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梦醒时分
书名:下堂弃妃要逆袭作者名:寒潭渡鹤本章字数:2434更新时间:2024-12-27 17:01:01
“醒了!醒了……阿玉醒了!”
元箐的喊声,一下子进入我的耳畔。
我睁开眼,依旧是熟悉的萧府。
这是我跟萧逸白的厢房,我侧头就看见元箐激动地眼含泪光。
“为什么要救我,我宁愿我还在那个梦里,再也不醒来。”
说出来的竟然是有气无力的声音,我看着自己正握着她的手,不禁苦笑。
是啊,只是个梦。
“说什么胡话!活着最重要,为了他值得吗?要不是河西打渔的王铁柱发现你,你就真死了……”元箐从我手中轻轻抽出手,挺着肚子给我喂了水,又是一番絮叨。
门吱呀开了,进来一群人。
有爹娘和萧父。
娘一下奔过来就扑到我身上,不停喊着我的名字,“阿玉!傻不傻!大不了跟娘回家!跟爹娘过!”
喉咙里一阵哽咽,是啊,我还有爱我的爹娘。
爹摸上我的额头说着:“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终于退烧了,我去厨房给你盛粥。”
不知何时开始,爹的背影有些驼背,多了些许白发。
萧父在我床榻前搓着手,一脸愁容地开口:“墨玉!是我们萧家对不起你!没想到好好的婚事就变成这个样子,都怪我生了他那么一个逆子!让你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想要起身,却虚弱的毫无力气。
元箐一把把我肩膀压下去,对身后的萧父就说:“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
我还是欠了一下身子,伏在床边,说着:“爹,不怨你!是我命不好!”
萧父下了跪,我错愕地让元箐赶紧扶扶他老人家起来,萧父却摆了摆手。
“好孩子!难得你还肯叫我一声爹,都是我这个做长辈的对不住你!让萧逸白那个逆子张狂的不像样子!毁了你一世好名声!我萧正合真是对不起你们萧家!”
“亲家公!我女儿都成这样子了!当初你们张口闭口会厚待我女儿,先不说我家男人对你们父子两还有救命之恩,就连阿玉都为救萧逸白险些丧命……”
娘攥着我的手不肯撒开,连连不休的说着。
还是萧母大步进了门,一把将萧父拽起,恶狠狠地戳着我道:“给我起来!软骨头!你给这个丧门星跪什么!”
“嫁了三年蛋都生不出来,还好意思霸占着我们逸白,如今状元高中新媳妇进门,我们萧家也总算扬眉吐气了。”
这么多年萧母的话,我都不想去听了。
我说我累了,我想睡一觉,元箐立马怒吼几句把他们轰了出去。
我是真的累了,喝了娘煲好的清粥,喝了汤药。
正打算入睡,就听门外萧逸白和元箐吵起来,元箐拦着萧逸白不让他进来。
“让他进来吧!”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粥或是因为萧逸白来了的原因,我竟然觉得精神开始有点好了。
声音都大了些,我压抑住一想起他就在眼中翻滚的泪水。
“我来给你送田宅地契……这些年家里所剩无几,你也知道,这是朝廷赏赐的银两还剩一百两,和这栋老宅子都留给你!虽年久失修,却也还能住,过几日我让瓦匠过来给你修修......”
我听着那清冷的声音,和迫不及待的要和我断绝任何关系的男人,竟十分怀念那梦里的温柔。
可能他也很温柔,只是不是为我。
“我不要这些。”
我坐起身,靠在床侧,手紧紧攥着被褥,“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不是这些!”
我的话惹得萧逸白眉头皱起,他又要生气了吗?掐我脖子甚至踹我下床?
如果不是这次机会,我可能永远不会躺在我身下这张床。
萧逸白一直睡的床,可惜半年不在,床上已经没有他的熏香味。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淡漠的嗓音,在这空荡的屋子里显得很空洞。
“我只想……”我害怕我说出来,我害怕面对他的嘲讽,可是我还是想祈求,哪怕只有一点希望。
“我可以不要任何东西,逸白,求求你!让我留下吧!”
我带着我最后的尊严祈求他,带着最后一点星光幻想,幻想他有一日会像梦里那般对我。
“你又想做什么?我们已经和离了!”
萧逸白一掌拍在桌子上。
眼神冰冷的让我再次告诉自己,那只是我自己的一个梦!
可笑又自我的梦!
“让我做个府里的奴婢,丫鬟吧!继续伺候你,哪怕让我去伺候冷若烟我也可以!”
我想留下,留在他身边,一辈子看着也好啊,不能一辈子,一时也是可以的!
我不得不承认放不下,我放不下!
我以为我可以潇洒离开,可是越发临近我才明白我自己办不到!
我忘不了,他在我面前喝着我煮的热粥,做的饭菜,看着书吃着我做的糕点。
一幕幕叫我如何当做没发生?
三年时间,我像是付出了半辈子那么久……
“痴心妄想!”萧逸白回了我一句早已预料到的话。
“呵呵……”我竟笑起来,眼泪一点点顺着嘴角滑下。
我万分想回到那个梦里,贪恋着梦里那个萧逸白。
“你笑什么!”
他有些着急地想看清楚我要做什么,担心我迫害他的心上人?
“逸白,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们在一个漫山遍野的粉色桃林,那里没有冷若烟,只有你我,那对我极尽温柔体贴……对我轻言轻语……你是不是就是这样对待冷若烟的?”
我会想着那美好的梦境,不知何时他竟走到我身旁。
“你真的这么爱我吗?”他眼睛突然像妖精,像是要瞬间勾走我的心魄。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萧逸白,这样的他与冷若烟私会的时候都没有过。
“爱......”
我像是被勾魂般地,句句属实地回答他。
“从什么时候?”他玩味地摸着我的脸颊,引得我心怦怦直跳。
“从很早很早之前。”那真的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还是幼时年少时的事。
那年我八岁,他九岁。
我被同龄孩子堵在小巷子里挨石子,骂我是黑炭,可能就是因为我爹是屠夫,专做宰杀牲畜的生意。
我一直认为,这本就是我该承受的,谁让我不像他们那般名门富贵。
我每次紧紧护住脑袋,我知道,挨一会就好了,顶多就是擦破点皮。
“你们在做什么!”
就是那一声呵斥,扰乱了我的世界。
“光天化日,就这么欺负人,就不怕我去告官!”
告官?
谁稀得管小孩子们那点小事啊,但还是很好奇是怎样的人儿。
我远远看见那个只比我高一头的男孩,一身白衣,手里拿着木剑,站在巷口,就那一眼望进了我的心里。
我多想当初不曾可多看那一眼,也就不会承载我这么多年的痛苦与煎熬。
孩子们失了兴致,四散而去。
他提着小木剑,走到我旁边,递给我一个帕子。
“擦擦吧,你都流血了!”我看着胳膊被石子擦破皮留了点血,这点小伤我已经觉察不到疼了。
我有些颤巍结果那精致的手帕,盯着帕子上绣着一个“白”字出神。
我那时虽识字不多,但一些简单姓氏还是识得,想问他名字时,他已走开了。
我追出去,已不见踪迹。
“没想到,你贱了这么久!”他轻声在我耳边耳语。
我能闻到他的气息,他身上好闻的熏香,明明是暖香,却这么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