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真假并不重要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想要害奶奶。”

韩天成一脸惊慌，这让大家更加怀疑。

“怎么会？呵，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拿一个假的命丹来，胆子可真大啊。”

云星辰此时，自信满满，虽是穿着粗布衫立在一群锦衣玉食的宾客中间，他的光芒丝毫不弱半分。

能让韩霜璃出口气，他很乐于表现一番。

“而且方才你说的那些金币，怕是都进了自己口袋了吧。”

韩天成惊慌失措，本来是想要让云星辰难堪，没想到被他看出了破绽。

云星辰在凌云宗年幼的时候，曾有一位炼药师傅，那位师傅仔仔细细跟他讲过这命丹的辨别。

他确信这命丹是假，此刻他像是位打了胜仗的将军。

云星辰不自觉向韩霜璃看去，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没有厌恶，眼神中还有一些光彩。

他心中喜悦。

“你知道个屁，才命魂一阶的废物，我看你是这辈子都用不到了，你是嫉妒吧。”

韩天成一把拽住云星辰的衣领，气急败坏想要揍人。

旁人听了，觉得在理。

相比起来，他们更相信韩天成，而不是‘笑话’。

“一个上门赘婿，一个废物，你从哪得知真正的命丹长什么样，分明就是唬人的。”

“就是，亏我刚刚还以为这小子转了性子，终于不那么丢脸了，呵。”

一大厅的人，全都觉得自己被一个废物忽悠了，他们看着云星辰的目光更加不屑，嘲讽之意更浓。

“送个破鼎来丢人现眼不算，还去指责别人的贵礼，怕不是脑袋进水了吧。”

“就是，还一脸认真的样子，真把自己当大师了。”

“呵，才一阶命魂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

宾客们越说越起劲，云星辰不声不吭，呆立在那里。

他不解释。

懂的人不必解释，不懂的人解释也没用，更何况这些人压根就没打算听云星辰的解释。

“什么事啊，这么热闹。”一个威严的声音。

正在这时，大厅又进来一人。宾客们紧忙起身，态度恭敬。

来人是韩家炼丹大长老，韩澈，他精通各类丹药的配比和炼制。

虽说才四十左右的年纪，但韩家的地位可以说是韩澈一手提上去的。

“韩长老，这是天成送的补元丹，您看看这成色怎么样。”

“哦，是嘛，快拿来。”

炼丹世家，总会对上好丹药充满好奇心。

韩天成一听，变了脸色。

他的丹药是从一个小摊贩手里买来的。刻意用金 瓶装着，掩了模样，想着那么多珍奇的礼品，韩老太太不会注意到他的是假的。

现在，他只能认命的把药丹给了大长老。

大长老看着，脸色瞬间变了，一改刚出来时的神色。

韩天成低着头，等待着怒火。

“大长老，星辰懂得这命丹的炼制方法，他说这是假的。”

韩霜璃说的急切。云星辰知道，她是希望他能够变得好一点的，起码不用受嘲笑。

大长老的脸色却慢慢转缓，若有所思，紧接着她一脸严肃的说出了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

“这命丹是真的，不懂就不要瞎说。”

云星辰惊诧，眼神中满是不解和失望。

“不可能，这补元丹吃了是要出事的啊。”

韩大长老听后一脸愤怒。

“怎么，你是觉得我这个大长老还不如你，对错不分吗？”

不等云星辰说完，大长老掷地有声的一句话，在大厅内回荡着，也在云星辰的心底里盘旋着。

是的，不是倚老卖老，但韩家的大长老又怎么会让自己人在众多宾客面前丢脸呢。

不论真假，云星辰都清楚的知道，自己，始终是错的。

“混账，丢人现眼的东西，漓儿，以后不要带他来这种场合。”

大长老说着直接将丹药瓶扔在了地上，瓶碎丹毁，也再一次将云星辰的自尊心毁灭个彻底。

云星辰直接愣在了原地。

“啪！”

一记耳光！

云星辰抬头，眼前的韩霜璃一脸怒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水雾。

云星辰知道，她再一次因为自己受了委屈，再一次......

云星辰的食指紧攥，掌心传来一阵刺痛。松开，十指已经发白。

这件事情很快过去了，对那些宾客来说，顶多就是多了一个笑话云星辰的理由。

对于云星辰来说，倒没什么影响。因为，低到尘埃里的人，已经不能再低了。

韩霜璃跑了出去，云星辰急忙去追。

他想拉住韩霜璃的手，却被韩霜璃一把甩开，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漓儿，你想让我改变吗？”他问韩霜璃。

“呵，可能吗，你也知道，修炼等级越高，地位越高，你现在都十八岁，却还是停留在最低的命魂一阶，又没有任何家世背景。”

韩霜璃似是挖苦，似是自嘲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命魂一阶？呵呵。”

“晋升？呵呵。”

“只要你想，那都可以。”

云星辰闭上眼睛，一幕幕往事在脑中闪过。

云家十五年，韩家赘婿三年。

被封印后，他彻头彻尾就是一个废人。

被欺辱，被嘲笑，卑微如尘埃。

似乎，永世不能翻身。

然而云星辰却笑了。

尽管在云家，有着最年轻丹师的赞誉，但所有人都依然小看了他的天赋，包括他的父亲。

这些年，赘婿隐忍，每一天每一刻，身上被封印的魂力都在咆哮，在怒吼，在一点一点的打磨钉子上的符纹，将它慢慢向外托出。

现在，云家来求，韩家受辱，这股气，终于到了极点。

韩霜璃终于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闭眼，发力，痛到骨髓里。

封印，破。

“叮咚”一声，一颗沾满了鲜血的赤色长钉落地。

久违的魂力涤荡而出，修为，恢复过半。

看着韩霜璃的背影，云星辰低声说道：“这一切，都将改变。”

晚上，韩老太太的寿宴开始。

云星辰作为韩家的上门女婿，身份低微，被分坐在了最角落靠外的位置。

“我说云星辰，以前也没发现你脸这么大呀。还好意思在这里呢。”

韩天成此刻更是得意，语气尖酸刻薄。

“是啊，奶奶生日，我怎么也得表现足够的诚意。”

“哈哈哈哈哈，诚意，破药鼎的诚意吗？”

韩天成继续出言讽刺，满堂宾客都被逗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