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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何患无辞

第四章何患无辞

书名:逆袭医妃作者名:木紫薯本章字数:2183更新时间:2023-12-27 18:15:30

不得不说,这封信伪照的很成功,字迹和文风用词简直和原主一模一样。若非她现在就是当事人,指不定也会相信这就是原主写的。

见她没吱声,聂慕东冷笑一声,挥手又将一包东西扔在了她面前,嗓音冷得没有任何感情:“这些东西都是从你房中搜出来的,你还有何话说?”

聂向莹扫眼散落一地的男式荷包、扇套、鞋子,甚至还有一套贴身穿的里衣。

这幕后黑手真够狠的,活埋了原主不说,还不忘给原主泼一身洗都洗不掉的脏水!

聂向莹心下冷笑,抬起头,坦然的直视聂慕东,“若父亲认为是女儿所为,那女儿无话可说,只是,”她嘴角勾起抹讥嘲,“女儿或许要担心起大靖朝的将来了!”

这话分明是在嘲讽聂慕东偏信则暗,枉为良臣。安氏都不由诧异的看了她眼,这小贱人今日是吃了熊心豹胆?而聂慕东更是怒及反笑,“好好,我倒生了个忧国忧民的许穆氏!这么说,你是不肯承认了?”

聂向莹淡淡道:“伪赃嫁祸之事,女儿不敢承认。女儿先前所言句句属实,父亲若不信,大可去青山村调查,女儿是被村中鲁家兄弟所救,又在鲁家养了三日的伤,见过女儿的人并不少。”她就不信先前府外的事他不知道,真有心,这会儿将人找回来一问便明。

安氏目光微闪,“莹姐儿,你说醒来时是在一处捕兽阱里?当时那沈公子在何处?今日他可同你一起回来了?”

聂向莹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沈公子?或许母亲能告诉女儿,那沈公子究竟是哪位?”

安氏一噎,聂向莹不待她说话,扭头对聂慕东继续道:“女儿虽未能幼秉庭训,却也知晓‘奔者为妾,人皆贱之’的道理,岂会自轻自贱与人私奔?况且,您觉得凭女儿这张脸,谁家男子会冒着充军的下场与女儿私奔?”

此话一出,聂慕东和安氏俱是呆了呆,不约而同看向她的脸。巴掌大的小脸上布满一块块暗紫色的毒斑,让人多看一眼都觉难受。

聂慕东诡异的沉默了下来。男人最了解男人,他不否认世间有不重颜色的男人,可不重颜色不代表连基本的标准线都丧失了。尽管不想承认,可他不得不说,聂向莹的这张脸,就算她是相府千金,这世上恐怕也没哪个男人能接受的了。

安氏察觉到他似起了疑,眼底划过抹晦色,突地出声笑道:“好了好了,不提这些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好在此事只咱们府里知晓,传不到外头去,也不会带累了你们姐妹和相府的名声。”

聂向莹眉头轻拧。果然,本因她的话而脸色微缓的聂慕东,眼神又起了变化。他冷冷扫眼聂向莹,侧首对一旁的袁义山吩咐:“送大小姐回琉荷院,没我的吩咐,不许放她出来!”

“是,老爷。”袁义山忙应道。

安氏有些不满,可眼下老爷显然是对此事起了疑,她再多说恐怕会得不偿失,当下只得恨恨的按耐不提。聂向莹对禁不禁足无所谓,这样反而更方便她行事。她站起身,抬手戴起帷帽,恰好露出一截皓白的细腕,以及腕间用红绳系着的春水鱼莲玉佩。

安氏一见那枚玉佩,瞳孔猛地一缩,脱口叫道:“等等!”

聂向莹心中一笑,疑惑的看向她,“母亲,怎么了?”

安氏觉察到聂慕东也盯着她,心一凛,张了张嘴,最后勉强扯了扯唇角,“我是想问问,先前府外头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听说是你替她们治好了病?母亲倒不知你何时会医术了。”

聂向莹正欲说话,却陡地被聂慕东厉声打断:“行了,袁管家,带大小姐出去!”

“女儿告退!”聂向莹觑眼反应颇大的聂慕东,心中微有疑惑,只面上不显,福身一礼,随袁义山退出了书房。临踏出门槛时,她侧首看了眼脸色不太好的安氏,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饵已下,就看鱼儿何时上钩了。

安氏眼底一片阴霾。那枚玉佩为何会在聂向莹手中?这小贱人刚才定是故意让她看到,难道她知道什么了?安氏心思疾转,直至聂慕东唤了她三四声才回过神。

聂慕东皱眉看她一眼,“夫人,府里上下都敲打敲打,我不希望传出一星半点的闲言碎语。”

“是,我知道了。”安氏压下心底的戾气,顿了顿,又道,“只是,咱们府中不会有人嚼舌根,可那沈家……依妾身看,不如暂时将莹姐儿送到庄子上去,再派人好好查查那沈家的底细,警告他们一番,等事情彻底了结了再将莹姐儿接回来,老爷您看如何?”

聂慕东深视她眼,蓦地冷笑一声:“安氏,收起你的小心思吧!沈家?哼!真的有那什么沈家吗?”语毕,他一甩袖,扬长而去,独留下安氏脸色青青白白的站在原地。

盘根错节的古榕树下,有方山石形成的棋盘。细碎的阳光穿过树隙,在杀得正酣的棋局上投落斑驳的光影。

棋盘两侧,一左一右坐着两人。一者三旬开外,身着青灰道袍,前襟大敞,大半张脸都掩盖在虬髯之下,显得粗犷不羁,偏又生了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整个人显得矛盾已极。

另一者弱冠年岁,一拢玄衣,墨发未绾未束,披散于身后,光滑细腻得宛如上好的丝缎,洒落了一地流光,愈发衬得略有苍白的脸庞如同一块无暇美玉,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便好似一幅清雅隽永的画卷,让人忍不住沉醉其间。

“哈哈,太子殿下,这一局您可是输定了!”虬髯道人猛地拍桌大笑,得意洋洋的恨不能跳起来。

齐玄煜不动如山的落下一子,方掀起眼帘,一双瞳眸仿佛浓得化不开的墨,望上一眼便会深陷其中。他勾起唇角,“真人确定孤输定了?”

蔚天元一怔,旋即朝他落子的地方瞧去,陡地睁大了眼,哇哇叫道:“竟还能这样破局?”

齐玄煜慢条斯理的道:“便是残局也有一定之规,更遑论这局早已破了。”

蔚天元啧啧有声的直摇其头,“与你们这些聪明人下棋,还真是让人自惭形秽啊!”

齐玄煜莞尔,“较之真人征风兆雨、叱石成羊之神通,此不过小道尔。”

蔚天元哈哈大笑,眼底却闪过一道狡黠,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蛊惑的道:“那殿下可愿随贫道修炼这无上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