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百亿冥币,我闪婚冥帝
腊月初五
连载中· 14.18万字
【规则怪谈+灵异+打脸+发疯+爽文+双洁】 姑婆去世,给我留下巨额遗产: 亿万民币、豪宅数栋、员工若干。 可民币变成了冥币,豪宅变成了模型,员工变成了纸人。 而我,陷入了规则怪谈。 没事哒,没事哒。 虽然没有钱,但是我有病! 各路极品人渣,来一个干一个! 各路孤魂野鬼,来两个捉一双! 可那位纸做的帅哥老是对我强吻、强抱、强制爱怎么破? 算了! 先睡为敬! ……
你知道“秋老虎”吗?你知道秋天的开头为什么比夏天还炎热吗?那是因为一年原本有五季,而我——执掌秋季的天神却杀了他,杀了那个最炙热的季节。于是,我只能用他赠予我的永生不死来思念每一个没有他的朝朝暮暮……
你对我的祝福是岁岁年年永生不死,而我对我的惩罚是日日夜夜朝思暮想。
(一)
风从炽热到萧寒,叶从翠绿到枯黄,花从荷塘到菊圃,心从躁动到寂寥……这大概就是秋天了。时光荏苒,岁岁轮回,我执掌这秋天也有几十万年了,一样的风景看了无数次,世间的悲欢演了千百万遍,可终究不及我记忆里的那个人,那片景……
我从生下来就注定了是天神,执掌人间丰收的季节,人间把这季节叫做秋,所以我的名字就是秋。当然四季都有自己的名字,人们对四季的爱可说是雨露均沾了。只是,人也是善忘的,日子过得太久,代代而生的人们早已经遗忘了,这一年原本是五季的。
这一切还得从二十一万一千九百八十五年前说起……
(二)
我记得那是一个幽长幽长的通道,我跟在仙娥的身后走了好久。那时候,我还不懂,为什么要一步一步的走,我们是天神啊,为什么不用法术呢?我想问问那引路的仙娥,可是那庄重严肃的氛围着实让我心生胆怯,在那长长的隧道里,我反复思量又不敢说出口。
仙娥许是看出了我的困惑,又或者是在这条路上有这样困惑的人太多,她头也没回,语无波澜的告诉我:“你父君仙逝是丧仪,天界有‘治丧不举法’的规矩。”
“原……原来如此……”我讷讷的回应着,心里却不以为然。
开什么玩笑?我们可是天神啊!天神是只有原欲,没有情感的!什么亲孝纲伦,那不过是给凡人定的规矩罢了;所谓七情六欲,也不过是天神戏弄人间的手段。而我们天神,除了与生俱来的求生欲与恐惧,便没有别的情感欲念了。即便此时此刻要举行的是我父君的丧仪,我也没有一分的悲伤。
说起我的父君,我搜肠刮肚也想不起多少关于他的记忆。我只知道,父君去世了,那我就会成为下一任司秋星君了。可是又怎么样呢?没什么稀奇的,天宫任职从来如此,父死子继。哦,对了,我用来研习法术的那本《秋术纪要》好像是他赠与我的。然后呢?其他的,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包括他的容颜。他长什么样子来着?大概是很伟岸、很威严的吧?天神都是这样子的。
我不记得走了多久,总之走得我腿都酸了,我们终于从幽长的隧道里出来。我记得那是一片很大很大,很空很空,又很亮很亮的地方,父君的仙体就停放在那里。仙娥说那里叫虚空,是天神最后停留的地方,过了仙体的告别仪式,天神就会重入轮回。那个仪式漫长又冗繁,我的身体如提线木偶般被支使着,而我的思绪早就飞去了九霄云外。
在我印象中,那是我第一次思考关于死亡的问题。是啊,天神也会死的!死是怎么样的呢?会不会很痛苦?死后会怎样呢?真的会像那些卑贱的凡人一样重堕轮回吗?凡间多可怕啊!那里充斥着污浊、肮脏的欲望,狡诈的人类用恶心而不堪入目的手段破坏着一切。他们对造物的赠与毫不珍惜,无节制地索取着目之所及的一切,山林树木皆可阀之辈,鱼虫鸟兽皆砧上之物,他们对生灵全无怜悯之心,恨不能将天下之物都啖于口中。