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命运

慕流苏与马婕颖从竹楼出来后，沿着街道慢慢地走着，期间马婕颖不时会将目光投向慕流苏。眼前这个人本应该与她没有关系，甚至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见面，可入金他们的命运却交织到了一起。

"莫非真的存在命运吗？"

"慕流苏，刚刚那个人是谁啊，我怎么感觉他一副琢磨不透的样子。"马婕颖问道。

"我只知道世间的人都叫他谢老翁，除此之外，再也不知道其它有关他的信息了。"慕流苏叹了口气，满是遗憾。方才他一直在想老者对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再见之日，便是死亡之日么……”慕流苏只希望这一天永远都不会到来。

"那你为什么对他还这么敬重，我还以为你只会毒舌呢。"

“毒舌？那只是对你罢了……”话音刚落，慕流苏便被锤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跟马婕颖计较太多，继续说道：“谢前辈，是我这辈子见到的身上的‘源’最浓郁的。如果是一般人，至少需要一百年的时间才可以勉强到那种境界，而我看前辈的样貌，不过才七十不到……前辈他年轻时，一定是个天才……”说到这，慕流苏的眼角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悲伤。

“‘源’，那是什么东西？类似于魔法这样的？”马婕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东西，闹钟立刻就联想到《哈利波特》一类的东西。

“已常人的眼光看来，确实和这个差不多，不过无论是魔法也好其它什么的也好，只要它们还在这世界上，那么都是“源”的一部分。道家有句话是这样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理和这个差不多……”

接着，慕流苏和她讲了许多有关这方面的事情。马婕颖听得很入迷，慕流苏所说的，都是她平日里未曾听说都东西。于她而言，对这个世界则有了更加深层次的了解。

“那个，慕流苏你的‘源’是什么程度？”马婕颖突然问道。

慕流苏陷入了沉默，他看了眼马婕颖，无奈地说道：“我……我无法修道，我的本源已经受损……”言未尽，慕流苏便没有再说下去，望着天空不再说话。

马婕颖第一次见到慕流苏露出这副表情，不敢再问下去。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往前走，风铃声成了为一的声音。

“为什么，你明明很可能只能再活一年，却一点也不难过……”慕流苏率先打破了沉默，问道。

马婕颖没有立刻回答·，随手握住身旁的风铃，水墨蓝的一只。她把耳朵凑到风灵上，轻轻地摇着。风铃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荡漾，一圈圈往外扩散。

“怕啊，有谁不怕死的呢，至少很多时候，我们都无力改变罢了……”马婕颖放下了风铃，望向天空，阳光洒下来，落得满地金黄。

“你看，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什么术法之类的，审题里还有一条随时可能跳出来的虫子，我怕得要死好不好！”说到这，马婕颖的眼眶微微泛红，但她笑了笑，继续说：“可这有什么办法呢，我并不能改变什么，我只能让自己快乐起来啊！如果大事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厉害，那我还担心什么呢？更何况，不是还有你陪着我吗？你这么厉害，一定能帮我找到那个人的!”

马婕颖对着慕流苏微微笑道，眼中满是信任。

“我只是个废人，怕是帮不了你了……”

马婕颖突然靠到慕流苏身前，双双放在他的肩膀上，一字一字地说道：“可是，我相信你，这就够了！”

阳光洒下来，点亮了双眼。

慕流苏看着眼前的马婕颖，眼中复杂而又疑惑，刚刚那一瞬间，有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感觉涌上心头。他静静地看着马婕颖，她也笑着看着她。

“蠢……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随便相信别人吗……”

“可你又不是别人。”

慕流苏笑了笑，往前走着。

“真是天真得像一个孩子呢！”

“好了，现在起我就把命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帮我找到那个人啊!”

"知道了，真是麻烦……没想到真的像前辈说的，我们的命运，就此交织在了一起。"

“所以，前辈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流苏与马婕颖分别后，独自回到了家中。

“前辈的预言，重来不曾出错过。他既然说了与我再次相遇便是他死亡之时，那么……他想要告诉我什么……”

这时，慕流苏收到了刘瑶发来的文件。里面便是他要的监控了。

慕流苏开了倍速，认真地看着。文件很多，大大小小的加起来估计有几千个，如果要一一看完的话，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根本不可能的。慕流苏揉了揉了揉太阳穴，望着笔记本内堆积如山的文件犯了愁。

“真是要命……”

慕流苏不知对着录像看了多久，可是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且，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

夜幕将至。

“啊！”慕流苏突然捂住胸口，一阵仿佛刺穿灵魂的疼痛传来，他的灵曈不受控制地开启了。

“这是……什么……”他的眼前浮现出破碎的画面，视线内只剩下了一片血红。

他看见，有无数的人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看见，一人浮在空中，无尽的阴灵围绕在身边。他看见，一个男人倒在地上，双眼正往外冒血……

慕流苏，看见了自己，站在被鲜血染红的地上。天地间，都只剩下了血红。

“那是……那个人是……父亲……”

画面中，缓缓出现了一个人。他慢慢地走进慕流苏，阴灵渐渐回到他的身体内。那人转过头，幽蓝的双瞳中跳跃着鲜血。这张脸，是父亲的。

“为什么……为什么……”

慕流苏身后传来小孩的哭喊声，撕心裂肺。

雷声阵阵，阴风凛凛，眼前之人已经近在咫尺，他的眼中，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在跳动。

他转过身，慕流苏在他的腰间，看到了一具青铜面具，雷光下，反射着冷暗的光。

哭声依然没有停止，夹杂在雷声中，奏成了天地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