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次又一次离别

许婉婉等也都领到了工资。许婉婉，赵梦等去厂门外买了些烤肠，回来时遇到王奇出厂门，许婉婉还给了王奇50元，请王奇吃了一根烤肠。许婉婉问道：“准备出去玩吗？要去哪里呢？”

王奇说：“闲着无事，出去上网玩一会。”

赵梦说：“王奇，请我们去上网吧！”

王奇微笑道：“你们也都发了工资，都有钱，我就不用请了吧！”

王奇独自到了网吧开了一个小时，首先去看了看夏小雪的个人主页，依然没啥变化。王奇登陆QQ，看了一会儿热点新闻，听了会歌曲，就下线回去了。

在一个休息天，王奇带上身份证，独自去了安定镇上的一家农业银行办银行卡。王奇留下了一百多元当零花钱外，银行卡上存了700元，这一张银行卡上密码就设定为081003，王奇在那天与夏小雪相见了。 王奇心想：这一回就在此地上班了，雷打不动的也要存上几千块，勇往直前的去与夏小雪再相会。

封箱工作也不容易干。很多没有封好的，冷库里的人就会喊王奇去冷库里封箱。王奇只能绕路去温度极低的冷库里，在里面的工作人员都穿的很厚，外面还披着大衣。有时候少量的没封好的，冷库里的人会从进口扔出来，王奇拿胶带封好纸箱之后，再开传送带，送过去。这一天的上班时间是八小时，王奇是最后一道工位，通常走的最晚了。

王奇远远看到马兵兵，张淑芬，张淑芬的婶婶李花苗在健身广场聊天，聊谈了一阵，马兵兵回宿舍走了。

李花苗看到王奇，打手势叫王奇过来。王奇好奇的走进。李花苗郑重其事的说：“王奇，我觉得你和一个姑娘很相配。你两个如果在一起，肯定会过的好。”

王奇惊讶的问：“谁呀？我和谁相配？”

李花苗说：“徐鸽。”

王奇微笑道：“为何是徐鸽呢？不是别人呢！也有人建议我追求许婉婉呢！”

李花苗分析道：“许婉婉吧！太闹腾了，经常和杨倩，卫娇等打打闹闹，追逐嬉戏。徐鸽比较恬静，稳重，和你性格比较像，你们两个最相配，看起来都像是文化人啊！”

王奇虽然上了大专院校，但是专业不太好，就业形势严峻，毕业后碰壁了很多次，再出外上班时，在陌生人面前，经常自称是高中生了。

王奇说：“我是高中生，其实也没多少文化了。马自强和徐鸽是亲戚关系，我听马自强讲过，徐鸽大学上了半年，不去上学了。我感觉挺奇怪的，有一次吃饭时，还去和她聊过。徐鸽只说是在鹤壁市一所大专院校上了半年，感觉没意思没前途，就不去了。”

王奇挠挠头说：“徐鸽是挺不错的，不过她年龄小，才19岁。我比她大9岁啊！我好多小伙伴已经结婚了。我大妹子去年已经结婚了，我爸妈希望我最好能立即找个结婚对象，赶紧结婚。所以，我一般考虑的是22岁以上的女生。”

李花苗说：“男比女大九岁，这也不是问题啊！先谈着恋爱，等两三年后，再结婚啊！”

王奇说：“多谢提醒。婚姻这事情不容易！即使咱愿意，还不知道人家愿意不愿意呢！这还是一切顺其自然吧！”

过了几天，突然传出来了一个坏消息，许婉婉和杨倩等在楼梯上追逐嬉戏，许婉婉脚扭伤了，很严重。虽然看了医生，但是必须得静养一段了。许瑜民等看到了许婉婉的伤势，给许婉婉特批的病假，啥时候养好了再上班。

王奇想起自己的小妹王桃红，小时候的她，有一回走路时，不小心踩到尖刀似的玻璃上，流血很多，包扎以后，过了一两个月才好转。想去探望一下许婉婉，但是王奇不好意思一个人去四楼的女生宿舍，就拉上张高飞一块去四楼。两个人上了四楼，迎面见到代小洁拿着脸盆，准备进一个宿舍门。

代小洁看到王奇和张高飞，停在门口，对里面的魏兰笑着喊道：“兰兰，王奇他们过来了。赶紧换好衣服啊！”

魏兰在里面惊叫道：“还没换好呢！赶紧关门，魏湾，帮着关下门啊！”