凡人的欲望远比他们的身躯大多了,那是一方填不满的沟壑,名利食睡,酒色财气,甚至是牺牲自己的同类也在所不惜……我越想就越觉得可怕,更可怕的是我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死,我也会像父君一样躺在这虚空里,然后重堕轮回,最后糜烂在肮脏的人间!我只觉得冷汗在我的额头和背脊倾泻,耳边仙娥的声音愈发的空灵飘忽。最后我只听到一声“他昏倒了”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再醒来的时候是在我的仙宫寝殿里,一睁眼便见到了那个令我思念一生的身影。当然,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现在想来,他真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惊喜。
当时的他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我,见我醒来,嘴巴都要咧到耳根了,欣喜一下子就写满了他的脸。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笑,朗如日月,灿若星辰。
“你可终于醒了,你知道吗?你都睡了三天了!你这家伙真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天神在丧仪上昏倒呢!这事在天宫都传遍了,我听说连天帝都知道了。还有蟠桃园的土地,我亲眼看见他和七仙女坐在树下八卦呢……”他像连珠炮似的说个不停,彼时方醒的我只觉得这红毛小子聒噪得很。
“敢问尊驾何人?”我见缝插针地问道。
“哦哦哦,忘了跟你说了,我是寅,司寅星君。你司掌秋季,我司掌寅季,你我分属同僚。”寅丝毫不介意被我打断,一双盈亮的眼睛仍是笑意满满地看着我。
我揉揉额头,只觉得眼前的家伙有些麻烦。毕竟大家都是司掌季节的天神,我总不好直接将他轰出去,心里忍不住埋怨这厮没眼色,正想着说些什么先将他打发了去,却又听见他挑起了话头。
“秋,你真是与众不同。”寅突然郑重其事的来了这么一句。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连眉头也有微微的起伏,他忽地靠近我,近到我都看的清他直挺鼻子上的汗珠和淡粉唇瓣上的纹路。
我第一次见这么奇怪的神,吓得我直想窜逃,声音都有些哆嗦:“有何不同?”
“你好像更有些……嗯……人情味。”寅认真道。
人情味?这厮居然说我像人,真是无礼至极!我正要发怒却又听见他说话。
“你和天宫那些冷冰冰的家伙不一样。”寅仿佛是做了个郑重定义,“在这天宫个个只想着自己的神职仙位,真真是无情至极。可你是不同的,你为了你父君仙逝而悲伤昏倒,可见是个重情重义的!我生平最敬重有情义的人,咱俩又都司掌季节,往后大可多多亲近!我跟你说……”
他往后又说了什么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觉得这厮莫不是疯了?什么重情重义?什么为父君悲伤?这厮不是变着法骂我就是天生痴呆,一想到日后还要年年与他打交道我便觉得额头突突直跳。
直到多年之后我才明白,寅说的“人情味”、“重情重义”才是这世间最动听的夸赞。
(三)
那时的一年有五季,春夏寅秋冬,轮回更替,寅季是那么的炙热、那么的火辣就如同他那个人。
很长的一段日子里,我在不能与外人道的对死的恐慌里和被那疯子的纠缠中度过。
“秋!明儿个就是立秋了,换你当值,我来陪你可好?”
“不……”必了……
“哈,就这么定了,一个寅季你都不来看我,我可攒了一肚子话同你说呢!”
寅就这样自作主张的陪我当值,于是那个秋天是人间第一个不那么冷的秋。
“秋!咱们去三重天玩吧,今天是七夕,那牛郎织女要在鹊桥相会呢!”
“不……”去了……
“痴心不改,感天动地!实在值得一观!”
