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找回白银

“水丘寺卿，养心殿右前方的空地是什么？”

东阳一钧思考良久，不知什么地方，求助水丘云长。

“皇陵。”水丘云长问道：“东阳公子，怎么了？”

“水丘寺卿，能不能进去看看？”

“东阳公子，那里没有圣旨，一般人不能进去。”水丘云长想起东阳一钧身份，沉默片刻，说道：“你的话，陛下会同意。”

如今，西楚平二登基不足三月，能坐上皇帝，东阳一钧功不可没。

“去见陛下，我进去一看，说不定，知道丢失银两在何处？”

东阳一钧这么说，自有十足底气，登基前，西楚平二意图将长公主——白亚暮雪，许配东阳一钧，加封东阳一钧为安国公，位同左右丞相，无论何时面圣，不须跪拜。

东阳一钧没接受一条，他不是郓都之人，不求富贵，西楚平二一再劝说，他都推辞。

他喜欢无拘无束，朝廷不适合他。

白亚暮雪，传闻美若天仙，楚国公认第一美人。西楚平二意图撮合他们成亲，说到最后，东阳一钧见都没见白亚暮雪。

白亚暮雪有多美，东阳一钧不知道，他知道，他还不想成亲。

“好。”

山脚即是养心殿，大殿门口，侍卫昂首挺胸，附近异常空旷，洁净地面，没有一片枯叶。

侍卫见水丘云长与东阳一钧，齐声问好：“水丘大人，东阳公子。”

“好。”

水丘云长笑着点头，礼貌回应。

“两位要见陛下？”

“没错。”水丘云长说道：“还请两位通禀。”

“大人客气了，在下这就去。”

片刻后，侍卫说道：“东阳公子，水丘大人，陛下有请。”

二人一番谦让，一前一后走进大殿。

二人见西楚平二一同行礼，水丘云长跪地叩首，东阳一钧微微弯腰，齐声道：“参见陛下。”

“二位请起。”

见东阳一钧，西楚平二眉开眼笑，扶起东阳一钧，问道：“东阳公子，为白银失窃而来？。”

“正是。”东阳一钧说道：“闲来无事，水丘寺卿提起此事，便凑个热闹，不请自来，陛下莫怪。”

“诶！”西楚平二一摇头，说道：“东阳公子是朕的大功臣，这么说，太见外了。”

“陛下，实不相瞒，此次前来，一钧有个不情之请。”

打过招呼，东阳一钧说起正事。

“请讲。”

“陛下，在下想去陵园一看。”

东阳一钧斟酌再三，说道。

“东阳公子，为何去陵园？”

西楚平二问起缘由，未直接答应。

“陛下，实不相瞒，在下怀疑，歹徒将银两藏在陵园。”

东阳一钧敢见西楚平二，自有把握说服西楚平二。

“当真？”

十万两白银价值不菲，西楚平二不愿它们白白损失。

“陛下，一钧不能给确切答案，待我进陵园勘察一番，给陛下一个满意答复。”

水丘云长额头渗出冷汗，这种事，只有东阳一钧敢说，若是其他人，惹怒西楚平二，轻则挨骂，重则贬出郓都。

自始至终，他一句话不说。

“好。”西楚平二稍作思考，答应道：“东阳公子，朕随你同去，江南人说，东阳一钧断案第二，无人称第一，今天下午，希望东阳公子，让朕眼前一亮。”

“一钧尽力而为。”

西楚平二同意，二人跟随侍卫到陵园，陵园门口，多批卫兵巡逻。

尚未进门，几人看到高耸的石棺，让人毛骨悚然，若是深夜，没有火光，又是何等阴森。

“陛下，为保存现场完整，不要让太多侍卫进来。”

西楚平二有意考验自己，东阳一钧岂能胆怯，他要见识，东阳一钧就让他知道，“江南大地的无影眼”与“神州捕快的启明星”不是浪得虚名。

“皇家墓地，岂容一般人涉足？”西楚平二霸气道：“李公公，你随朕同去，其他侍卫留在门外。”

“是。”

加上水丘云长，四人一同走进陵园，陵园内部，石板，石棺，石碑，是唯一的旋律。

东阳一钧走在最前，勘察线索，刚进门，他便停下，低头仔细巡视。

路面没有异常，东阳一钧走向石棺，见没有合拢的棺盖，东阳一钧笑了，确认没看错，东阳一钧扭头说道：“陛下，一钧有个问题，还请陛下解惑。”

“请讲。”

西楚平二发现东阳一钧眼神变了，瞳孔微缩，郑重道。

“陛下，石棺棺盖是否合拢？”

“肯定合拢了。盖棺后，有专人检查，棺盖没有合拢，这等疏忽，他们不会犯。”

后半句西楚平二没有说，若有人触犯，轻则杖脊三十，重则视为亵渎皇权，押进天牢。

西楚平二不明白，东阳一钧为什么这么问，满脸疑惑替他解释。

“陛下这么说，一钧放心了。”东阳一钧闪开身，指着石棺，说道：“陛下，请看。”

“怎么可能？”

起初，西楚平二不明白东阳一钧让他看什么，他见到错开的小缝，眼睛珠快蹦出眼眶，惊呼道。

水丘云长一脸不可思议，李公公眼神飘忽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陛下，其他石棺，一钧没有看，所料不错，恐怕一样。”

