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互换人生

马车停在了相府门口，温知意临走前，司君叫住了她。

“这是阿九，以后会跟在你身边保护你。”

话音一落，穿着一身黑衣的男子悄无声息站在了温知意的身边。

“有事可让他传信给我。”

司君抬手撂下了轿帘，没给温知意道谢的机会。翌日，

温知意正在跟周公幽会却被人掀开了被子。

“谁啊！”

她皱着眉起身，只见老夫人身边的房嬷嬷绷着张棺材脸站在床边。

“大小姐，老夫人叫您过去叙话。”

言语间半点恭敬也无。

“知道了。”压下心中的烦躁，温知意简单洗漱后，披了件衣裳就要出门。

“大小姐，”房嬷嬷纹丝不动，“您这样穿，不合规矩。”

温知意似笑非笑道：“那怎样才叫有规矩？”

房嬷嬷直接上手从她的柜子里取出一间藕色衣裙，又拿出几样首饰，比她这个主子还轻车熟路。

“老夫人吩咐了，说您是乡野长起来的，对这些事不精通没关系，可以慢慢学。”

讥讽的声音近在耳侧，对于相府来说，找回来一个孩子不是要紧事，要紧的是这个孩子能不能给相府挣来脸面，否则还不如死在荒野。

温知意面无表情地换上了衣裙首饰，跟在房嬷嬷身后，去了南辕北辙的南山堂。

还没进屋，温知意便听见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只是莫名有道男声掺杂其中。

“进来。”

老夫人朝外面喊道。

温知意抬腿走了进去，正和一位陌生男子打了照面。

“还不拜见景王。”

老夫人喝了口水，随意道。

温知意反应过来，福身：“小女见过景王。”

“快快请起，”司景生的俊朗，更似文人墨客，“这便是府上的大小姐吧？”

“是她，没见过什么世面，让王爷见笑了。”老夫人递眼色让温知意找地方坐下。

她这才发现大夫人和温梦云也在。

“这个什么景王比冰山美男差远了。”

“我讨厌这种男二，一看就像炮灰！”

“不会是男二吧，瞅瞅他那羸弱的身姿，妥妥炮灰标配。”

温知意顺着弹幕所说也瞥了司景一眼，根本不配和司君在一起比。

人已到齐，老夫人说起了正事：“不知王爷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司景笑道：“是母后派我前来宣一道口谕。”

闻此，大夫人和温梦云都起身要跪，老夫人也是要站起来，司景连忙搀扶。

“不必拘谨，只当闲话家常便是。”

他是这么说，别人哪敢这么听，连带着温知意，屋里排排站了一溜。

司景有点无奈赶紧宣道：“母后让本王来知会一声，会在相府嫡女中选一个做皇叔的正妃。”

一语激起千层浪，温梦云猛地抬起头脸白了好几层。

老夫人盘了盘手中核桃问道：“不知太后娘娘属意谁？”

司景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当年本王曾与相府嫡女定下婚约，只那时……相府只有一位嫡女，本王不敢与皇叔争抢，全凭老夫人的意思吧，只要是温家的女儿，自是好的。”

烫手的山芋又回了老夫人手里，这事看起来简单，但实际上是在逼她放弃一个嫡女。

满室寂静，温梦云死死掐着自己的手心，是一步登天还是跌入地狱，端看老夫人怎么选了。

在她心里，饶是司君再好看，也抵不上司景手里实打实的权力，再说了，谁不知道司君命入膏肓，没什么日子好活了。

温知意心里也很紧张，她是真的害怕要嫁给司景，没别的原因，他长的不如司君好看。

颜狗的世界就是如此简单。

许久，老夫人呼出一口气道：“说起来，还是二丫头算府上正经的嫡女，当年与王爷定下的也是她。”

温梦云出了一身冷汗强忍激动，低头站在大夫人身边不语。

司景满意地笑了笑：“老夫人说的是，那今日本王便将信物交予二小姐，至于大小姐……”

他看向温知意的目光带着惊艳与可惜，“大小姐与皇叔的婚事，本王会回去请奏母后。”

“有劳王爷。”老夫人起身行礼，接过了象征身份的玉佩。

正事说完，司景没有久留，待他走后，屋里才是真正的鸦雀无声。

老夫人一双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温知意，先开了口：“你可怪温家？”

温知意活动下筋骨，漫不经心道：“怪温家什么？是生而不养，还是将我舍弃？”

“这怪不得旁人，”老夫人声音沙哑，“是你先与瑞王有私在先，难不成还要将你妹妹嫁过去糟蹋吗？”

“老夫人，”温知意面色微冷，“做都已经做了，就不必再找借口。瑞王很好，我也愿意嫁，只是我与温家的恩情，便到此为止了。”

温梦云窃喜之余，终于明白了老夫人昨日在马车上说的话，当真是她的机缘没错。

“你说的什么浑话！”大夫人此时有点慌张，“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哪能说断就断？”

“呕，现在马后炮有什么用。”

“就是的，还好主播清醒，这种娘不要也罢。”

“我突然想到，那个阿九现在是不是就在房梁上？”

“哈哈哈楼上思路清奇。”

温知意觉得可笑，看着大夫人轻声道：“早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