寅自作主张把我拉去了三重天,于是我第一次看到了卑贱的凡人。
“秋,听说那与凡人相恋的七仙女被贬下凡间了。”寅声音有些恹恹。
听惯了他的聒噪,一时间似霜打了般反倒让我注意起来:“仙人殊途,七仙女这也是……”
“也是什么?”寅突然目光灼灼的盯着我,眼睛里仿佛有光在跳动似的。
我本想说七仙女这也是自作自受,可当看到他的眼睛的时候,我话到嘴边不由得又转了个弯,道:“也是求仁得仁了。”
寅听了我的话歪着脑袋想了想,又高兴起来:“你说的对,七仙女与那凡人情深意长,如此抛却天神的身份,做一对快活眷侣,也算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啦!”
我听到他这番话,不由得眉头微皱。这段日子我与寅相处下来,觉得他这人虽然有些愚痴,可终究不是个不可救药的人,于是我问他:“你便觉得那些凡人那么好吗?”
“凡人有情有义,便是再恶的人,在骨肉亲情面前也柔的跟一汪水似的。尤其是那些凡间的女子,柔柔弱弱,有时连风霜都经不起,可当她们成为母亲的时候却刚强的似乎能顶天立地。而他们的孩子也会在他们变老的时候照顾他们,夏扇席,冬暖被,就像他们在婴儿的时候被照顾的那样。凡人就跟轮回似的,可有意思了!还有那两地分隔的有情人,凡人是没有法术的,车马慢,书信长,有的人一等就是一生。有的人无私,为了别人不惜牺牲自己。有的人知恩图报,人家给他一把米,他以斗升米来报。人间有爱情、有亲情,还有友情,像你我这般便是友情了!”
“友情?”我有些吃惊,没想到我这一问他竟长篇大论的说了这么多,我心中不服便反驳道“你可知那凡人并非都是你说的那样好?他们若追逐起名利可顾不得这情那情的,好友翻脸、夫妻反目、兄弟成仇比比皆是。”
“凡间确实有那样煞风景的人,可我觉得凡人的可爱之处就是在于他们明知道活着步步艰辛,可依然愿意把日子朝着好的方向过。把美好的回忆拉长,那些痛苦就仿佛一带而过了,不是吗?”
“可……可是……”
“秋,你不也是这样吗?否则在你父君的丧仪上你怎么会哭昏过去?”
“我……”我终究是没把我昏过去的原因告诉他,一个天神会怕死多多少少是有些丢脸的。可倘若我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我会把我的恐惧,我的怯懦,我的卑劣不堪通通都告诉他。
“秋,你终究是不同的。”他又用他那比寅季还热烈的眼光看着我,多年之后,每当我回想起那个眼神,我都怀疑自己的沉沦可能比想象的要早。
总之,那天的对话就那样不了了之。一个月后在寅的死缠烂打之下,我被他“自作主张”地带到了凡间,在云头上偷看被贬下凡的七仙女与那个凡人。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天宫的日子不过寥寥一月,在凡间却已经是三十年之久。七仙女早已经是两鬓斑白,皱纹满面,曾经的姣好面容像被人偷了似的,再也见不到半点痕迹。而那凡夫俗子也早就成了坟茔下的一抔黄土。
七仙女已经成了真正的凡人,既没有通天的本领,也没有不老的身躯,有的只是一身的俗气。她整日里操持家务,洗衣做饭,劈柴挑水,样样都需亲力亲为,再不似天神那般勾勾手指那么容易了。她不过五十多岁,可在凡间这已经是个不小的岁数了,身体的老化程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她原本曼妙的身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因为变老而肥硕的身躯;她原本轻盈的脚步也消失了,余下的是笨拙又蹒跚的步履;她才拎了两水便不住的以拳捶腰,不过劈了几根柴就累得大汗淋漓……但凡干点活,她身上就没有一处不疼的,而且动不动就出一身的臭汗,哪还有半分仙女的样子?真真是个老妪不假了。果然,当凡人真惨!
