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玉满
书名:极梦之唤生作者名:有梦蜚语本章字数:2024更新时间:2021-12-27 16:35:30
第十四章 玉满
现在自己身边伺候她的,除了两个贴身侍婢之外,也就剩下这个身体生母的乳母了。
那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已显老态的脸上一直都挺严肃的。
今天倒是见了一面,看向她的目光中总有一些悲悯和无奈,方君诺称她为蒋嬷嬷。
剩下的那两个丫头,也算是从小陪着方君诺长大的。
一个文静少言叫雅韵,一个性格却是有些跳脱叫玉满,和方君诺倒是有些相像。
而这个玉满,就是之前闯进来的那个丫头。
所谓人以类聚,平素里方君诺更喜欢这个丫头,就连最后出事前都是……
想着想着,卿冉就眯起了眼睛。
仔细回想了下方君诺出事前的一些细节,卿冉不想阴谋论来着,但事实恐怕确实不简单。
方君诺的记忆里,她是和玉满一起出逃的。
但是等玉满助她上了墙后,方君诺伸手要拉玉满上去,玉满却忽然一惊,然后赶忙在身上摸索了起来,像是在寻找什么的样子。
“怎么了?”
方君诺当时见她这个样子,明明有些恐高,却还是小心且关怀的开口问询。
“我的玉佩不见了。”玉满带着哭腔的回答,满脸都是焦急。
“怎么会不见呢?那个玉佩你不是从不离身的吗?”
玉满说的那个玉佩,是她生母留给她的唯一物件,也是她最为在意的东西。
说来玉满也是个可怜的,原本他们家靠着祖宗的庇佑,也算是个吃穿不愁的人家。
奈何生父染上了赌瘾,关键还是个滥赌的,在她还是婴孩的时候就因为被追讨而出了意外,过世了。
他死了之后那些赌坊的人并没有放过他们家,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弄走后,还惦记上了她那长相标志的母亲。
所幸的是她母亲聪敏,带着她先行逃离了。
为了避免被追到,玉满的母亲带着她来到了几百里之外的晔城。
为着抚养玉满长大,玉满的母亲自卖为奴进了方府,后来却因为积劳成疾年纪轻轻就没了。
临死前将玉满托付给了方君诺生母温氏的乳母蒋氏,这自然也是有理由的。
蒋氏为人虽然严苛,但也不乏良善此为其一。
其二是她与玉满的母亲有些旧交,当时也只有托付给她,才能让玉满的母亲去的安心一些。
而之后的事情便很容易理解了,玉满这丫头虽然自小经历不是很好,但毕竟是年龄小,并没有影响她活跃单纯的天性。
再加之她和方君诺很合得来,最后就半玩伴、半奴婢的留在了方君诺的身边。
方君诺记得玉满十分宝贝那个玉佩,曾经有一次她拿来看差点损毁了,玉满为此和她赌气了好几天来着。
“是不是丢在路上了?赶紧回去找找,你那么宝贝的东西,可切莫真的丢了。”
说着,方君诺就拭抹着要从墙头上爬下来和玉满一起去找,但是却被玉满拦下,她的眼里一丝愧疚一闪而逝。
“你别下来了。”
玉满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急,声音也不自觉的有些大。
“上上下下的万一伤者您可不好,您坐着等我一下,我自己去找找看就行。”
知道刚才自己有些失态,之后玉满的声音就自动的放小了,只是她说完后不等方君诺有回答,就急急地转身离开了。
方君诺看着她的背影有心喊的,但最后却只是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就那样,方君诺蹲在墙头等了约有一盏茶的时间。
冷风吹得她瑟瑟发抖,她却依旧老实的在墙头等着玉满回来。
可是不多时之后,她没有等到玉满回来,等到的却是一队嘈杂的奴仆簇拥着她的继母走了过来。
“君诺,你这是做什么啊?赶紧下来。”
虽语气中带着一些责备,却是温柔又焦急。
文丽竺口中不停,脚步也似是因为担心而焦急的加快。
方君诺错愕的看着众人朝着她的方向奔来,不明就里之时,却看到玉满也在其众人之间。
玉满和她对视的瞬间,面上就现出了满满的自责之色。
“君诺,你莫要闹了,趁着你父亲尚不知此事你赶紧下来,不然就晚了。”
走到近前的文丽竺好言相劝,却看到方君诺的目光直直的和玉满对望。
不用问她也能够猜出方君诺的心思,于是她叹息着解释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是沿途回去找玉佩的玉满,被正巧经过的几个巡夜婆子看到了。
婆子当即上前询问玉满为何深夜在此,玉满支支吾吾说自己丢了十分珍贵的东西,所以趁着小姐睡熟之后的空档前来找寻。
但是婆子即可就喝她撒谎,说她过来的方向绝对不是小姐院落的方向。
玉满因为惊慌没能自圆其说,最后被带到了文丽竺那里。
文丽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玉满只得交代了实情。
说到这里方君诺也便明白了,可是面对文丽竺的再三劝解,她却不为所动。
“母亲明明知晓我的心意,却还是要逼我嫁给什么劳甚子的将军,我不愿!”
“君诺,母亲不是没有给你争取过,可这是你外祖家为你定的亲事,你父亲和我……其实也是无能为力啊。”
文丽竺话中的外祖可不是她的母族,而是已故师氏的母族——定江候师家。
“什么劳甚子的外祖,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外祖家的人,他们凭什么一出现就要左右我的终身大事?”
“这个……”文丽竺满脸的为难,对此她怎么说也只能是个外人,能说什么呢?
“君诺啊,母亲在这件事上是真的帮不上忙啊……”
“你们决定之前但凡告之于我,我便自己去说了。现在你们都已经定下了,才告诉我说什么帮不上忙,你们都是骗子!”
文丽竺沉下了脸,她不悦浮上面颊,但很快又隐去换成了无奈。
“不论怎么说,婚事已经都是双方都说好了的,你也要体谅你父亲的难处。”
“母亲,平素我可曾为难过你们,可这再怎么说也是我一辈子的事情,我就算是想体谅也不能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