“李公公，将近几天负责陵园安全的队长叫来，有人把朕的祖坟掀开，这群饭桶，竟没发现。”

西楚平二牙齿颤抖，青筋暴起，怒气冲冲道。

“是。”

李公公走后，西楚平二渐渐冷静，冷静后，问道：“东阳公子，歹徒为何潜入陵园？陵园除了石头，就是骨头，没有值钱东西。”

“陛下，他们要藏东西。”

东阳一钧微微一笑，他知道，失窃的白银，现在哪里。

“藏东西？”

西楚平二一愣，反问道：“藏什么？”

“陛下，近日，皇宫丢了什么？”

“白银。”

水丘云长恍然大悟，惊呼道。

“正是。”

西楚平二好像不信，说道：“东阳公子，谁会把东西藏在晦气墓地？”

“陛下，常人这么想，不会搜查墓地，凶手利用常人思维，藏在这里。”东阳一钧说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大批人马找了多日，找不到丝毫蛛丝马迹。就是如此。”

“若进陵园，必须陛下同意，陛下同意，无人敢启封先皇陵墓。”

水丘云长不得不佩服凶手，胆大不说，想出这等高明手法，若不是东阳一钧，凭他们的榆木脑袋，一辈子也找不到。

过了小会儿，李公公回来，西楚平二不知愤怒还是好奇，说道：“李公公，让百里去病带三十名士兵，将石棺一一打开。”

合拢的石棺，已被破坏，原本迟疑不决的西楚平二，因此放开。

李公公派人传话，无事的西楚平二问道：“东阳公子，朕确实佩服你，一天不到，找回白银，朕很好奇，公子怎么想到白银藏在这里？”

“陛下，起初，怀疑凶手借助矿道，但，一无所获。后来，四处闲逛，看到河面木船，察觉不对。”东阳有条不紊道：

“吃水痕太深，船上几盏灯笼，坐几个宫女，船身不可能下降大半。为确认猜想，在下让水丘寺卿配合，水丘寺卿与侍卫，站在船上，演示一位娘娘与一位宫女，然而，船只吃水深度纹丝不动，不断断定，木船当夜被装东西。”

水丘云长目睹全过程，东阳一钧是为西楚平二解释。

“陛下，船上装的什么？陛下定能猜出。”

“白银。”

“没错。”点头道：“陛下，水丘寺卿在派人核实，这些，仍是猜测，不敢保证无误。”

“待会儿找到白银，不就可以验证？”

西楚平二随口一说，这话，东阳一钧总感觉话里有刺，不动声色飞快撇过西楚平二，缄口不语。

水丘云长眼神变换，一语不发，好像加深对西楚平二认识。

一刻钟不到，陵园外传来急促脚步，一个魁梧男人单膝跪地，说道：“左将军百里去病，参见陛下。”

“百里将军请起。”西楚平二说道：“百里将军，你让人将陵园石棺全部打开，看里面有没有东西？”

“是。”听西楚平二撬开祖坟，百里去病吓得不轻，迟疑片刻，按他说的做。

片刻后，卫兵费九牛二虎之力将石棺打开，一名军士大喝道：“将军，有数个大箱子。”

“哦？”百里去病走到棺前，仔细一看，惊呼道：“陛下，箱子正是国库的银两箱，封条还在。”

西楚平二上前确认，发现无语，扭头看着东阳一钧，称赞道：“东阳公子，朕服了。”

“雕虫小技，陛下莫笑。”

东阳一钧揖手，谦虚应答。

西楚平二让百里去病将银两尽数取出，到东阳一钧身边问道：“东阳公子，凶手是谁？”

“陛下，现在无法肯定，容陛下宽限几天。”

东阳一钧与水丘云长一番对视，不动声色说道。

“无妨，才过一天。”西楚平二说道：“朕操之过急了。”

天色转黑，过了一会儿，东阳一钧说道：“陛下，时候不早，一钧该回了。”

搬运银两，与他们无关，东阳一钧留在这里，并无大用。

“东阳公子，长公主一事，公子不考虑考虑？”

离开前，西楚平二又提起二人婚事。

东阳一钧多次拒绝，西楚平二又提起，他是一国之君，东阳一钧不能不给面子，犹豫片刻，说道：

“陛下，这样吧，最近我抽个空，见见白亚公主，她若情愿，一钧可以考虑，若不情愿，陛下莫要再提。”

“也好。”

说起东阳一钧婚事，最郁闷的，不是东阳一钧，而是水丘云长，奈何人家是皇帝，自己不高兴，也没办法。

“水丘爱卿，你替朕送东阳公子。”

“是。”水丘云长伸手道：“东阳公子，请。”

“寺卿请。”

“水丘寺卿，下面的事，交给你了。”路上，东阳一钧说道：“凶手十有八九是元王，但证据有点难。”

东阳一钧不过局外人，朝中争斗，他不插手，水丘云长理解他的立场，问道：“一钧，接下来怎么做？”

“伯父，巡视国库的卫兵，绝对有问题，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昨晚七角河的船，船夫宫女，都要调查。另外，建议寺卿派人去寿春元王府，看元王到底在不在。”

“好。”水丘云长记下东阳一钧吩咐，说道：“明日一早，我亲自汇报陛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