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农女张灵芝

“臭小子，还狡辩？你家没养鸡，哪来的鸡蛋？这分明是偷了我家的。”张家老 二媳妇李氏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孩。

　　男孩叫张小天，已有十四岁，长得瘦巴巴的，身子却挺得笔直，叫人看出一股倔强和不屈。

　　“我没有，这鸡蛋是我捡来的。”张小天涨红了脸，又气又急辩解着。

　　“你脸红成这样，分明是在说谎？谁家会把鸡蛋丢外面让你捡？你骗谁呢？”李氏一口咬定张小天偷了鸡蛋，还大声嚷嚷着，让乡亲们过来抓小偷。

　　张小天见了，更是着急，又不擅长争辩，只道：“这鸡蛋是我在河边捡的，我没偷，我没有。”

　　“你还想赖账？看在你是大伯唯一的儿子的份上，你把鸡蛋交出来，我就饶了你。”李氏拽着张小天的手呵斥道。

　　“二婶，我真没偷。”张小天争执着，眼看着鸡蛋就要被二婶夺走了。

　　“小天，你在干嘛？”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张小天慌张的神色立即镇定了许多。

　　李氏心头一颤，扭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少女，一双如刀般的眼睛正凝视着她，盯得她心里头有些发寒。

　　“姐，二婶说我偷了她的鸡蛋，这鸡蛋是我从河边捡的。”张小天连忙解释道，哪怕是他亲姐姐，可他脸上却带有一丝惧色。

　　“你们家没养鸡，这鸡蛋怎么也不是你们的，就算不是我家的鸡蛋，也是村里人养的鸡跑到河边下的蛋。你不问自取，不是偷是什么？”李氏立即辩解道。

　　村民们都觉得颇有道理，家里有养鸡的妇人看张小天的神色变得不善许多。

　　“问谁？这鸡蛋是谁家的？你脑子有病吧？河边那么广泛的范围，我知道是谁家的鸡生的？你说是你家的，你叫一声看看鸡蛋会不会应你？捡个鸡蛋你就瞎咧咧，这辈子没见过鸡蛋吗？诬陷我弟是小偷？那你很有脸面？你那准备谈婚论嫁的女儿很有脸面是不是？”张灵芝一步步向前，盯着李氏浑身不自在。

　　李氏想起自己女儿，一时间气焰更低，完全被张灵芝压制住，蠕动了下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

　　“谁家的鸡要是不想下蛋便宜了别人，那就把鸡养在院子里，跑出来觅食，丢了一只两只鸡蛋事小，丢了一只两只鸡，那后悔可就来不及了。今天这鸡蛋，我们是捡的，你们谁敢说个‘偷’字，那就站出来跟我理论。”张灵芝回头扫了村里乡亲一眼，冷声说道。

　　她明明只是一个小女孩，可给人的感觉，倒是比泼辣妇人还泼辣，想招惹她就得先掂量掂量。

　　别看她瘦小就好欺负，这可是拿着菜刀将亲奶奶从村尾追到村头的狠角色，当时可是将全村人都给吓坏了。

　　“没人是吧？”张灵芝冷哼一声，本就无凭无据，没人会出来认回鸡蛋，她只是敷衍一下，转身就看向了李氏。

　　“怎么，你还不撒手吗？还是说，你想到里正那儿说理去？我记得，你们家的鸡就没出过院子，是吧？”张灵芝眉毛一挑，看向李氏抓着张小天的手。

　　李氏感觉手臂上被刀子剜了一下，迅速松开。

　　“哼，你们姐弟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你们还能蹦多久。”李氏心有不甘，可实在奈何不了张灵芝，只好放下狠话，灰溜溜走了。

　　围观的乡亲们见没戏可看了，纷纷转头散去。

　　张灵芝扫了张小天一眼，不满地说道：“一个鸡蛋而已，就把你给绊在这儿，还能指望你办什么大事？还不回家？”

　　张小天聋拉着脑袋，想反驳几句吧，胆子又不够，而且，肯定说不过姐姐，心想还是算了。

　　张灵芝回到简陋的家中，张罗着就要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