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一个扑街的网文写手,连个正经的工作都没有,怎么配得上我们洛氏的总裁!你跟他在一起,不仅会败坏他的形象,甚至可能影响我们洛氏的股价,你知道吗?”
“说到底,你跟他在一起不就是为了钱吗?这里有一百万,顶得上你写一百本书的收入了,按照你更新的那个尿性,一百年你都写不完一百本书!这一百万足够你后半辈子都当个死肥宅了。”
“你识趣一点,以后不要缠着我们总裁了!我们总裁多么风光霁月,俊雅矜贵,你高攀得起吗?现实世界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就像你司徒家的大小姐,那才叫门当户对!你以为是你写的脑残小白文吗?霸道总裁整天不工作,光顾着谈恋爱?”
卧槽!他们可以侮辱她的人!但是不能侮辱她写的书!
“我写的是都市言情!都市言情懂吗?你才写脑残小白文,你全家都写脑残小白文!”楚云影忍无可忍,嚯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端起了旁边的水壶,哗啦哗啦地浇了跟前两个助理模样的人一头一脸。
他们可以侮辱自己穷,但绝不能侮辱自己写的文和更新速度!这是一个网络写手最后的底线和尊严!
“你看,没门槛的工作,从事的人就是没素质!”那个助理怪叫了一声,从桌椅上跳了起来。
“你有素质?张口闭口就是钱!我怎么就图洛长洲的钱了?你问问他,老娘花过他的钱没有!老娘不缺钱!”楚云影咬牙切齿地将桌面上的支票抄起来,撕了个粉碎,扔在了他们两个人的头上,愤恨道,“让你们总裁爱谁谁,找谁谁去,老娘特么不伺候了!”
“小姑娘!现在不是逞骨气的时候,你知道你撕掉的是什么吗?是一百万!一百万!你见过这么多钱吗?”那两个助理痛心疾首地吼叫了起来。
楚云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挥一挥手,不带走一毛钱!
五年后。
“这就是我这二十六年来唯一的一次恋爱经历。惨淡收场。”楚云影一边吸着奶茶杯里头的珍珠,一边含糊不清地跟好友吐槽道。
“所以你没有拿那一百万?”好友惊叹道。
“切,一百万而已,老娘一栋楼收租都不止这个钱。”楚云影不屑地说道。
真当她没有见过一百万啊?在她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某宝和某信还没有盛行,交租都要用现金,因为家里几十栋楼爸妈两个人收不过来,小小年纪的她就要肩负起提着蛇皮袋背现金的重任了。
“包租婆你真是壕无人性!多财多亿!凭亿近人!”好友张灵儿竖起了大拇指,对她露出了一个叹服的表情。
“这你就不懂了,这个世上,还真有钱搞不定的东西。我一个平平无奇的收租小富婆,竟然拿不下一个洛氏的总裁。哎,说起我那个前男友,还真是人间极品,俊朗雅致,矜贵儒雅,学识渊博,温柔从容,人高腿长身材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优良的基因之光,就是那种见了他就忍不住扑上去跟他生猴子那种——”楚云影陷入了对洛长洲的回忆中,厚厚的镜片之下,眼中满是遗憾和惋惜。
“有那个拉小提琴的帅吗?你看!那边!拉小提琴那个!我靠!人间绝色啊!天涯何处无美男,何必单恋前男友呢?那只是一个卖艺的,富婆,赶紧上,包养他!”张灵儿忽然压低了声音,兴奋地拽了拽楚云影。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楚云影自然不能辜负好友的热切期盼,顺着她指的方向,睨了一眼。
果然,不远处的街头上,正有几个人在卖艺,有拉二胡的,有拉小提琴的,还有吹笛子的。
其中,拉小提琴的那个尤其的扎眼。他宽肩窄背,一身普普通通的衬衫西裤,愣是被他穿出了限量版的气质来。
他眉目深邃,五官立体,轮廓英朗,线条如同被刀削过一般,冷峻而贵气。
楚云影手里的奶茶杯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怎么样?比你前男友帅吧?”张灵儿见她神色惊愕,急忙推了推她,追问道。
楚云影猛地回过神来,咽了一下口水,一字一顿道:“他就是我的前男友。”
张灵儿:“........”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用表情表达自己的玄乎心情,就已经被楚云影拽着跑了过去。
这边,洛长洲正半蹲着身子,专心致志地在调试着小提琴,突然,头上猛地倒下了数十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
他惊愕地抬起眼,楚云影带着些微倨傲的脸庞就映入了眼底。
“给我来一首《卡农》,一首《沉思》,一首《小夜曲》,一首《天鹅》,再来一首《渔舟晚唱》这些钱够吗?”楚云影居高临下地睨了一眼洛长洲,语气刻意傲慢道。
其实,若是仔细,便能听出她尾音中的些微颤意。
洛长弯腰,将地上的钱一张一张地捡了起来。一共是三千块。
他抽出了三张,将剩下的钱递回给楚云影,声音醇厚而清越:“市场价六十块一首曲子,不要乱了市场。”
楚云影伸手接过了钱,忽然抑制不住笑出了声:“洛长洲,你在这里卖艺?你竟然会有这么一天?”
洛长洲神色波澜不惊,语气从容:“对。我在争夺洛氏继承权的时候输给了我堂弟,被洛氏扫地出门,赶尽杀绝,所以逃到了这里,身无分文,无处可去,不卖艺,难道卖身吗?”
卖身两个字,他可以压低了嗓音,凑近了楚云影的耳边,近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一般。
楚云影差点控制不住当场蹦迪,古话说的好,风水轮流转啊,想不到曾经用钱砸她的洛长洲,竟然也有这么一天。
他不是风光霁月,俊雅矜贵吗?
如今落到了她手上,她非要将这朵高龄之花摧残成一团残红,才能解自己这五年来的郁闷!
“卖身啊?”楚云影也抬起眼,对上了他清冷禁欲的眸光。她刻意放缓了声音,将手上的钱动作暧昧地从他的皮带处塞了进去,一字一顿道,“这个钱,够吗?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