人？“我也不知道哪里来勇气提了这个问题。

王旭阳问道：“这个成本很高的，你有什么发现？“

我举起手机：“这个人，在恬恬失踪的前一天，跟我说那栋楼危险，让我搬走。“

王旭阳接过来看了一下，皱眉道：“这不能算什么证据，最多是个线索。如果能说明两者的相关性，到时再查吧。“

果然如此，我收起手机，继续想那个吃人的楼到底是什么来头。

到了租房后，王旭阳停好车：“你先和我简单说一下里面的情况。”

我指一指这破旧的大楼：“这楼很久历史了，房东是个老太太，姓徐。我就搬进来的时候见过她两次，后来徐太太生病住院，她儿子在管这里，但他儿子喜欢赌博，很少回来看。“

“难怪那天我们找不到人。“王旭阳坏笑道：”看来他不是在外地出差啊。“

我知道自己好像多嘴了，为什么要在一个警察面前这么老实啊。

“继续说你的啊。“

“我也就住了没多久，平时深居简出的，就清楚这些了。我们上去吧。”我先一步进了楼梯。

“你就是倒在这里。”王旭指了下三楼的走廊：“但你明明住在六楼，十一点还有人从这里路过，说明你是半夜倒在这里的。不懂你是怎么想的半夜还要在外面乱动。”

我心想：这才我想知道的吧？

同时也纳闷，在三楼晕倒，莫非是昨晚的一男一女，在弄伤弄晕我后，还把我搬到了三楼去？

真是奇了怪了。他们图啥呢。

“邻居说不认得你，你在这边没有认识的人吗？”王旭阳突然问了一句。

我想到了丽姐和曹玮。

“嗯，前两天是认识了一下。”我说：“就住在我楼下。一男一女，对了，那女的还见过恬恬呢，你一会儿问问她！”

正说着，就到六楼了。

“哪，就是这里……“我刚要指出曹玮和丽姐的房间，可眼前的景象让我们都吃了一惊。

601的大门被整个破坏，而且里面的摆设和家具凌乱不堪，跟被洗劫过一样到处都是碎渣。

更可怕的是，在一些家具上还有血迹！

“你在原地不要动！”见此场景，王旭阳站到我面前：“我进去看看，你马上报警！”

才离开不到一天，丽姐和曹玮就出事了？

我脑子嗡嗡作响，随后机械地拿出手机报警。

“高建宁，你进来！”

王旭阳随后叫了一声：“快点！”

我向警察报完了地址后，说道：“好！”

一进去，屋子里发出一股霉味，让我整个人差点被熏出去。

这味道，没有个十天八天的弄不出来吧？丽姐和曹玮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了这么久？

“你看看这是什么？”王旭阳说道：“能认得出来吗？”

我把头伸过去，发现是一张相片。

“快点看一眼。”王旭阳：“这男的叫什么！是不是这里的住户？”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男子，长得还挺帅气，但就是打扮相当痞气。

即便和昨晚的样貌相差很大，但眉宇间的神态与感觉，我还是看出是曹炜。或许是年轻时候的他吧。

可这里的血腥味和霉味实在太呛了，我只能勉强忍着恶心说道：“是，就是他。叫曹玮，是男主人吧。“

王旭阳松一口气：“唉，还真是他啊。”

我问道：“你又认识？”

“曹玮年轻时是我们所里的常客。”

王旭阳有点感慨地说道：“什么小偷小摸，耍流氓啦，又或者是入室盗窃，他都干过。”

原来还是个惯犯啊。我有点感慨：看着还挺老实的啊。

“后来他偷了一个二世祖的钱包，被人给打得差点要死过去。最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二世祖原谅了他，不仅原谅了他还把他留在身边当马仔。”

“但很快又没了消息，没想到躲这里了。”

我也感到一阵唏嘘，但更可惜的是，丽姐也不见了，曹玮又成了多年惯犯，那么除我外还见过恬恬的人就不见了？

现场的血这么多，他们不会有个三长两短吧？

“看这样子，是一场入室抢劫了。而且从血迹的凝固程度，至少有两天了。”王旭阳话锋一转：“可是，谁会来这里抢劫呢？”

这话说的是，方圆百里每一个像样的地方，谁会看上这里呢？

我更懵的是：两天？前两天我还见过他们，怎么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还能正常生活，这两人的心也太大了吧？

“那他们也失踪了啊！”我叫道：“不会有危险吧？”

“难说，像这样还不少见，可能是要赎金，或者抢走女的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男的就直接杀了都是存在的。”王旭阳说道：“不过如果不是恰好外出，终归是凶多吉少吧。地上的血，估计得够一个成年人流的了。”

但出了人命总归是要解决的，王旭阳跟我一起保护现场到警察过来。而丽姐始终没有回来。

来的警察见到是王旭阳，简单交接后让我们到楼下休息接受简单询问，所以回房间的计划又推迟了。

“下去喝点东西，反正你的房间就在那里，跑不了。”王旭阳说道。

我点点头，在一辆警车前跟一个年轻警察说起了当时的状况。

楼下早就聚集了看热闹的居民，所幸他们都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我住这里，不然以后出门肯定要尴尬。

唉，这一天天，叫什么事啊。

我抬起头，朝天叹口气。

这时，我隐约发现，在8楼的一个窗户里，有一个身影。

那里，好像是801？

我揉揉眼睛，发现801的窗户上，一个留有披肩长发的女人，正在死死地盯着楼下。

似乎，也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