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我不能爱你

我被吓坏了，半惊半喜地说：“你……我，廖棠……”我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我搂着廖棠的纤细的腰肢，心咚咚乱跳，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廖棠把嘴贴到我的嘴上，她刚刚吃了海棠果，嘴里有海棠果酸甜的味道。

我感觉天旋地转，这是我心爱的女人，此刻抱着她的香体，是何其的幸福，何其的美妙。

我紧紧地抱着廖棠喃喃地说：“棠棠……我爱你……我爱你……”

廖棠也急促地说：“林木，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我突然想到我的出生，廖棠的高贵，我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我猛地推开廖棠

嗫嚅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外套也没拿，转身跑出亭子。

踩着零散的落叶，飞快地跑着。此刻我只想像空气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突然觉得脸上湿湿的、冰冰的。用手一摸，原来的泪水，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了，是伤心吗？不是，那是什么，为什么要流泪？是为自己的悲哀吗？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不敢拥有。

我不禁责问自己，林木啊！林木啊！为什么要爱上不该爱的女人。廖棠啊！廖棠，你为什么不是我邻居家的小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蹲在用手使劲地薅着头发。秋风萧瑟，觉得浑身发冷。我是多么的留恋刚才温暖的怀抱啊！可是她不属于我，不属于……我站起身来，咧咧切切地走在黄叶飘零的土地上。此刻我觉得自己就是随风飘散的树叶。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力不从心。此时秋风更猛烈了，满目都是纷飞的黄叶。可是黄叶最终会归于泥土，我呢？我的方向在哪里？我的爱是什么？我的廖棠……

我跌跌撞撞地跑到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家里。我感冒了。头疼欲裂，高烧四十度。我不停地喊着廖棠的名字。

我打电话让李鸣来照顾我，李鸣来了，给我买了一堆药。我吃了几粒消炎和退烧的胶囊。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梦见，廖棠来了，问我，为什么逃跑，是不是不爱她，她哭哭啼啼地怨我，说我丢下她自己跑了。她用拳头捶我的前胸。我说是我自己配不上你，她说她不嫌弃我，就算家庭背景不一样，她也要和我在一起……

我哭着醒来，又哭着睡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李鸣睡在我的身边，他被我的咳嗽声吵醒了。坐了起来，用胖手揉着眼睛说：“你昨晚上，喊了一晚上廖棠的名字，说了很多胡话，知道吗？”

“哦！是吗？”我感觉周身酸痛，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顿。

李鸣洗漱完毕，做了早餐。我只喝了一点稀粥。打电话给苏菲，说我病了，不能去美容院，让她帮我处理一些工作。

交代完毕后，我吃了药，躺在床上休息。廖棠像海棠花一样的笑靥，又浮现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药效的作用我又昏沉沉地睡去了。这样我在家休息了几天，感冒好了。

为了不再为廖棠的事伤神，我把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工作上，只有自己出人头地，才能和廖棠平起平坐。只有自己努力，才能有机会成功。

我管理的魅利丝第五十九家分店迎来了新的挑战。开业了却没有客源，有的时候一连一个星期，都无人光顾。我苦恼极了。

何夕约我喝咖啡，我们在新大街上的米克咖啡厅里，找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了下来。何夕把眼镜摘了，花了淡妆，穿了一件白色风衣，现在是晚秋时节，天有些冷。我穿了一件外套。

“几天不见，你的精神就萎靡了，不会是一点小小的挫折，就把你给打垮了吧！”何夕用小勺轻轻地，搅拌着咖啡说。

“你怎么知道我遇见挫折了。”我不解地问。

“我会神机妙算啊！”何夕调侃地说。

“别逗了，那你说说看我遇见的挫折是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新店的业绩不好吧！”

“啊！你还真是会神机妙算，是的，新店的业绩是不好，没客人很清冷。”

“我们的第十二分店开业的时候，也是我自己经营的。我原来是美容部的主管，后来因为业绩好升上来做的经理。和你现在的情况差不多。你现在遇到的困难就是我曾经遇到的困难。你走的路就是我曾经走过的路。”

“哦，这样啊！怪不得你知道我的心思呢！”我看着何夕笑了笑说。

“你打算怎么办啊！”何夕盯着我的眼睛问。

“我先想想，看看怎么改变状况。”

我苦恼端起咖啡一饮而进。咖啡的苦涩充盈着我的口腔。

“怎么这么苦啊！”我皱着眉头说。

“这是我点的蓝山咖啡，我特意交代服务员，要浓度高的。”何夕哈哈地笑了起来。

其实我是不懂如何喝咖啡的。把咖啡当水喝了。

何夕说：“看来我要教你很多东西啊！喝咖啡的时候，先用小勺搅拌几下。然后端起杯子小口品。不要像你那样牛饮，不然喝不出咖啡的香味的。

“哦，是吗？”我的脸红红的。

一会服务员端上来了，两盘牛排，我看着刀和叉子不会用，在那里尴尬地坐着不动。

何夕看着我微笑着说“使用刀叉进餐时，从外侧往内侧取用刀叉，要左手持叉，右手持刀；切东西地左手拿叉按住食物，右手执刀将其锯切成小块，然后用叉子送入口中。”何夕拿着刀叉在那做着示范。

我左手拿着叉子按住牛排，右手用刀切着肉。刀子是带锯齿的很钝，切的时候很费力。我笨拙地把牛排切成小块。看着半生不熟的牛肉，觉得恶心，从小到大，还没吃过半生的肉呢！我看着肉不往嘴里送，端起高脚酒杯，喝了一口干红。何夕看出我的心思说：“生肉比较嫩，你尝尝。

我听了何夕的话，鼓足勇气把五分熟的牛排，送到嘴里。看着恶心，吃起来还真是嫩滑可口，黑胡椒的味道加上牛排的香味，美极了。

我大口地喝了一口罗宋汤。

何夕用纸巾，轻轻地擦了擦嘴接着又说

“喝汤时，用汤勺从里向外舀，喝完汤时，将汤匙留在汤碗里，匙把指向自己，不要狼吞虎咽，也不要发出声音。”

“吃西餐的礼节还真是多啊！”我有些坐不住了。

“是的，你是要学习的，你现在是分店经理了。以后要接触很多有身份的人，这些要会的，不然别人会小看你的。”何夕解释说。

“谢谢你的指教。”我脸部的肌肉紧了一下，端起高脚酒杯与何夕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