不由得,我又想到了我将来也会死,也会有堕入轮回,变成凡人的一天。于是,我第二次思考了关于死的问题。
是啊,天神也是会死的!死多么可怕啊!会变成凡人的!凡人多惨啊,他们的身躯不堪一击,岁月会于他们而言就是无情的刽子手,一刀一刀的将他们凌迟。松散的皮肉,褶皱的面庞,佝偻的身躯,苍白的头发……不论那样都是将美好榨干,留下干干瘪瘪的丑陋……我再一次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脊背和额头像是忘了给汗水装阀门,似瀑布般将我的衣衫浸湿。我只觉得头晕目眩,就在要跌落云头的那一刻,落入了那个让我追忆了一生的、温暖而炙热的怀抱。
我浑浑噩噩中听到有人喊着我的名字,那个声音听起来好奇怪,我从没听到过那样的声音,那听起来一点都不像个天神的声音,那是慌张的、幼稚的、聒噪的声音。尽管,我现在知道我错了,那慌张名叫焦急,那幼稚名叫真心,那聒噪名叫余音绕梁……
当我醒来的时候,不意外的看到了那头红毛。奇怪,我到底是什么时候习惯那厮的?
我环顾着四周,这里的景致很是陌生。不似天宫的飘飘渺渺涤除玄鉴,这里的一切都那么俗,青山绿得晃眼,鸟鸣响得刺耳。然而比鸟鸣更刺耳的还有那厮的声音。
“秋!你可算醒了,你可吓死我了!”寅这厮两眼通红,莫不是刚刚哭过?
“什么死不死的,你可是天神哪那么容易死。”我又听到“死”字,还有些发晕的头一阵闷痛。
“你怎么又晕倒了?总这么晕可不是回事,你莫不是有什么隐疾?”寅扒拉着我的脑袋,妄图找出个所以然来。
我嫌弃地拍掉他的爪子,轻哼一声不想理他。
寅不以为忤,故作了然的说:“别装了,我知道你为什么晕。”
我一听到知道,还道是他知道了我怕死,半是羞愧办是紧张的问:“我为什么晕?”
寅收起平日的憨态,眼睛里流露出罕见的精明,左侧唇角上扬,手一捋,将有些蓬乱的红发打理整齐,周身灵台清澈,此时若有凡人经过定会五体投地的叩拜这位大神:“方才我们去看了七仙女,你定是怜悯她一片痴情至死不渝,所以才晕倒的!我不愧是天神,果然神机妙算哈哈哈哈!”
我嘴角抽搐,笑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心道,你这若算是神机妙算那我打个瞌睡也算是修炼功德了。
我懒得理他,又环顾起周遭的环境。这是第一次,天在我的头顶,想想也觉得颇为新奇,于是我抬起头,想试试从下面看天的感觉。可我刚抬起头,就听见“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与我的额头亲密接触了,我抬手一模,那白乎乎,黏稠稠,臭烘烘的东西便沾到了我手上,如果我没记错,这东西叫鸟粪!
身边红毛的那厮完美的看到了全程,笑得更厉害了,居然还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果然,凡间不是什么好地方!
寅的精力真是旺盛,足足笑了一刻钟才停。他笑累了居然直接躺在了我的腿上休息。
“喂,一边去!”我刚被他嘲笑,自然没什么好气。
寅喘了口气,刚才笑得太激烈,连脸都憋红了。他没把脑袋移开,仰头望着我的下巴,突然说道:“秋,你真好看。”
我第一次被这样夸赞,心里竟然有些高兴,不由得摸了摸我的脸,还好,还算英俊。
“秋,你真是不同的。”寅认真道。
这句话我听寅说过好多次,每次听到都觉得既恼火又歉疚。恼火的是他总把我与凡人相比,歉疚的是我并不如他想的那样美好。
鬼使神差的,我问了寅一个问题,一个让我后悔了一生的问题,每每想起,我都后悔那次开口说的每一个字。我问寅:“寅,你怕死吗?”
寅愣了愣,他大概从没想过我会问这样的问题。他并没有立刻给我答复,而是认认真真地思考了起来。偏西的日头照在他脸上,柔和了他的棱角分明,火红的头发闪着散碎的光,竟然一点一点印刻进我的心,哪怕九十多万年以后,我仍然清晰地记得这一幕,每当夕阳西下,我都欺骗自己只要回头定然还能见到他。可惜,回不了头了……
当他给我答案时已经是几天之后了。他跑着来找我,累得气喘吁吁,我一边用手指轻点茶壶用法术给他倒水,一边略带不屑的指责他:“你就不会用飞的吗?再不济,缩地成寸总会的吧?”