魏湾笑着迅速关了门。代小洁拿着脸盆依然在门口站着。王奇走近了，给代小洁打招呼：“这你和魏兰们都住在408啊！许婉婉在哪个宿舍住啊？”

代小洁说：“407啊！咱线上的女生就这三个宿舍，407，408，409。”

王奇说：“听说许婉婉脚伤了，我们去看看。”

407宿舍门关着，王奇敲门问道：“许婉婉在吗？”

许婉婉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在啊！请进啊！”

王奇和张高飞开门走了进去，见许婉婉躺在靠近门口的一个下铺的床上，徐婉婉对面的床上没有人。许婉婉招呼王奇和张高飞就坐在床上，二人坐下了。宿舍里上铺的杨倩坐起身来看了一眼，继续躺下了。

王奇问道：“听说你脚扭伤了，很严重啊！是哪只脚啊？”

许婉婉叹道：“左脚啊！你看，现在都肿成这样了。”将两只脚从床上移下来，轻踩在拖鞋上，展示给两个人看。只见许婉婉左脚肿的厉害，几乎比右脚大一倍。

张高飞惊讶道：“肿成这样了啊！”

王奇叹道：“哎呀！这肯定可疼吧！”

许婉婉苦笑道：“当时的确很疼，都疼哭了。现在没那么疼了。”

王奇询问：“医生怎么说，应该怎样休养呢？”

许婉婉说：“医生叮嘱我，左脚天天得抹下消肿药水，适当的轻轻按摩一下，左脚也尽量不要使劲走路。我现在都是右脚走路。”

这时候，代小洁，魏兰也推门进来了。看到许婉婉的脚伤，也很震惊。

王奇说：“这你也是给我们敲了警钟啊！以后我们走楼梯，走路等都得小心一点了。那你吃饭怎么办？”

许婉婉说：“杨倩，卫娇等给我捎饭啊！”

王奇说：“挺好，都是老乡，关键时刻，互相帮助一下好啊！我小妹小时候，右脚不小心踩在尖锐的玻璃上，留血不少，包扎好了伤口，休养好多天。”

代小洁问：“王奇，你小妹多大啊？”

王奇说：“她22岁了。”

许婉婉说：“我也22岁呢！休养不得劲，非常无聊啊！现在反而感觉上班更好！我是比较好动的人，现在几乎哪儿也去不了。”

众人安慰着，休养好再说，以后还能胡蹦乱跳。

王奇说：“许婉婉你听收音机吗？要是听的话，我回一趟宿舍，去取过来给你。”

许婉婉说：“听啊！谢谢你啊！我正好无聊的时候听听。”

王奇起身回自己的二楼宿舍，张高飞也跟着回去了。王奇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微型收音机，连同耳机，又去四楼了一趟，送给了许婉婉。

这大冰雪糕厂的规模也不小，王奇所在的车间分为七条生产线，王奇们是在二线。现在还分着白班和夜班，一个月一换。每个星期天是休息一天。不久，王奇们开始上夜班了。早餐和晚餐都是在食堂吃的，白班的午饭，夜班的夜宵也都是送到车间的更衣柜这里。更衣柜这里有几张长凳，员工就坐在长凳上吃。在车间吃饭也是分着第一批和第二批的。机器是不停的运转，也就是午饭时间开的慢些。

到了4月10号，发了3月份的工资，人们大部分都是一千多元的工资。马自强，马兵兵，张高飞三人领到了工资，打算不干了，也不上夜班了。直接走掉，压的十天工资也不要了。王奇好奇的问马自强：“这你准备去哪里啊？”

马自强说：“先回家一趟，再去远处。在这边工资太低，难以养家糊口，原先我在武汉还领过一个月1500多元的工资呢！”

王奇又问马兵兵：“这你也准备回吗？不谈恋爱了吗？”

马兵兵说：“不谈了，伤透了。回家了。我这才开始和张淑芬相处的还可以，这一段也不知怎么回事，她对我表现的特别冷淡，那就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在这里找。”

张高飞说：“我是有点不想上夜班。天天上白班就好了。”

谢飞说：“现在大部分厂里都是两班倒，我在深圳电子厂里就是那样啊！常白班的厂很少啊！”

牛志诚问：“那你们怎样回去？坐火车吗？”

马自强说：“我三个到时候坐出租车，直接到汽车站，坐长途汽车回家。”

