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牧场

清早告别了妈妈，他们俩就出发了，车子在高速公路上平稳地行驶着，舒缓的音乐飞泻而出，远离了一座座绿树掩映的靓丽别墅，从森林中穿越而过，湿润的空气，明朗的天空，打开了天窗，连呼吸都夹杂着森林的味道，如此唯美的风景，一路的说笑都在这鸟语花香的天堂里飞扬。

车子行驶了几个小时，来到一个风景如画的牧场跟前，“丫头，这就是嶓帕草原。”乔天手指前面。远远地，一片苍翠欲滴的绿色象铺开了的画卷，从天边一望无际地伸展开来，湛蓝湛蓝的天空上飘着朵朵白云，一些不知名的各色小花象宝石般撒落在大片的绿海中。

一个身材魁梧的高裘人策马扬鞭向这边跑来，待到近前，向乔天脱帽致礼，待乔天介绍完毕，高裘人热情地与珂玉贴了贴面颊，望着珂玉吹了一声尖锐的口哨，向乔天竖起了大拇指，乔天亲昵地回了他一拳，回头，向玉儿解释道：“我们亲如兄弟，在这里，他很有权威的。”他接过高裘人手中的马缰绳，整理好马辔，纵身一跃飞上马背，伸手拉住珂玉轻轻一提，玉儿便已经在他背后坐稳，脚下一蹬，双腿夹紧，便纵马驰骋在辽阔的草原上，温柔的风呼啸着从耳边掠过，一种征服感和驾驭感自心底油然而生，一幅画、一匹马、一对人、一生情、一辈子、一直跑下去，天上翱翔的雄鹰在搏击着蓝天，地上开心的恋人仿若天山雪莲般在恣意地绽放。

珂玉紧紧抱住乔天，让乔天感觉更有了征服力，直到马儿跑累了，才来到一处建筑精美的房子前，一张铺上了米布（一种当地高裘人常用的装饰面料）的大长桌，桌子上有红酒，有茶，还有精致的西餐小糕点，旁边是那个高裘人在吊烤着牛排和牛腿等。烤好一层，高裘人便用托盘盛住，往桌上一放，接着又去烤制另一份牛排，乔天叫住了他，举杯和他一起畅饮，高裘人有礼貌地小酌了一点，便又跑去烤制。桌的两边各自有一排椅子，两人对面而坐，乔天边吃边切割着玉儿喜欢吃的烤得酥焦的牛肉片往她盘里递送着。焦肉下面香嫩的肉层是乔天喜欢吃的，这点他俩还真有默契。举杯喝着纯正的红葡萄酒，快意人生就在这美酒和美味中慢慢流淌。

玉儿轻吟：“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乔天应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喜欢这里的每一处、每一秒，蓝天、白云、帅哥、骏马，指尖上都缠绕着满满的幸福，回荡在草原的夜空，就这样老去，该多好。珂玉在日记中飞快地记下了这美妙的一天。

当优扬的吉它声在门口响起，便拉开了草原之夜的帷幕，玉儿推门而出，月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席地而坐，这首歌、这个人就在不经意间悄悄地侵占着她的心房。

世界上有一种情叫感动，有一种爱叫爱情。那来自心底的温柔幸福和融融暖意紧紧地包裹着她，就象当时被紧紧拥抱着从山坡上滚落时的幸福一样，幸福的眼泪象珍珠般滴落。发觉到她的眼泪，乔天弹奏吉它的手戛然而止，“傻丫头，这点小幸福就这样感动啊？”乔天总是恰如其分地逗她开心。

随手接过乔天手里的吉它，珂玉轻轻地弹起了琼瑶的一首歌曲：“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为了梦中的橄榄树，为了林间飞翔的小鸟，为了宽阔的草原，流浪远方，流浪……”

“丫头，这首歌好象是专门为你量身订制的，感觉就是在歌中表达着一个现实版的你。”

“你还没有完全了解我，我其实并不温柔，只是在遇见了你之后不知怎么就改变了，真正骨子里的我一直没有安全感和归属感，总是在奋斗的路上不停地奔波，特别是在工作的时候不让自己有任何的歇息。以前，我把自己武装的象只小刺猬，谁接近或碰到我，都会被刺一下，只有这样才会感觉心安。”

“那如果以前就遇到我呢？是不是也早就变成现在这么温柔的模样了，这么说是我们相见恨晚了。”乔天打趣着。

“工作中就不应该把自己看成是女性嘛，处处依赖人，处处撒娇，这样的女人还做什么事业啊？只能当花瓶而已。”

“嗯？你喜欢工作和奋斗吗？”

“不知道，这次海难让我重新认识了自己的所需和所求，感觉一切都可以放下，一切又都可以开始，我想重新审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价值。”

“那就给你机会，正好，我公司想要拓展海外业务，以前虽然有国外的客户，但从没考虑过在国外创业和投资，前些日子公司的一个高管笼络了一个国外的合作伙伴，并拟订了一份企划书，那个客户很快就会来这边洽谈的，而我一时半会儿又抽不开身，我需要帮手。”乔天在试探着征询着玉儿的意见。

珂玉点点头，这就是命，半年前，在商海里闯荡，如今又要去商海里拼搏了，而且，自己也应该为乔天做点什么了。

“如果你真的需要，我会尽力去做好你的帮手，为你解忧。”玉儿直截了当地回答。

乔天马上来了兴致：“明天，明天就去公司，怎样？”

“可以啊，就定在明天。”玉儿认真道。

乔天心里乐开了花：哈哈，终于可以白天也能见到丫头了，免得自己白天思想总是开小差，时不时地脑海中就浮现出玉儿的影子，这个小傻瓜，给她棵藤就往上爬，乔天得意地想入非非。

玉儿疑惑不解地看向乔天：不就是去他公司帮他一下吗？至于乐成这个样子吗？你都没了解我的实力和能力，就傻乐，笨瓜一个！

一旁的高裘兄弟算了看出来了，自己完全成了多余的人了，和乔天打了声招呼，便走开了，夜更静谧了，天上的星星眨着眼，草原上的虫儿轻轻地吟唱着，酒不醉人人自醉，美丽的草原，梦中的桃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