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黄清的决定

“刚刚那个丽姐什么情况？”我看着脸色凝重的林若璃问道。

　　“不知道，看到她那副姿态，身上又没有灵气外放，第一时间就突然想起了那几个字。”

　　“你是怎么知道处理方法的？”

　　“直接用灵力排挤出去就好了，虽然损耗会有点大，不过也就是一次指剑的力量。”

　　我这才想起林若璃跟我说的，一天有三次指剑的机会。

　　“三次指剑用完会怎么样？”这个我好像没有问过，就趁现在问一下好了。

　　“会进入一个短暂的虚弱期，不过靠着吸收外界灵气做补充的话，可以在维持显形的同时，还可以操控一个萎靡不振的人。”

　　这妹子简直太好用了。我不禁在心里感叹。

　　“那我们现在一鼓作气把今天的事情做完吧。”等了半天，黄清哪里也差不多该着急了，我看了一下时间，都快要吃晚饭了。

　　“呵，男人就是这样，处处都想着利用女人办对自己有利的事，完全忽略女人的感受。”无视林若璃的嘲讽我拨通了黄清的电话，用的号码是我抽空去小摊子上买的两张来路不明中的一张，而另一个号码是应对丽姐和黄涛的。

　　“喂？”黄清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半个小时去准备，地址待会会发到你的手机上，别管运的什么货，只管送就是。”林若璃的能力不能影响到电子产品，所以黄清听到的是我自己本来的声音。

　　黄清微微一愣，这不是冯峰的声音，但是说的绝对是冯峰交代的事。

　　自己似乎还是被他排挤在外了。黄清苦笑。

　　他想起自己签了字的免责合约，也不知道上面有多少漏洞可钻。

　　“唉。”算了，不想这么多了。黄清叹了口气，小人物的悲哀在他的脸上活灵活现。

　　要是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如此这般就好了。黄清这样想着，然后跑到一个快餐店里去吃晚饭。

　　我跟一个货车司机商量好价钱，就请他把货车开到了一个极为偏僻的地方，又给他两包好点的烟和几十块钱路费。

　　打发完之后，编辑一条短信发给黄清。而我就待在一个视野不错的地方等着黄清的到来。

　　不多时便看到一个乔装打扮的男人来到，看到货车和后面盖的布之后，他就掏出手机，点了两下放到耳边。

　　我连忙眼神示意林若璃，林若璃点点头，小手一挥，那个男人就进入了一个视我如无物的世界。

　　“喂？我到了，你在哪？”

　　“钥匙在车顶，自己开着走就是，地址也发给你了。”目的地正是那个可能会有的沿海别墅的所在，当然我没有打算让他开到哪里去。

　　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黄清看着手机愣了一会，叹了口气，去车顶找到钥匙，准备开车启程。

　　我看了看地平线上的晚霞，莫名的想起了出大学的路上，洒满一地的枯叶。

　　我曾有一道光相伴，后来光没了，我也没有了再去重新点亮一盏灯的意义。现在的我，只想揪出那个幕后的黑色阴影，让他陪我的心一起枯萎。

　　黄清打开车门，看到主驾驶上的一个资料袋，他掂量一下，又打开看了一眼。

　　“啧，少说也有几万吧，万恶的资本主义，我喜欢。”他一点也不含糊的塞进了口袋，坐上了主驾驶。

　　开车上路？不存在的。小璃子！感官错觉来一个。

　　黄清稍微熟练了一下就把车发动了，地方有点远，又没有高速，只怕是要好久了。

　　黄清看一下油，还挺多，开两个来回也没什么问题。

　　车子正常行驶，他摇下车窗，车带起的风呼啸而过，还蛮舒服的。

　　如果没有那趟倒霉事，自己估计守着那辆出租车吧。怀念啊，不过摸摸口袋，他的笑容更灿烂。

　　钱！钱！钱！钱才是一切。

　　黄清乐呵呵的开车，甚至还哼起了小曲，脚下有且只有一条笔直的大道直通远方。

　　很难想象，繁华著称的魔都也会有这样安静荒凉的一幕。

　　过了一会黄清瞄了一眼车载时间，距离启程已经过去了整整半个小时，按理来说应该已经可以看到一些建筑，可四周依然荒凉。

　　黄清皱了皱眉头，也没有什么举动。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黄清不再哼歌，两眼看着前方，认认真真的开车。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黄清冒了一身冷汗，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车灯还在照明，一切就像刚刚启程一样。

　　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了。一共才不到2个半小时的车程，在此刻已经过去五分之四，不自觉的放慢了车速。

　　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前方真的就是终点了吗？黄清恨不得指着汽车的制造厂家一顿臭骂，装个导航能死吗？

　　那么排开想骂娘的冲动。黄清静下心来。

　　前方是什么？终点？从未面世的洪荒猛兽？还是未知的稀奇古怪的东西？黄清不知道，他摸了摸口袋钱还在，厚厚的一叠，能给人一点安慰。

　　前方依旧是一条见不到任何光亮的大道，车外的荒凉模样和最初一样，似乎他一直在原地踏步。

　　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他有些害怕，害怕再过半个小时之后，见到的并不是自己想要见到的东西。

　　在这个连星星月亮都没有的夜晚，车灯已经是最后的光源，车内没有灯，他不敢腾出一只手去找手机。

　　大道前方是车灯也不能一直透过的层层黑暗，尽头是不知且不敢去猜测的终点站。

　　黑暗与未知同在，期待与恐惧同行。黄清不敢给自己希望，因为越是在强大的光芒照耀下，黑暗也会以正比滋生，绝望有人同样如此。

　　越是怀抱期望的人，失望与绝望的打击也会愈发沉重。他想骂娘，从那个电话里头的冷漠声音的主人，到成功的冯峰，亦或者是相伴他十多年的方翠兰。

　　现在怎么办？继续？放弃？前进或者后退。

　　钱还是未知的黑暗？就是这么几万块钱摆在你的面前，你是舍得还是不舍得放弃？

　　当然不舍得！当然舍不得！钱！这再少也是钱！

　　黄清曾经参加过一个讲座，主持人邀请好几个观众，挨个问他们300万和健康，他们会怎么选。答案一目了然，健康一路绿灯，真正的做到了众望所归。

　　然而事实上，别说300万，哪怕只是几万几十万，他们也愿意把脑袋别在腰上去与死神豪赌，与上帝博弈。

　　这就是人。

　　这个世界上连一条狗都觉得自己独一无二，更别说所谓的人。

　　就好像彩民们坚定不移的跑往售票点，坚信着有一天比一个人在家里睡觉出车祸还要低的中奖率会在不介意间砸在他们的头上。

　　如果还不够，那就让条件发生改变，既然三百万不够，那么三个亿如何？再往上还有十亿百亿千亿万亿，够吗？不够就把单位换成美金，或者等质量或者更高质量的黄金呢？

　　总有一个数字让你心动。

　　如果是某云一类人，金钱的力量自然已经无力。那么加上一些前提条件。比如，沙漠里的水。

　　所谓人性不过是利益交换与欲望的结合，你没有让对方提起兴趣，不过是砝码不够重。

　　前方是估摸半小时的大道，只是充满了未知，身后是两个小时的路，却也同样有可能被未知事物填满。

　　口袋里厚厚的一叠RMB变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成了引爆tnt的一点微不可查的火星，也成了推翻黄清的所以冷静，让疯狂溢满心胸的最后一颗石子。

　　干了！黄清双手拉下手刹，有一次让货车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