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替她背锅

“闺……闺女回来啦？”醉醺醺的冉父惊了一惊，忙不迭的将自己手里的啤酒瓶向身后藏去。

冉鹿鸣叹了口气，挽起校服外套的袖子，熟练的收拾起酒瓶。

冉父挠挠头，也起身跌跌撞撞的样子，想要帮忙。

“爸你坐着醒醒酒吧。”冉鹿鸣打开窗户，想散一下屋子里的酒气。

“啊……已经九点半了，我去给你做饭。“冉父迷糊着把时针和分针看反了。

他站起身来，想去厨房，却被客厅里的茶几绊了一下，身体向前倾去，手里攥着的啤酒瓶飞了出去，恰巧落在了冉鹿鸣的怀里，酒就洒了她一身。

少女再次叹了口气，将外套脱下，又把啤酒瓶用塑料袋装好，放在厨房的角落里，周末的时候可以拿去卖了换些钱。

再回到客厅的时候，冉父已经蜷在沙发里睡着了。

唉，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母亲也突然失踪，父亲整日里便醉的不成样子。

冉鹿鸣摇了摇头，走进厨房，熟练的切了些菜，熬了一锅粥。

喝完两碗粥后，冉父还是没有醒，少女尝试着推了推他，没有奏效。

她便将碗筷收拾了一下，回到房间开始预习功课。

夜里十点，冉父终于醒了：“闺女啊，你校服脏啦，我帮你洗洗？”

冉鹿鸣这才想起被啤酒浸渍的外套还扔在沙发上。她看了看窗外，已经淅淅沥沥的下着雨了，在夜里灯光的照射下，雨丝有些密集。

“现在洗明天干不了的，挂在阳台上吹一下散散味吧。”冉鹿鸣应道。

父亲被迫休病假之后，每个月只能拿到一笔异常低微的“生活费”，家里存款殆尽，冉鹿鸣只买了一套校服。

早晨起来的时候，校服上的啤酒味已经淡了很多。冉鹿鸣喝了些昨晚剩下的粥，就背着书包出门了。

来到学校时时间尚早，教室里只有零星的几个同学，冉鹿鸣拿出英语书，下巴枕在课桌上，开始背单词。

早读的铃声响起，老刘走进教室的前一刹那又从后门涌进了三四个踩点进教室的同学。

但是宫拿云还没有来。

此时的宫拿云正被堵在学校后门的小角落里，眼神非常不耐烦。

今日，宫拿云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从杂物间里翻出那件刚领回家就被直接扔进去扑灰的新校服。

“梅姨，帮我熨熨，太皱了。”

梅姨点点头，熟练的将衣服展开来放在熨板上。在看到衣服胸口上那个文海四中的校徽时，梅姨惊了一惊，随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宫拿云吃早饭时隐约听见向来稳重的梅姨语气格外激动的给自己母亲打电话。

“夫人夫人！你听我说！”

“小少爷终于长大了啊！小少爷懂事了！”

“对对对，小少爷主动找我熨校服呢！今天要穿校服去上学了！”

“……”

宫拿云吃完早餐就换上了刚熨好的校服。

蓝白相间的校服套在身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蠢，反倒是恰到好处的掩盖了一些少年身上的痞气。少年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似乎平添了几分青春期男孩应有的朝气。

少年的嘴角微微勾起，心情甚好。

本来按照原计划，宫拿云不仅可以赶上早读，甚至还可以跟着冉鹿鸣背上几个英语单词。但好巧不巧，他在学校后门的小巷子里被三个男生围堵在了角落。

“小同学，校服这么新，是高一新生吧？”

宫拿云扫了一眼，为首的男生穿着校裤，看样子应该是隔壁九高的学生。

九高是出了名的校风极差，一连换了三任校长也没能得到改善。

“同学，再不回学校就要迟到了。”宫拿云今天不想动手，新熨好的校服不能有多余的褶皱。

“哟，看不出来还是个遵守校规的好学生啊！”对面发出了一阵哄笑声。

“乖孩子，”为首的男生伸出手，“交点保护费就让你进去了。”

“我没带钱。”宫拿云心里有些不耐烦，声音中带着些许危险的气息。

“没带钱？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没带钱。”为首的男生说着就去抢夺宫拿云斜挎在肩上的背包。

这时，校园里传来了早读的上课铃声。

宫拿云烦透了，一脚踹在那男生的肩上，将他踹出一米远。

“你敢踹我们老大！”另一个长发小混混冲了过来，右手攥着拳头想揍在宫拿云脸上。

少年左手一把握住小混混的右手腕，右手屈肘卡在小混混的脖子上，一个利落的转身，就把他怼在了身后的墙上。

小混混这下看清了宫拿云的脸。

“拿拿拿拿拿拿爷？！”

“你小子三脚猫功夫被吓傻了吧？”另一个红发小混混嬉笑着拍了拍宫拿云的肩膀，“就这一副欠收拾的好学生模样会是……”

“拿拿拿拿拿拿爷？！！”

少年转过头，危险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带着胁迫的意味。

“你说谁欠收拾？”

“我，我欠收拾！”红发混混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拽着老大转身就跑。

少年转回头，看着贴在墙上的长发混混，上下打量了一下，就松开了手。

“不用的右眼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丢下这句话，少年就提着包向教室跑去。

早读过半，宫拿云从教室后门走了进来。

“宫拿云同学，怎么又迟到了啊？”老刘走到他的座位旁有些不满。

“倒了个垃圾耽误了。”宫拿云不急不缓回应着。

老刘摇了摇头，走开了，却又突然退了回来。

“你们这怎么一股酒味？”

宫拿云仔细地闻了闻，又看了看身旁的少女，小脸通红。心下有了七八分猜测。

“昨天喝了点，没洗澡就睡了。”

还是那副不急不缓的语气。

“未成年人是不允许喝酒的！你知不知道……”

老刘有些急眼，但一想到校长的嘱咐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嗯，下次注意。”

老刘瞪了他一眼，动了动嘴唇，但还是没说什么，就走开了。

“谢……谢谢你。”冉鹿鸣的声音很小，飘荡在朗朗的读书声中听的有些不真切。

少年微微的扬了扬嘴角，故意问道：“什么？没听清。”

“我说，谢谢你……”

“还是没听清。”

“谢！谢！你！”少女一字一顿，声音有些大，引来周围同学的侧目。

“不客气。”

宫拿云一早被小混混扰乱的心情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