“嘿嘿,”寅挠了挠头,“我这不是一着急忘了嘛。诶,你那天问我的我想出来了!”
“我问你什么了?”我不过随口一问,早就忘却了。
“你问我怕不怕死。”寅又摆出一脸的正紧,“我想好了,我不怕。”
“哦?当真不怕?”我不信他的话,总以为他是故作无谓。
“当真!”寅说的坚定,可当时的我只觉得莫名好笑。
“哦。”我懒得理他,转头做自己的事。
“秋,你呢?你怕死吗?”寅就是这样,认真起来就不依不饶,几分难缠,几分可爱。
“怕啊,当然怕了。”我故作敷衍的说出了心里话,我既害怕他嘲笑我,又不想欺骗他。
“为什么要怕呢?”寅歪着头,似乎不理解我的回答。
“为什么不怕呢?”我反问,“你难道不知天神死后会重入轮回吗?”
“那又怎样?”
“又怎样?还要怎样?”我顿时有些气他,这家伙装什么天真无邪,“你没看到凡间有多惨吗?织女在天庭时再不济也是王母娘娘的侍女,熬磨个几百年少说也能当个女官,甚至当上星君都有可能,再不济也是能享千年寿辰的仙女。可她嫁给那凡夫俗子,什么牛郎马郎的,被贬到三重天不说,还得日日扫星河,一年才能团圆一次,忍着撕心裂肺的苦,图什么呢?那七仙女就更惨,直接贬下凡间,不过区区几十年,就容颜不在,她那爱郎早就变作白骨黄土,轮回转世,两人生生世世都难在一起,那么,那几十年的情爱又有什么用呢?到了凡间,就永远只能做被情感奴役的凡人,在肮脏和绝望里轮回!”
我越说越气,直到说完都胸口起伏,粗气直喘。
而寅彻底呆住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是对我失望了吧。在后来的一年里,我都没能见到他。
再见他的时候,又是一个炽热的寅季,不知怎的,我觉得这一年的寅季并没有往年那样热。
四目相对是久久的相顾无言。
是歉疚吧,所以我先开口了:“寅,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寅的声音闷闷的,比起以前似乎更像个天神的声音,可我却不太习惯。
“你找我什么事?”我摩挲着桌沿,不知道说什么。
“我找司命星君要了你的录命天书。”寅将一个卷轴递到我面前,没等我问就告诉我“天神是可以查自己的死期的,我帮你拿到了。”
“你……为何?”我控制住自己想伸出去的手,却控制不住看向卷轴的眼神,我想我那时的眼神一定很难看。
寅没说话,将卷轴扔进我怀里就转身走了,走到门口又半侧过身:“你当真想长生不死?”
我开心地把玩着卷轴,顾不及看他的表情,反问道:“怎么不想?”
“什么代价都愿意吗?”
“那是自然,还有什么能比永生不死更好的?”
寅又说了什么,可惜我没听清楚,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竟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以至于我用了几十万年的时间拼命思索那时的他究竟说了什么。
我几番把玩,对那卷轴爱不释手,却有些犹豫要不要打开,面对自己的死期,即便是天神也会犹豫的吧。
最终我还是决定打开,或许有机会逆天改命呢?
可我打开的时候觉得怕不是司命星君开了个玩笑,这就是录命的天书?明明只有一句话而已,上面写着:秋死于寅。
我看着有些发抖,这话什么意思?死于寅?莫非我的死将与寅有关?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寝食难安。我去找司命星君,向他请教录命书上的箴言。可司命那家伙却对我冷淡得很,过了半天才半带嘲讽地说了一句话:“有些天神因为是上神才永生不死,而有些天神却因为永生不死而变成上神。”
我几番思量,还是不得要领。但天庭却因为几件事震动不小。
原来是织女的姐妹采女陪着织女去鹊桥相会,竟然与那牛郎一见生情,两人背着织女厮混竟被当场撞破,三人闹得不可开交,天帝震怒将三人都贬入天河。
另一件则是早已被贬的七仙女,机缘巧合,她竟然与早已死去的董永轮回之后在地府相见,两人难舍难分,宁愿打入十八层地狱要在一起。天帝震怒,准二人所奏,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果然,凡间不是个好地方,凡人的感情不是好东西!
