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重归师门

如今，连一个小小的西夏，都敢屡次犯边，挑衅宋朝。

更别提是幅员辽阔，猛将如云的辽国了。

这些人，除了林诚知道辽国在上一代皇帝耶律洪基，以及刚接任的耶律延禧的作死下，会越来越孱弱，变成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可这些人并不知道，他们印象里，辽国还是那个战无不胜，逼迫宋朝签下不平等条约的强国。

“好了，不说这些了。国家大事自然有朝堂诸公去烦心，咱们还是接着聊聊周大侠的事情吧。”

这次的计划，林诚只要了一成利润。

只负责出谋划策，以及提供制取白糖的秘方。

或许有人会觉得，一成太少，许家吃相太难看。

实际上，林诚反而觉得，这一成已经符合他的预期了。

这还是建立在他和许家少爷有点交情的面子上。

否则，他一个既没有势力，有没有财力的平头百姓，许家就算直接夺了他的秘方，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另外，林诚也没打算靠着白糖赚钱。

所有东西都是物以稀为贵，一旦种植园计划开启，随着大量的白糖流入大宋，往后白糖的价格也会一点点降下。

而且这世上的聪明人绝对不少，黄泥脱色法并不复杂，只要那些个聪明人稍稍研究下，这种秘法也早晚会传开。

到时候，白糖的价格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的十倍百倍的暴利。

客厅内，孙淼正眉飞色舞，给林诚讲述着他师公周桐当年的光辉事迹。

什么拳打五大派，脚踢七山寨，那都是小意思。

据孙淼说，周桐最让称道的一件事，乃是四十年前，周桐学成武功下山，当时正值宋朝和西夏的熙河之战。

周桐一人一马潜入西夏，其后遭遇了一支八人的西夏骑兵队，他以一敌八，杀敌八人，并且安然无恙回到种家军中，被当时的种家军主帅种谔称赞为当世子龙。

孙淼说到精彩处，连许忠都被吸引了过去，不停赞叹周桐果然不愧是御拳馆天字号教师，是天下武师之首，汴京八十万禁军，都是其徒孙！

“唉，东家可千万别这么说，御拳馆可不比当年包龙图在世的时候了。”

孙淼长叹了一口气，后面的话却没有说透。

许忠也知道孙淼不说的原因，这其中牵扯到枢密院，以及许多武将世家子的利益。

因此，他也识趣地略过不提。

不过就在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你是……甄虎的徒弟小三子？”

孙淼听到这话一愣，忙朝门外看去，等他看清来人，脸色一震，惊喜道：“师伯？师伯你怎么会在这，你这十几年去哪儿了，师傅和师叔们一直都在念叨你呢！”

门外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姚二郎！

经过二人一番解释，其他人也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姚二郎两三岁时就被送去了御拳馆，年纪不是最大，但辈分却高。

按孙淼所说，周桐教导这十几个亲传弟子里面，最喜爱，也最寄予厚望的就是姚二郎。

只是，好几年前，姚二郎家中生了变故，他回去后就在没回御拳馆。

师兄弟也曾寻找过，但汴京城这么大，上百万的人口，寻了几次没有找到，也就渐渐放下了这事。

姚二郎原本坚毅的面庞上，却带着几分感概和后悔。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汴京，只是去枢密院考选禁军教头没考上，怕给师傅他老人家丢脸，所以才一直不敢去馆里。”

听到这话，孙淼脸色涨红，愤愤道：“咱们御拳馆上百号弟子，谁不知道师伯无论是武艺还是兵法，都得师公老人家真传，像王平那等庸人都能选上教头之职，却不选师伯，明显是那枢密院考选徇私舞弊！”

“孙统领，慎言！”

一旁的掌柜许忠不得不出言提醒。

宋朝以文压武，上百年都形成惯例了。

别说这徇私舞弊是否有确凿证据，就算有，上告到开封府衙，只怕人家文官也懒得理会，还乐得看好戏。

孙淼醒悟过来，忙朝着众人拱了拱手，不再多说这些事。

随后，则是转头对姚二郎道：“师伯，师公他老人家这些年一直都在念叨你，你回御拳馆吧，大不了在御拳馆里教授弟子，也好过流落江湖啊！”

“这……”

姚二郎有些意动，其实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想着重归师门，但因为放不下病重的母亲，加上武考落选对他打击颇大，这才宁愿在码头上卖卖苦力，不闻世事。

“小三子，师傅他老人家对我有授艺之恩，自然是要去拜见的。只不过重回御拳馆就算了，大郎帮我请了名医给我娘看病，恩重如山，我断不能忘恩负义在此时离开。”

听到姚二郎这话，满屋子的人无不是敬佩不已。

连林诚心中也不住感叹，果然还是古人实诚，讲道义。

要知道，他和姚二郎根本没有签订什么协议。

姚二郎要走，谁也不能说什么。

不过，经过两人的一番对话，林诚倒是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轻声笑了笑，开口道：“二郎莫要着急，不如明日我们备好礼物，一同去看望周老大侠，而且据孙统领所言，这些年御拳馆出来的弟子一直都没有什么好去处，我倒是有个想法，可以安置孙统领的师兄弟，而且保管让他们一身武艺有用武之地！封侯拜将，也未必不可能。”

“大郎这话可当真？”

孙淼虽然是许家商行的护卫统领，也尽了全力，向许家推荐了许多御拳馆出来的弟子，在各大商行里谋个生计。

可现在的宋朝，还没有到十几年后匪患四起的地步。

许家需要的护卫也不多，御拳馆那些剩余的弟子，许多都过的很是清贫。

没等林诚回答，一旁的六大掌柜面面相觑，一下子就想到了种植园计划书中，关于武装护卫队的建议。

六人目光一亮，心中惊讶的同时，也略有些忌惮。

如果真让林大郎的计划成功了，这岂不是平白多出了一支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