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阿义出事了

地点 w市，数条穿插在旧楼老建筑当中的繁华夜市街，热闹之至，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止。

白天这里只是简陋狭窄的街，一到晚上就“活”了过来。在这里不仅有各类新奇的玩意还有独树一帜的美食。

从街头逛到街尾都弥漫着浓浓的香气，穿行而过，不仅是两手拎满购物袋，还能吃得肚满肠肥，从心里到胃里都能得到满足。

商贩们也循环着大喇叭叫卖，“浙江温州，浙江温州，最大皮革厂，江南皮革厂倒闭了”！

“王八蛋老板吃喝嫖赌，欠下了2.5个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路拉..”

“我们没有办法，拿着钱包抵工资。原价都是一百多、两百多、三百多的钱包，通通二十块，通通二十块！”

老板王八蛋，你不是人，我们辛辛苦苦给你干了大半年，你不发工资，你还我血汗钱……

在夜市的尽头，有一张小桌子，桌上摆满了五六个纸箱子，纸箱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碟片。

我叫王天一，今年16岁。没错，这个微小的位置，以及为数不多的货物就是我的摊子。

因为年龄太小的缘故，导致没有老板愿意冒着罚款几万的风险聘用童工。

于是我只好自理更生，与我另一个相依为命的兄弟，摆起了摊子，靠天吃饭。

狗日的，听虎子说，现在碟片好卖，咱俩今天连根毛都没看到、

在让我看见虎子，非揍那狗日的不可，净给咱俩画大饼，说什么一天能挣好几百。

行了，阿义，你还有脸说，如果不是你丫自做主张，背着我偷摸把这些碟片拿回来，咱俩也不至于现在这么为难。

你在这好好看着摊子，我去买几个包子，咱俩今晚对付对付。

要是来人买碟了，你客气着点，还价也卖，只要不亏本随便你卖，别犯牛脾气，咱兜里就剩几百块钱了。

天哥，瞧不起淫是吧，就咱这口才，咱这吨位，来一个算一个，如果卖不出去，我是你儿砸。

哈哈哈，你卖出去了，也是我儿砸。爸爸不跟你闲聊了，买吃的去咯。

这个大大咧咧的胖子叫徐义，是我相依为命的兄弟，秉承着人蠢话还多的生活态度，着实是让我哭笑不得。

卖碟咧，卖碟咧，帅哥靓女们过来瞧一瞧，看一看，有最新的歌曲金蝶，影视金碟，买三送一。

常言说的好，人不找事，事找人。

阿义热火朝天的叫卖，顿时引来了几个肥头大耳一身膘的胖子。

几个肥头大耳的胖子边翻着纸箱里的碟片边问道“你这都有些啥碟啊”

大哥，果然有眼光，我跟你讲，你手里拿的这张就是卖的最好的，古惑仔之战无不胜。

“有没有黄碟啊”其中一个胖子猥琐的问道

大哥，我这里只有歌曲碟，影视碟，没有你说的黄碟，有我也不敢卖呀，会被抓的。

其中一个胖子说道“黄碟”都没有，你卖你特么啊。另外几个胖子一脚蹬倒桌子，桌上的碟片散落一地。

要“黄碟”的胖子语气不善的说道∶谁特么允许你在这摆摊了，你个小乡巴佬知不知道这一块我罩的，你在这里摆摊通知哥几个没？

在这市场上摆摊，有那一个敢不向我龙哥申报的，“龙哥”边骂着，边用脚剁纸箱里的碟片。

一看这阵势，徐义的牛脾气上来了，指着龙哥破口大骂“黄碟”我是特么没有，爹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你们几个儿子缺不缺啊？

几个肥头大耳的胖子听完瞬间发怒了，其中那个叫龙哥的胖子上来就给了徐义一巴掌，怒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不知道三大还是四大的东西。

徐义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肿胀，眼泪在眼眶了打转。徐义低头抄起了小板凳，你特么的，看老子小好欺负是伐，老子跟你们拼了。

伴随着风声一板凳朝着“龙哥”的脑袋劈了下去，“龙哥”就势一躲，没有砸中。旁边的胖子跳起来就是一脚，将阿义踢翻在地。

以龙哥为首，几个人瞬间将阿义围住，一脚又一脚的踩了下去。

此时我提着包子，看到摊子前围了一大帮子人，不经心头一喜，心道阿义有一手，出去一会的功夫拉了这么多人到摊前买片。

当我走近，听到人群中传来的声音，“再打，就要打死人了，作孽哦，这群天杀的流氓”

