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留学回来找不着工作

老张其实是个油滑的人，但本质不错，王玫瑰在事业上最得意的一段时间其实是老张提拔的。是老张告诉王玫瑰要对领导忠诚，这是事业上得意的第一先决条件。所以这次王玫瑰来看老张，也算是对老张教诲的报答吧。

“蔡主任最近怎么样啊？”王玫瑰聊着聊着赶紧切入主题。她迫切地需要了解原来的主任的现状。虽然王玫瑰知道原来的主任调到电视总公司去了，但电视总公司的情况又是怎样的，她迫切地需要老张告诉她。可别抱错了大腿。

老张一听到关于蔡主任的情况，赶紧顾左右而言其他。

老张的太太更是很帮忙，为了提防王玫瑰再问蔡主任的情况，干脆把女儿叫进了屋。这个女孩王玫瑰没见过，女孩看起来很瘦，二十刚出头的样子。

“唉，跟你玫瑰姐聊聊，你玫瑰姐在美国。我女儿，刚从英国回来，找不着工作啊。”老张垂头丧气地说。

“姐姐，你好。”女孩儿很有礼貌。

“你是学什么的呀？”王玫瑰赶紧先顾着老张关心的话题。

“空调制冷。”唉，老张怎么让女儿学了个理工科呀，如果是文科的话，不管怎么样也能在国视找个事儿做。辛辛苦苦地花几十万块钱把女儿送去英国读书，回来可不是找不到工作嘛。

“不要怕，多找找，一定能找到份合适的工作的。要不试着去美国怎么样呢？”王玫瑰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看来够老张头疼的。

和女孩寒喧了一番后，王玫瑰继续把话题引到了原来的主任身上。老张叹着气，挥挥手，没说话。老张太太一听到王玫瑰往原来主任身上引话题，就马上要王玫瑰喝点儿茶。看来老张是不愿意搅到里面去了。

从老张那儿毫无收获地回来，王玫瑰决定自己跟蔡主任联系。毕竟当初王玫瑰还算得上是蔡主任的一员猛将。这样，王玫瑰就提前打了电话，跟蔡主任约在台后身的四星级酒店吃饭。

结果来了三位，蔡主任带着老夏，李先民过来赴约。老夏、李先民这都是当初王玫瑰在台里工作时的熟人了。

老夏是从电台调过来的，该五十了，他的学问其实不错，但是他见人总是低头哈腰儿，有一股过分谦恭的劲头，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和一个普通的工人差不多。而且他还不骑自行车，他骑三轮车，不知道王玫瑰在美国的这些年，老夏是不是换了汽车了。倘若换，又不知道是不是与其他人的车混然地不同。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的风格的。老夏不管干什么也只能是老夏的风格。这不老夏点头哈腰地跟着蔡主任过来了。

王玫瑰视蔡主任为挖掘出自己的天份的伯乐，所以格外尊敬一些。要不是在一个重要项目上犯了个低级错误而被贬回部里任闲职，王玫瑰还不见得愿意去美国留学呢。蔡主任见到提着大礼品袋的王玫瑰坐在大堂里等，也很是高兴，喊上王玫瑰进了定好的日式餐厅的单间。

蔡主任四十多岁，精明干练，总是一副走路如风的样子。当初王玫瑰刚被老张介绍进部里工作的时候，他觉得不知道怎么用王玫瑰这个人，看样子应该有点才华的，于是便让王玫瑰写个东西交上来。王玫瑰那时刚考完GRE（美国研究生入学考试），对电视业务有一肚子话要说呢，结果还真交上来一份关于对当今电视业的思考的文章，洋洋洒洒好几十页。蔡主任便要制片人们传阅。自此王玫瑰就成了蔡主任的铁杆。

李先民成为蔡主任的嫡系的原因很简单，他是博士。电视台很少有博士。当然更少有象李先民这样做过生意的博士。

“李先民，你可真是变化太大了，你现在简直成了国家干部了。”王玫瑰一看见李先民进来，大笑着说，李先民也只是笑笑。想当初这个李先民还没进台里的时候可是穿着名牌，用着司机的。李先民那时曾对王玫瑰狠狠地调笑了一番，说王玫瑰应该购置一些象样的衣服。于是逼得刚考完GRE，钱包中空空的王玫瑰借了些钱买了些能震得住李先民的衣服。他们俩当时是在一个项目组，天天打头碰面，省得他笑话自己。

而现在为了回国看起来象样子一点，有点商业气息，王玫瑰也是特意购置了一批衣服。美国人最讲究performance（表现），其实中国人也一样，身上都得是名牌儿，得把自己打扮得贵重点儿，震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