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一章 二十大板
书名:下堂弃妃要逆袭作者名:寒潭渡鹤本章字数:2326更新时间:2024-12-27 17:01:01
我不得不回去面对,哪怕刀山火海,只要是他萧逸白给我的我都可以承受的住。
我只要他能明白我,我是冤屈的,我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
“你个扫把星还敢回来!你害了我儿子,如今还要害了如烟!你这心眼真是肮脏……”
紧闭的屋门,萧母不让进,我便跪在院中,我要说与他听!
“求少爷还我公道!今早我在柜子里取杏仁时,杏仁就被掉包了。我常去的那家果仁铺掌柜的可以作证,我买的绝对不是苦杏仁,这是城东后山上长的野杏,我是被冤枉的……”
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但我依然要为自己辩解,我不想萧逸白就这么冤枉了我。
跪了不知多久,萧逸白都没有出来,只有萧母不停骂着我。
“我家若烟怎么了!”
来的人正是冷若烟的父亲,那个斯文的教书先生。
碧月搀扶着他,忙进了屋,不一会就出来了。
指着我对萧逸白道:“你家的下人谋害当家主母,你说怎么办吧!”
“冷老爷,我真的没有谋害少夫人!有果仁铺的掌柜可以给我作证,我常年在他那里买干果,他说卖我的绝对不是苦杏仁!我真的不知道这苦杏仁怎么回事……”
我跪在地上,磕着头求着他们网开一面,能够查清楚原因,还我个公道。
我相信他一个教书先生,定然也是明事理,能够辨是非的人。
“你少在这装了!”碧月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我分明在昨日看见你往城东方向去了!深更半夜才回来,原来你是去做了这等谋害主母的祸事!"
说的如此严丝合缝,是要置我于死地吗?
她们主仆二人这是要将我赶尽杀绝!
“少爷!咱家地在城西,我晌午就去了,还去了城西王铁柱家借了铁梨耕地,他还帮我梨地!一直耕到亥时,我怎么有时间去城东呢!"
我还在执着分辨着,我期盼着萧逸白能听进我说的话。
“岳父大人,烟儿还在昏迷,现在事情还有些蹊跷,不如等……”
“等什么?等我的女儿被你家的下人毒死吗?”冷父把萧逸白的话堵了回去,看向我的眼神闪着锋利的寒光,"要么逐出去,要么打二十大板!"
我是好不容易才留在他身边,逆了爹娘,气了元箐,就为了这么一份私欲,如今不明不白就要将我赶出去。
我宁可挨那要半条命的二十大板!
我没做过的事是不会认得!
“如果非要将我赶走!我宁可挨二十大板留下!以示清白!”
我执拗地不肯低头,不肯随了他们的意!
最终,萧逸白也没有为我辩白一句,我被架上凳子,挨了二十大板!
每一棍子打在我身上的闷声,都给我带来钻心的痛。
萧母的刻薄,萧父的软弱,萧逸白的冷漠,冷老爷的怒气,碧月的得意……
每一棍他们看在眼里,他们的深情我也看在眼里。
开始时,我还咬着牙死撑着不吭声,后来一棍又一棍叠加的疼痛,让我渐渐开始意识模糊……
我在心里问了自己百遍,这样承受的意义呢?
被她们主仆构陷,萧逸白一家之主不听半分我的辩白,即使留下来又有什么用?
昏昏沉沉中,我想起,十岁那年冬日。
那是腊月二十八。
阴霾浓雾压着整个坞城,大街上行人都稀少,只能听到远处出来的声响。
我怀里揣着刚烤熟热腾腾的两个红薯,一路捂着跑向城东元箐家,娘说一个给我,一个给元箐。
我在路过一家人门前的时候,就听见一阵哭喊声,我停下脚步,好奇地走近了!
“娘!我错了!我再也不贪玩了……我会好好用功读书!长大考取功名!我不该贪睡误了读书时辰!娘,你别打我了……”
里面穿出一个男孩的苦喊声,我仔细想着是哪家的。
看见门槛旁摆着的两个小狮子,才想起来,这是萧家,里面的是萧逸白。
哐啷一声大门开了,萧母一脸怒气。
手里拿着鞭子,一脚将萧逸白踹出门来。
小小的他,哪里敌得过母亲的力气,立即摔下了台阶。
“我娘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书香世家,要不是落魄了也不会嫁给你爹这个懦夫,受老太太的整日嗦摆。连年饥荒你哥哥那么聪颖的人已经没了……我就你一个儿子了……”
那时候的萧母还是活脱脱的一个美人,听街坊闲话时知晓,她家里人是把她卖了,为的是给她的三弟娶个媳妇,嫁过来后也是整日吵嚷,带的孩子也是阴郁。
我站在一旁看着那时候的他,小小人一脸泪流不止,跪在地上说着求饶的话。
萧母倚着门框,掩面哭泣。
她泣不成声地说:“逸白!我只有你了!你明白吗?我家里的姐姐们都嫁了富商,过者体面的日子……只有我还在挣扎……"
“娘!我会考中的!我要考中状元!给你挣得功名!我会娶一个大户人家小姐给你长脸面……娘,求你别伤心了。”
萧母一把将门关上,只留下跪在门外的萧逸白,冷风吹着他单薄的外衫,他冷的瑟瑟发抖。
我立马蹲下从怀里掏出热腾腾的红薯,塞进他的手里。
“君子不受皆来之食!”他又将红薯扔给我,那时候我虽然听不懂他说的什么意思,但他的行为是告诉我,他不想要,还拽着文绉绉的酸话。
娘说,在吃不饱的时候念那劳什子的酸话是最没用的!
“吃一口吧!你脸都冻得发紫了。”我将烫手的红薯掰开,放到他的手里,“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
他擦干眼泪,咬了一口红薯,忽然他转头看向我,那眼神满是真切。
“苏姑娘,你说,人为什么要活着?”他的话问的我也是哑口无言,我没上过学,没进过私塾,就连三字经也是背不全,他都不明白的事,我又怎么能说得清。
我反问他:“不是因为快活吗?”
他没有回我,呆愣愣捧着红薯看着大门。
“可是我不快活,我想去骑马,想去游河,想去爬山……可是我只能整日闷在房里,连想也不能!只知道读书,我何尝不羡慕你们的自由……”
想来那是他唯一一次,愿意和我说那么多,那时候我才知道他真的和我们不一样。
他肩上担负的东西太多,不是我们这种人家温饱了就够的。
这也是我与他后来成亲后,不让他过多操心家事的原因。
我爱他,胜过于爱自己,满心里装的都是他,卑微地连自己都照不见。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我曾很多次站在萧逸白的书房外,听到他念着这句话,念着念着我也就明白大意。
可是我依然不知道他想要什么。
……
痛……
我再次醒来,是被痛醒,正趴在柴房的被褥上。
我转头看向身后,竟然看见萧逸白挽着袖子,拿着药瓶正给我上药。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