马自强等三人走了。过了几天，许婉婉把收音机还给了王奇，也准备回家了。许婉婉的左脚也无大碍了。可以缓慢行动了。她不想在宿舍休养了，准备回家休养，彻底养好了再来，托杨倩找许瑜民讲了一下，许瑜民说可以。杨倩请了一天假，直接打出租车送许婉婉到了长途汽车站，许婉婉坐长途汽车回家了。

转眼就到五一劳动节，这一天厂里虽然放假，但是上午举行大联欢活动，许瑜民也提前通知王奇们去参加了。上午九点，在厂里的大礼堂准时举行了联欢会。工人们按线别，分别搬凳子坐好了。因为人比较多，所以坐的密密麻麻，仅仅保留了两个半米不到的小过道。几百人也就这样坐下了。

第一个节目是领导致词。刘厂长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对工人们表示了节日慰问，今日中午的饭堂，为每个员工免费加一个鸡腿加一瓶水。台下众人鼓起了叫好的掌声。

第二个节目是员工风采。舞台上陆续走上了八名衣着华丽的美女员工，其中一个爆炸头发型美女正是包瑞红。她们走了一阵模特步法，这也引起了人们的热烈鼓掌。王奇为二线有女员工被选为八大美女，感觉挺光荣，但又为孙远芳感到委屈一点。二线所有女员工中，就这三个最突出了，一个就是活泼好动的马尾辫的许婉婉，另一个是爆炸头型的亭亭玉立的172厘米的包瑞红，孙远芳不胖不瘦，大约165厘米，美丽大方，温柔恬静，通常长发披肩，更是标准型的美女，居然没入选。牛志诚是有媳妇的人，都说自己媳妇长得不及孙远芳美，好几回都称赞过孙远芳啊！难道就因为孙远芳的身高差几厘米，就落选这八大美女了。

第三个节目是干部风采。许瑜民，以及一线干部张亮等人一同合唱了歌曲《相信自己》：多少次挥汗如雨，伤痛曾填满记忆，只因为始终相信，去拼搏才能胜利，总是在鼓舞自己，要成功就得努力，热血在赛场沸腾，巨人在东方升起，相信自己，你将赢得胜利创造奇迹，相信自己，梦想在你手中，这是你的天地······

一曲唱完，大家鼓起了掌声。这首《相信自己》似乎是厂里定的厂歌，王奇们在军训的时候，也被要求合唱过这首歌曲。

刘厂长等到三个节目结束了，就走了。把联欢会现场交给车间主任宋英，宋英嘱托张亮，许瑜民等每个线至少出一个节目，唱歌，跳舞，讲笑话等都行。谢飞自告奋勇唱了一首《说好的幸福呢》，王奇上去唱了一首《突然的自我》，又在一些人们的起哄中，又唱了一个《从头再来》。后来，在上班开会时，许瑜民还特意表扬了一下谢飞和王奇。

然而，随后的一次上班过程中，封箱机坏了，流水线一直不停，积累了很多没封的空箱，无人帮忙，王奇手忙脚乱也忙不过来。许瑜民此时不在车间，贴标签的郭阳起先只先忙他的，看到几十个没封的箱子堆积高了，才过来帮忙。这样的事情很常见，王奇记得两三个月以来，仅仅有两三次，完美的无停顿的全部封好。

许瑜民进来，看到堆积了很多，批斗王奇。王奇对这个封箱工作早都不耐烦了，很不服气，据理而争，就说这个封箱工作不好干，你要觉得谁干的好，把谁调过来干。或者我和郭阳换换工作干也行。最终，许瑜民让王奇去流水线中间的工位盖上盖，调了一个中年妇女来贴标签，把郭阳安排到封箱工位上了。

盖上盖是好几个女生干的工作，孙远芳，代小洁，魏兰等都在这个工位，这个工位也是不容易干的工位，机器不停的运转，一排排的需要盖上盖的半成品雪糕底托不停的流了过来。王奇加入了进来，有时候大家配合的好，才能一个不漏的盖好，通常情况下，总是有几个漏掉了。机器快的时候，人们不停的忙，也顾不上说话。机器慢的时候，还能聊会，代小洁等问王奇，封箱工位和盖上盖这个工位，哪一个轻松些？王奇指出了关键，都不轻松。如果机器慢些，各个工位就都轻松了。

到了5月10日，发了四月份工资。5月11号上班的时候，代小洁，魏兰，魏湾等几个人也是十天工资不要了，直接走了。少了几个时常聊天的女老乡，王奇暗暗叹息：相遇匆匆，离别也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