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就是欠揍

楼下，老爷子坐在客厅里正用自已心爱的紫泥茶壶慢悠悠地喝着茶。

老黄站在他旁边，刚一听到楼上的响动吃了一惊，道：“这是怎么了？”

老爷子老神在在地呷着茶，哼道：“动上手了吧？”

老黄惊讶：“小烨跟流苏丫头？”

老爷子目光闪烁，不知道想到什么，神色微沉。

“小烨也有好些年不跟人打架了吧？”老黄感叹，说不清是怀念还是遗憾。

“以前是不让他打架，他天天到处打。后来盼他打他倒不打了，就会气我。”老爷子气哼哼地道。

老黄忍不住想笑，老爷子对小烨从小就是寄与厚望，想要培养成他自已这样优秀成功的商人。教他待人接物、礼仪规矩的时候，他跑去跟小安子学武；教他经商之道、经营策略时，他整天跑出去打架惹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小烨的脑子好，从小到大学习没落下，高兴了就拿个全校第一，不高兴嘛……也没出前十，因为老爷子有话：第一奖励一个月零花钱，退一个名次减百分之十，出了前十，一分钱没有！

考K大轻松过关，被老爷子逼着选了工商管理，这算是老爷子自有孙子以来第二件最称心如意的事了——第一件就是好不容易有了孙子，结果没读两年，就自已擅改了专业，气得老爷子差点儿没气出心脏病。

本打算二十岁之后让他慢慢接手公司的，结果老爷子一气之下取消了他的继承权，到现在一天公司都没进。开始是老爷子不让他进，现在嘛……老爷子想反悔，小烨却未必肯答应。

“老黄！”老爷子叫了两声没见回应，就提高声音道：“你捉摸什么呢？”

老黄回过神，听着楼上砰砰嘭嘭的响声不断，不无担忧地抬头看看屋顶，问：“老爷子，真不用上去看看？”

“不用。”老爷子故意发狠：“那混小子就是欠揍，早该狠狠揍一顿了。”

老黄没法直接劝老爷子，听着头顶上越来越频繁的嘭嘭声，忍不住心惊，说：“小烨他就是还年轻，心性不定。”

老爷子冷哼：“年轻？再过两年就三十了，我在他这岁数，他爸都上学了。”

老黄笑着道：“那是，老爷子您三十岁的时候都已经是五家公司的老总了，谁能比得了您？”

老爷子这话听着心里舒畅，呷了茶，却故意哼道：“你少来拍我马屁，当我不知道这些年你替那个混小子打掩护，说好话，还少啊。”

老黄老老实实地说：“老爷子，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我也是觉得小烨可怜，您和天泽他们都忙，没有太多时间陪他，从小跟着保姆长大，所以性格才叛逆了点。”

听到这话，老爷子神色才缓和了下，仍是有些生气地道：“他爸爸、他叔叔，哪个不是这样长大的？他那是叛逆一点吗？简直是荒唐！”

“所以说还是老爷子厉害，教导出两个好儿子。小烨虽然现在荒唐了些，相信很快就会改好了。”老黄急忙随着话上。

老爷子被他说得最后一丝怒气也没了，无奈地点着他。忽又想起了其他的事，神色一暗。

老黄跟了他多年，猜到他心里想到什么，忙劝道：“老爷子，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也别太操心了，他们以后都会好的。”

“罢了。一个个的，操心也操不上。”老爷子叹气，听着楼上动静停了好一会儿了，就说：“你上去看看吧。”

老黄笑眯眯地应了，转身上楼。

楼上，厉晙烨被流苏拧住胳膊，膝盖压着腰部压制在地上。

“去给爷爷道歉！”流苏再次命令。

厉晙烨趴在地上，咬牙就是不应。

“去不去？”流苏膝盖用力一压，喝问。

“不去！”厉晙烨拧眉咬牙，道：“我不愿意的事，还没人能逼我！”

流苏有些头疼，这人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死鸭子嘴硬，那她只好使用杀手锏。

“那别怪我不客气了。”她抓着他的右手一拉、一拧再一扯，咔叭一声，把他的整条右臂就卸了下来。

厉晙烨闷哼一声，整个人一颤。

“疼吗？”流苏明知故问，“有种疼会比这个疼百倍、千倍！”

厉晙烨微微喘息着，不吭声。

“再问你一遍，去不去？”

她稍稍转动他的胳膊，疼痛就加倍，可就是疼得额头冒出冷汗，他仍是不吭声。

流苏真不知道他在倔什么，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知道吗？还能跟自已的亲人说话道歉，是多么珍贵的机会。因为，不知道突然哪一天，你就没机会了……”说着，她神色黯淡下来。

听出她语气低沉包含着哀恸，厉晙烨神色微变，淡淡地说了句：“放开。”

流苏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默默地放开他，然后就势坐在了地上。

厉晙烨翻身坐起，不小心碰到断臂，疼得拧眉。

流苏看着他，伸手一手托住他的手肘，一手握住肩头，一推一按，就给装回去了。

厉晙烨冷着张俊脸站起来，刚才一番搏斗衣服都皱得不成样子。他一声不响就进了卧室。

“厉晙烨！”流苏噌地站起来，叫住他：“别忘了道歉。”

厉晙烨冷哼了一声，头也没回地进了卧室，摔上门。

哼，脾气不小！这是还没打服气呢。流苏看着卧室门想。

一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老黄站在走廊上，笑眯眯地问：“丫头，你没事吧？”

“黄爷爷，我没事。”流苏也忙笑着应，其实她心里明白他更想问厉晙烨有没有事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黄笑眯眯地连连道。

“那黄爷爷，我去换件衣服。”刚才一番动作，流苏自已也好不到哪儿去。

“好，好。”老黄笑眯眯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