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狡猾老狐狸

“美酒哪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老人家你打算要买多少？”张灵芝打量了一下老者，估摸会不会是自己想要的大鱼。

　　老者抚须轻笑，凝视了张灵芝一会儿。

　　他旁边一个小厮模样的上前来，端了一杯果酒，递给老者品尝。

　　张灵芝皱了皱鼻子，之前她就觉得酒味变重了，此时才发现这老者身上有一股很浓的酒气，倒不是他喝多了，而是他经常跟酒水处一块儿。

　　“这酒，跟普通美酒有些不一样，味儿青涩些。这种温酒，更适合女子饮用，只可惜女子一般都不饮用酒水。”老者很快就评估出酒水的价值。

　　他一双眼睛在张灵芝脸上盘旋着，随后摇摇头，叹道：“你这酒，只怕不好卖。男子大多喜欢烈性的酒，这异域的美酒，也只有京城的贵人偶尔会喝上一小盅。你的定价是多少来着？”

　　张灵芝笑嘻嘻地说道：“一斤一两银子。”

　　老者眉头皱了皱，轻声道：“小姑娘，你这价格，可比上等的酒水贵了十倍，只怕没人会买。”

　　小厮道：“小姑娘，你怕是第一次出来做生意吧？这样胡乱定价，难怪到现在都卖不了多少。”

　　张小天在一边看了，心里头很想说：你真相了，今天到现在就没卖出过哪怕一杯！

　　“我这个价格，都是按市集里定的。物以稀为贵，难道你连这个都不懂？”张灵芝望了望那小厮，一脸狐疑的神色，看得那小厮又臊又怒。

　　老者欣赏地笑了笑，点头道：“没想到你看似普通，实则内有城府，难得，难得。”

　　“既然你也认同，那这酒，你买不买？不买的话，我还要做生意，等闲暇再与你唠嗑。”张灵芝想摸清这老者到底的目的，兜兜转转的，她向来不擅长，也很厌恶。

　　张小天在一边撇了撇嘴，一斤一两，这么昂贵的价格傻子才会买。那些酿酒用的桃子，可都是他从山里捡回来的，要多少有多少，村里的孩子都懒得吃。

　　“买。不过……”老者笑眯眯地看着张灵芝，吊住了胃口才往下道：“我不买酒，我想买你几句话。只要你告诉我这酒是哪里来的，我便给你一两银子。”

　　张小天先是高兴，随后失望，最后迷茫，想不明白这老者是啥意思，但他很诚实地答道：“这酒是我姐酿的啊。”

　　张灵芝瞪了他一眼，把他吓了一跳。

　　“酒是我酿的，不过酿酒的法子真的是从异域传来的。”张灵芝补充道，说好的物以稀为贵，要是让人知道了底细，那还怎么卖个高价格？

　　“你酿的？”老者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沉吟着，不知道他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有问题？你要是觉得不好喝，不买就是。”张灵芝摊开手，说道：“不过，我告诉你酒的来源，还请你履行诺言。”

　　张小天眼睛放光，不会真的这么容易就拿到一两银子吧？

　　“我自然会履行承诺。不过，你的回答我是真是假还不知道。所以，这一两银子我暂时不能给你，除非，你再酿出十坛。”老者笑呵呵地，掏出了钱袋子。

　　“这些酒，我就先买下了。你若是真的能再酿出十坛，全都送到我的店铺里去，到时候我再履行诺言也不迟，你说呢？”老者摸出了四个五两的银锭，抓在手上，晃得张灵芝眼睛都直了。

　　“一言为定。”张灵芝立即说道，伸手就去抢那银锭。

　　老者看着手脚奇快无比的张灵芝，笑呵呵地说道：“那剩下的酒，我们就搬走了。”

　　“你还没说你的店铺在哪儿呢！”张灵芝喜滋滋地说道，可眼睛就没瞧老者一眼，完全黏在银子上了。

　　老者身边的小厮搬起酒坛子，笑道：“我们东家开的店铺叫百里乡酒阁，就在镇子东边，找人问一声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