我慌忙扒开人群，看到几个胖子正在围殴阿义，来不及多想，我丢下刚买的包子，大喊∶警察来了。

几个胖子一愣神的功夫，停住了踢阿义的脚，左顾右盼的回头张望，没成想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我朝着躺在地上的阿义看去，他蜷缩着身体，手护着头，我跑上前扶起阿义，气愤的对几个胖子说道。

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有种别走，警察马上就到，街头行凶，殴打未成年孩子，这一圈围观的都是证人。

旁边摊主这时也叫到，别走，你们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现在连个小孩都不放过，你们还是人吗

“龙哥”瞪着眼睛咬着牙齿说道∶你个老梆子，少特么多管闲事啊，还想不想在这里做生意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指责声，旁边几个胖子见势不妙的扯了扯“龙哥”的袖子，说道∶龙哥，先走吧，再不走一会吃香米的来了，不好交代。

“龙哥”对着刚才出声帮我们的哪位老爷爷说道∶老梆子，山不转路转，咱们走着瞧！

经过长期的压榨，以及日后还想再此做生意的老实摊主们，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拦着要走的他们。

阿义身上的白体恤布满了脚印，我噙着眼泪轻声问道∶阿义你怎么样了，咱们回家，去楼下诊所找张医生看看，都是哥不好，哥....

眼泪一滴一滴掉落在阿义的脸上，阿义抱着脑袋的手终于“松开了”

“天哥”我没事，我护着头，护着肚子了，他们全踢在我背上了，以前咱俩不也经常挨打嘛..这不算啥事。

咱现在剩余的钱也不多，还去啥医院，去医院还不如给我整两碗肉丝盖浇饭。阿义一脸眼泪灰尘的笑着看我，鼻涕泡都出来了。

哥，你别怪我，我听虎子说，卖光碟一张能赚五块钱，一天能卖一百多张呢，所以我才自做主张，找他买了五六箱光碟。

想着挣钱了，咱哥俩能过得好点，没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

其实我一点也不怪你，咱哥俩在外，相依为命，无论你做什么，哥都支持，只是你为人太过善良，以后做什么事跟哥商量商量。

打你的那几个胖子，哥肯定不会善了，以目前的条件，硬拼咱俩肯定不是个儿，你等哥想想对策，哥一定替你报仇！

阿义，能起来么，咱们回家，阿义说∶哥，我能自己起来，咱们那碟片，还有咱们摆摊的东西....

我扶起阿义坐在旁边的摊主位上，附耳对阿义说了些话，然后看了看满地狼藉的碟片，扒拉了一会，清理出两箱好的碟片。

于是抱了起来，走到了刚才为我哥俩出声的那个老爷爷摊前，将好的两箱碟片递给了他。

老爷爷，这摊，我们哥俩以后肯定是摆不了了，这些东西丢了也挺可惜的，就送给您吧，谢谢您刚才为我们哥俩出声，

不然我那弟弟肯定会被那群流氓给打死。

“孩子”我也是养儿养女的人，虽然我得罪不起那帮人，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欺负你们两小孩不是，

我能帮你们的也有限，你的好意，老汉心领了，经过一番推辞礼让过后，终于让老爷爷收下了两箱碟片。

接着我趁机像老爷爷打听那伙胖子的背景。

原来，这伙胖子是掌管着整条夜市街的流子，这群流子有着一个团队，团队其中有二十来号人。

这个团队里大多数都是打手，而龙哥，就在这个团队里扮演着一个小头目角色，主要负责收账〔保护费〕

明面上收取夜市摊位管理费用，暗地里其实就是收取保护费，凡是在这里摆摊的，都必须缴纳这个费用。

轻者掀摊，重者打折。由于我跟阿义出来摆摊，没有事先招呼这伙人，在加上我俩年龄小，看得出捞不出多少油水。

于是“龙哥”直接找茬，而阿义的牛脾气让这群平时欺男霸女惯了的人感觉受到了挑衅，于是就有了刚才殴打的那一幕。

谢过老爷爷之后，我扶起阿义开始回家，我默默的在心里盘算着，如何给阿义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