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假期前的忧郁

“明天就要放假，难得的9连长假啊！我打算去爬泰山。听说那里看日出超级棒！”沈岚站在马梦后，贴在耳朵旁轻轻低语。

马梦浑身轻微抖动，立刻又恢复忙碌状态，许久之后缓缓地说：“没去过，不知道，不过想必是很不错的。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好让人羡慕，可是……”她觉得这段时间太累，很想一个人静静的，哪怕只是坐着发呆也比到处跑要好很多。

沈岚一下便嘣跳到马梦面前，脸上洋溢着格外的灿烂，一双漂亮的眼眸在长长睫毛点缀下更闪亮，耳朵上银白的耳坠晃荡着耀眼光芒。她弓着腰，双手搭在马梦身上，说：“我决定要带你一起去！”

马梦愣了下，故意避开沈岚直勾勾的眼神，不解地诉说着：“我不想去，离我远些，这样很恶心的！”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话是要说出来才行的，不过很多时候就算说出来，也无济于事。

沈岚非常开心，在她的潜意识里沉默就是默认，大声说：“那我们明天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

马梦目瞪口呆，迟疑半晌，断断续续说出：“啊！我想，这个我还没准备，如此考虑，而且我家已经有计划，对了，家人有计划，我要和家人一起。”

“那也好啊！要么你和我走，不然我便和你一起。”沈岚说着转身朝着外面迈着得意的步伐，回头说：“就这么说定了。嗯！现在我要去嘘嘘。”

这更是马梦意想不到结果，一时也不知怎么作答，只是在慌乱地整理着。今天的桌子格外的难以整理，索性一轱辘全挤到箱子里去，嘭……啪……两声，空气分外安静。

许久之后，沈岚站在门旁，俏皮地说：“好了，我们今天一起去外面吃一顿，隔壁街上新开一家牛肉家常店，据说很好吃，都要排队的。”

两人手牵着手，闲庭信步有说有笑，马梦只是一个赔笑人员，沈岚则是主角。穿过一条小巷，确实发现一个很火爆门市。服务员都开始往外面赶人，劝说顾客明天赶早或者提前预约。马梦看后觉得不可思议，如此强硬，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过，难道是店家故意以饥饿营销来刺激客户？内心已经认定这个理由，不免开始敌意这家店。自己一直坚持不受媒体左右，也不会受群体影响，无论多完美的风评，不亲自体验，那是怎么也不会轻易相信。

沈岚开口说：“我没说错吧！这家店很受欢迎的，据说是有百年的厨艺传承，牛都是家养的，纯天然没有任何添加剂。”

马梦仔细端详着周围的环境，说：“嗯，你有预约吗？”

沈岚摇摇头，说：“我也是第一次来，毕竟才开2个来月吧！”

马梦不懈地说：“估计今天没口福，只能以后再来。”

“会这么严吗？我过去试试。”说着，沈岚已经来到店门口，不知道和服务员窃窃私语些什么。几分钟后，灰溜溜回来，泄气地说：“看来是真的，我们只能提前预定，才能进店享受美味佳肴，今天随便找个店将就一下吧，真扫兴。”说完，还不忘扭捏两下。

晚上8点，马梦才回到家里，就妈妈一个人在家。

妈妈问道：“吃饭没？我要出门办些事，你爸应该也快回来了，弟弟妹妹去同学家，估计今晚也不回来吧？”

马梦答道：“去吧，天黑了，多加小心。”

嗒……嗒……嗒……，高跟鞋与地面敲击的声音渐行渐远。一个人的小世界，打开冰箱，冷气腥气扑面而来，想寻找些可口的零嘴，最终只能选一个比较出众的苹果，软软地坐在沙发上啃着，百无聊赖的电视里也不知道在演些什么。

门外传来爸爸的声音：“我回来啦！”

“欢迎回家！”马梦盘着腿，坐在沙发上。

爸爸提着个陈年皮质公文包，发型有些散乱，发质枯黄。看到女儿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看着电视，啃着苹果，说道：“怎么一回家就看到在啃苹果，不行啊！要不，我们出去吃些好吃的。”

“好啊！”瞬间，马梦神采奕奕蹦达起来，换套简洁清凉的衣服，就催促着出门。

爸爸也换一身清凉夏装，还特意摆弄一下发型，两人找了个经常光顾的街边小吃店。啤酒，烧烤，凉品这些夏天的必备一件不能少。

父女俩边吃边聊，聊着聊着，马梦突然问：“爸爸，你怎么不和妈妈离婚呢？”

爸爸喝到嘴里的啤酒，差点喷射出来，使劲拍打松开后，然后镇定自若道：“这就是真爱啊！或许这也是宿命吧！”一杯啤酒下肚，嘴唇紧闭，圆鼓的眼睛，接着说：“其实我有提过离婚，可我居然被你妈用不是理由的理由给折服了。”

马梦疑惑的双眼，半张着嘴：“啊……还有这说法？”

“怎么说呢？你妈是个了解我甚过我自己的人，而我对你妈的了解应该也是如此。世俗是什么？我想是活久了，身心中牢不可破的枷锁。社会环境会影响你，自己也是千变万化。小的时候多自由自在，没什么烦恼，可活着活着，烦恼多到不愿再去思考，这应该就是逃避吧！枷锁会越来越牢固，越来越多，以至于无法突破或者以为自由了，但外面还有着更多的枷锁。感情这东西，不好说，不好说。总之我们曾经拥有过，或许会有失去的那一天，万一失去才知道珍惜，那还不如就先别失去。任何东西都来之不易，更何况是你妈妈呢？”马梦听得津津有味，双手托着下巴，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口若悬河的老爸，继续说：“有枷锁不是可怕的事情，可怕的事情是，非要把自己的枷锁一五一十地灌输到子女的心灵里。最后不就应验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的古话。所以我希望你，一定要活出自己，超越自己。不啰嗦了，老爸，喝醉了哦！”

阔达的气流涌现，胃口大增，两父女居然把菜饭吃个精光。离开小吃摊，两父女准备再随便逛逛。

马梦问：“老爸，长假要来了，我们一起出去玩玩吧！”

爸爸没加思索，说：“要不回老家农村去体验下，我都好长时间没回去看看，挺怀念的……”

爸爸依旧是叽里呱啦说着，马梦想了想，笑着答道：“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