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求死未遂

是他救了我？

他开始忙前忙后，端菜拿碗，将我安置在饭桌前，他坐在对面。

我失神地看着他，给我摆好碗筷，糖醋鱼，蘑菇炖鸡，干炸黄鱼。

他竟然知道我爱吃的菜……

我不争气地湿了眼眶，喉咙哽咽。

我看着帮我夹菜的萧逸白说：“你怎么在这里？还......”对我这么好？

他摸了模我的头，轻声说着：“快吃吧！你忘了晚上可是我们的良辰吉时。”

“良辰吉时？什么日子？”

我夹了口菜，是娘做菜的味道，萧逸白怎么会做?

“傻丫头，你跑去河边睡了一觉，就忘记了？”萧逸白的微笑，那曾经只对冷若烟的微笑，如今也为了我而展颜。

难道是我做了一个梦？

我那三年遭的罪，只是一个梦？

他抹着我的眼泪，好听的嗓音轻柔地说：“我可是请了百十个亲戚呢，你可不许反悔啊！你要是反悔我可就没人要了，我只能抱着你养的老母鸡成亲了！”

我忽然湿了眼眶，抱着萧逸白大哭，他身上好闻的熏香，都是熟悉的味道。

我想我再也不要放开他了，哪怕打死我，我也要紧紧抱着他，陪他说的不离不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虽然娶了我，但心里还有心上人，是个书塾家的小姐，你科举后得了状元，就要回来跟我和离，你可知我当时就有多么心碎，逸白！我心痛死了……”

我在他怀里，哭的气喘吁吁。

他用手掌摩挲着我的后背，告诉我，“那只是一个梦，我们搬到这里，我就是不想考取功名了，就这样守着你！你喂鸡鸭，我耕地劳作！”

心里竟然暖的像冰水浇了热水，热气腾腾，让我止不住地流眼泪。

我紧紧搂住他的腰，“逸白，你不知道，你有多狠，与我和离第二日就娶了那冷若烟，你还……”

萧逸白扳过我的身子，紧紧扣住我的胳膊，眼神里满是坚毅。

他就这样看着我，告诉我：“苏墨玉！你给我听好了！我萧逸白这辈子只有娶你这一个女人！你听明白了吗？”

“你爱我吗？逸白！”

我生怕这是个梦，醒来就没有了。

我双臂紧紧扣住他的脖颈，听着他的呼吸声，“你告诉我，你究竟爱过我吗？”

“我爱你！阿玉！”他抚上我的头，一声阿玉叫得我暖边全身，他在我耳边轻语：“自从幼年时第一次见你被欺负，我便决心保护你啊！之后便梦想成真地娶到你……”

我们坐在桃树下，闻着桃花和月季的香气，说了一天情话。

直到夜幕来临……

瞬间情景大变，我身披凤冠霞帔，正是冷若烟大婚时的嫁衣。

那熟悉的情景，又一幕幕出现。

一模一样的礼堂，龙凤花烛，萧逸白一身蟒纹金丝喜袍。

我与他一起牵着红绸花，我看着周围堂下熟悉的身影，萧父萧母满脸慈笑坐在堂上。

堂下爹娘抹着眼泪，元箐鼓掌叫好，众多名门显贵依旧，只是没有冷若烟，可能那真的只是个梦。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逸白，你终究是爱我的，一点没有负我！

我想为你生个孩子……属于我们的孩子……

萧逸白牵起我的手，一步步走向厢房，元箐为我提着裙摆，我抑制不住狂跳的心……

“阿玉……阿玉……”

谁叫我？

这声音怎么这么像元箐！

我回首看着元箐，她满脸笑着，并未说话。

“阿玉！你快醒来啊！你不要再睡了！”阿玉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回荡，我盯着帮我提着裙摆不发一语的元箐。

萧逸白牵着我的手，柔声问我：“怎么了？阿玉。”

“这里是哪？逸白？”我担忧地望着萧逸白柔情的双眼。

“你的家啊，阿玉。我要带你去洞房啊！”

是啊！我们还有洞房花烛夜未过呢……

“阿玉！”元箐的呼喊越加忧伤，“求求你别睡了！快起来啊！你还这么年轻，不要因为这事想不开啊！你跳河一死了之，你可知你娘整日对着你哭，眼都快哭花了……”

娘？她不是在宴席上招待宾客吗？

我是真的死了吗？

我狠狠掐着自己，未疼，我急切地扯上发簪划伤胳膊，未疼……

原来是个梦，这是梦境……

都是自欺欺人的假象，可是萧逸白却在梦里这么爱我……

周围的建筑开始坍塌扭曲，我死死握住萧逸白温暖的双手，求求你别走！别留下我自己！

“逸白！你告诉我，你爱不爱我？”扭曲的不像样子的萧逸白，未语。

我急切地伸手去抓，一片虚空，元箐也是一片虚空，只有我握住的手温暖依旧。

“逸白！你究竟爱没爱过我？”

你快告诉我啊……梦就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