天庭的日子是百无聊赖的,这两件事无疑成了谈资,但对我而言这两件事就像魔障一样,挣不脱、逃不开,我甚至几度梦魇,梦到自己轮回成人,日日凄苦。
终于,我无法忍受恐惧的昼夜折磨,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既然录命天书说我“死于寅”,那么,如果寅现在死了,他无子可继,那么寅季就不复存在,那我不就不用死了吗?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一身冷汗,我承认,也许我不是个好天神,可我也不坏,我真的可以为了活着而如此狠毒吗?
我又陷入思虑,我是多么懦弱啊,我怕死,我胆小,我卑劣……终于我因为优思和恐惧病倒了。
这一病,我浑身酸痛、昏昏沉沉,若非有仙法护体,我想定然是痛苦百倍。于是我下定决心,做了一生中最错的决定。我决定,杀了寅,换永生。
我知道,要杀另一个天神并不容易,若是真刀真枪的打起来我未必是他的对手,那么下毒如何?
我开始处心积虑的配制毒药,我要那药无色无味,我要那药让他灰飞烟灭!
接下来的日子,我配好了毒药,只等机会就让寅就范。
只是我没想到,我还没找到机会下毒,就传来了寅仙逝的消息。
我正不知所措的在寝殿踱步,上次引我去参加父君丧仪的仙娥来了,她说引我去参加寅的丧仪,因为这是寅生前最后的愿望。
这次我什么都没问,又走上那条隧道的时候我觉得那条路也没那么长,甚至有点短。我想是因为我害怕看见寅吧。
又是那个虚空,只是躺在那里的人不同了。
我认认真真的走了每一个流程,不曾丝毫敷衍。
丧仪最后,仙娥交给我一封信,说是寅给我的遗物。
仙娥对我的口气也不似上次生硬:“我在天宫司职几万年了,还是头一回见你们这样的好兄弟,我听说司寅星君临终之前还念着你的名字,现在还有东西留给你,看来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只可惜,司寅星君年纪轻轻就去了,连个子嗣也没留下,这世上怕是再无寅季了……”
我接过信没说什么,只向仙娥回礼便离开了。
我听见了仙娥们的议论,她们说我是个重情义的好人。这一次,我没觉得他们是揶揄我。
我打开了寅留下的信,上面有只有一句话: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我想我读懂了这句话,这是他对我的深情一片。
于是,寅死后的第一年,世间一年只余四季。
寅死后的第十年,七仙女和董永爱感动天,得出升天,虽不得录仙籍却可以生生世世厮守一起。
寅死后第一百年,牛郎织女与采女的旧事在天宫重提,原来当年是牛郎织女掩护采女与情郎相会,采女知恩图报,竟然用了一百年的时间在天河织就彩衣天桥助二人日日相聚,得王母默许。
寅死后的第一千年,我从司命星君那得到寅当年的录命天书,他告诉我寅将天书上的“寅死于秋”改成了“寅死余秋”,代价是他全部的修为。那一天我泪如雨下。
寅死后的三千年,我离开天宫,长居人间。
寅死后的一万年,我终于知道天帝也是有感情的,他当初用一万年的修为换了七仙女与董永生生世世的爱情。
寅死后的十万年,我成了上神,上神可得永生。或者说我因为永生成了上神……
其实,寅死后的第一天我就开始思念他,之后的每一天、每一年他都在我的记忆里越发清晰。到今天已经九十八万五千二百一十一年,三亿五千九百六十万零两千一百一十五天。
寅死后的每一个秋天,我都会用极致的热来纪念他,人间把这称为“秋老虎”。
寅,你看到了吗?这人间的炽热是我对你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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