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转危为安

有个成语叫做纪昌学射。

纪昌想要学习射术，因此拜了一名神射手为师，师傅要求他先把虱子看成车轮大小，为的就是锻炼目力。

但凡是神射手，必定是目力惊人。

太史慈眼中寒芒凛冽，眼神将黄巾贼首牢牢地锁定住。

“好贼子，暗箭伤人，也吃我一箭！”

太史慈何等人物？整个汉朝能够和他比肩的弓箭手也寥寥无几，却险些被一个无名小卒暗箭伤人，心中自然怒不可遏。

长枪挂在得胜钩上，太史慈又抓起三石弓，张弓搭箭，对准了黄巾贼首。

眼见得太史慈瞄准了自己，黄巾贼首浑身上下顿时生出一种无比危险的感觉，好像整个人已经被锁定住，无可逃脱。

嗖！

这一箭来的好快！箭矢钻破空气，对准了他的咽喉要害飞射而来，他箭术倒也有一定造诣，勉强一扭身子，咽喉摆脱了太史慈的这一箭，箭头却钻进了他的肩头。

“唔！”

这一箭力大势沉，钻透了黄巾贼首的肩胛骨，剧痛瞬间袭来。疼得他闷哼一声，死死咬住下唇，踉跄几步。

踏踏踏！

箭矢射出之后，太史慈毫不留手，立刻切换长枪，策马奔腾向前，马蹄声十分有力。

黄巾贼首抬起头来，只见得一道巨大的黑影已经近在咫尺，却是人马合一的太史慈，他的长枪枪尖迅速放大，充斥了他的眼眸。

“啊！”

噗嗤！

长枪插进他的胸膛，太史慈两手握住长枪，双臂奋力直接将他挑在空中。他胯下战马也忍不住长嘶一声，人立而起。

“死！”

太史慈怒吼一声，使出了十成力气，好似开天辟地一般，将黄巾贼首的身躯用力下掼，好似舞动一轮风车，人马巨力之下，黄巾贼首的身躯好似薄纸一般，从中“嗤”的一声分裂开来。

“啊？”

“小帅...死了！”

残存的黄巾贼见到这一幕，无不难以置信，而萧言和两百私兵，则是士气大振。

“大丈夫当如是。”萧言忍不住感慨道。

“仲策欲为项羽乎？”一旁的许慎却是发话了。

“此子虽勇，可为猛将，仲策身体单薄，又不通武艺，只可学兵法，为帅。”

许慎经书传家，虽然也很欣赏太史慈的勇猛，但是当然不可能让自己的这个便宜徒弟去临阵冲杀。

“许师欲传我兵法？”萧言惊喜道。许慎虽然主要研究经书，不过汉朝的士大夫一向都是文武双全，上马能治军，下马能安民的人物。

比如后来朝廷平定黄巾的三大中郎将之一，卢植卢子干就是一位经学大家，白马将军公孙瓒和枭雄刘备都曾做过他的弟子，但是卢植同样武功赫赫，是一位将帅。

许慎自然也通晓军略，只不过如今年纪大了，体力衰退，否则只怕也要和萧言、萧石等人浴血拼杀，和这群贼人打个你死我活。

许慎对萧言今天舍命保护他很满意，看来这个弟子虽然有些油滑，但是却极为尊师重道，能够拿出性命捍卫师傅，这样的弟子谁不喜欢？

太史慈则是举枪喝道：“把这些贼人都给吾包围住，万万不可走脱一个！”

“喏！”

两百余私兵齐声答应，分散成两队，分别从左右包围上去，将剩下的贼人团团包围住。

“扔下兵刃，跪地受降！”

三十余名弓箭手分在左右张弓搭箭，锋利的箭头对准了贼人，而在弓箭手前方一排则是两队长矛手，他们平举长矛，口中大声的呵斥着，同时不断向前进，缩小包围圈。

本来半路袭击萧言一行人等的黄巾贼有二十余人，经过前后一番搏杀，尤其是太史慈连毙数人，因此只剩下六个贼人被围住，被长矛和弓箭围在当中，没有出路。

说来好笑，这两百私兵杀的人竟然还没有太史慈多，毕竟是经验不足的新兵蛋子，今天打了头一仗，以后就好多了。

“尔等还不投降，难不成想死于刀剑之下？”萧言见到黄巾贼仍然在负隅顽抗，不由大喝道。

“怎么办？”

“要不投降吧，我可不想死...”

剩下的六名贼人低声商议一番，有了结果。叮叮当当，兵刃被扔在地上，六个人跪在地上。

“我等愿降，贵人不要害我性命。”

萧言松了一口气，喝道：“把他们押起来，送回府上，把这些尸体和兵器也都带走。”

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几名健仆，这些人忠心耿耿的护卫萧言等人，结果死于非命。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尤其是在古时候，男人死了，一个家庭往往就垮了。

萧言沉默一阵，开口道：“战死的丁男，家中赐予十石粮米，免去赋税！”

“为我侯府牺牲之人，我萧言绝不会亏待他们，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家属。”

听到萧言的话，两百私兵不由一阵感动。这年头还没有什么民族主义，所以后来五胡入华，很多汉人其实都在五胡政权下当兵打仗。

而萧言对待战死士卒的待遇如此丰厚，这些私兵自然是感恩戴德，愿意为萧言效死。

“启程回府！”

两百私兵开始打扫战场，将黄巾贼的兵刃和死去健仆的尸体带着，将被杀的黄巾贼挖了个大坑就地掩埋，然后押着六个垂头丧气的黄巾贼俘虏，往寿阳亭侯归去。

寒风吹拂，将这里的血腥味儿吹淡了，等到再下一场大雪之后，就会把这场战斗留下的一切痕迹都给消除，不管是血迹，还是血腥味儿。

至于那些黄巾贼的尸体，都会化做大地的养分，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回到侯府之中，萧言立刻下令将六名黄巾贼俘虏分开关押，同时严令今天参战的私兵不得吐露消息。

“这群黄巾贼子当真是胆大妄为！”

太史慈冷冷道：“看来君侯慧眼如炬，只怕他们真的要作乱犯上。”

“嗯，某也想不到他们如此猖獗，且去审问一番再说。”

太史慈陪同着萧言，贴身保护，两个人朝着关押黄巾贼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