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赵云探不出白娘子的底细，又不好将她当作妖怪，没有办法，“好吧，去找那许仙吧，他也许是个更厉害的角色，看来是我小看他了。”

“不许告诉他关于你看到的我的一切，明白么？”白娘子叮嘱。

“你的事，他都不知道么？”赵云想了想，点点头，“是呀，他若晓得你会呼风唤雨，那小子会吓疯掉的。”

赵云回过头，又仔细看了看白娘子，眼神换了很多种，试探着说道，“所以，你不是科学家，日本人作孽太多，你就是那猴子派来的救兵？”

白娘子蒙着嘴，被赵云逗乐了，“说什么猴子，我才不认得他。”

赵云急了，“神仙，妖怪，总之，能打鬼子就行。那鬼子飞机大炮太厉害了，我都疑心是有妖怪在帮他们，可为什么我们的神仙不来帮帮我们！”

“你疯了，”白娘子说着，“靠什么神仙，那只是一种信仰，人间修行还需靠自己，没谁帮得了你。”

赵云与白娘子下了山，已经是黎明，太阳渐渐升起，人间仍是杀场。

白娘子弄了朵云彩乘了上去，赵云也不好奇了，他指着那教堂的方向，两人飞翔，一路上见着日本鬼子造的孽，赵云不忍再看，白娘子默默祈祷。

“会有所偿的，会有结果的。”

及到了大教堂上空，这是美租界，相对于周围的人间地狱，这里稍好一些，好似人间与冥界的入口处，能沾些阳气。

从空中来看，教堂很大，围墙围了几栋房子，十字架高葺，钟楼在另一侧，很多难民藏在里面看着新的一天来到。

细心的燕青在忙碌着安排救治伤员，俊逸超群的吕布与两位夫人在与一高帅的外国传教士说话，那教士赵云也认得，叫史蒂夫罗杰斯，自己说自己是美国队长，大汉武松和保镖张辽坐着干巴巴的啃面包，而呆萌的许仙泪眼未干，躲在一棵花树下摆着万年不变的相思姿势。

白娘子与赵云就落在了许仙身后，轻轻唤了声，“相公。”

许仙立刻回了魂般，欣喜若狂抱看白娘子，“你，你回来了，我，想死我了。”

然后就是一顿纵情的哭泣，泪水直流。

赵云对这个悲伤的要在女人怀里哭泣的男人一脸的鄙视，几乎要走，又被许仙一把拉住，许仙几乎要当场跪下，眼泪又往赵云身上抹，“谢谢，谢谢你救了我娘子，我许仙一定不会忘了你的，以后，你就是我们夫妻俩的救命恩人。”

赵云这下才羞愧了，忙推手，“没有，没有，是她救的我。”

许仙才不信，“不，赵团长客气了，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许仙要跪下来叩头，被赵云一把搀起，“好了，好了，好好待你娘子吧。你这小子，可气死我了！”

赵云拍拍手，大步走了，与武松，张辽打了个招呼，就去见吕布。

吕布昨晚没有睡好，他想到日军昨天在武馆的屠杀，心绪不宁。

一清早起来，他就过来找神父说话。

罗杰斯神父这几日也救助了不少中国人，全住在教堂内，他早与燕青认得，燕青本是浪子，精通音律，喜欢自由，罗杰斯也喜欢音乐，生性洒脱，两人一见如故，罗杰斯也常去武馆，与武馆众人相熟，昨晚听得白门楼炮声，不由担心，想让教徒浩克去看看，这教堂也只剩他们两个美国人了。

浩克还没去，吕布就带了妻儿投奔而来。

罗杰斯不用详问，就安排了房间，随后张辽带了几十个难民来，然后燕青背了许仙，再是高顺一众受伤人来。

罗杰斯不知日本人犯了多少暴行，早上，他将知道的都告诉了上帝。

因为物资奇缺，教堂里能供应的米粮已经很有限了，需要去想个办法。

吕布早上过来希望能在教堂作个弥撒。

罗杰斯答应了，“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

吕布没有计划，严夫人说道，“不知道神父能收留我们么？”

“夫人有信仰么？”

严夫人摇摇头。

“那你可以试着信天主，天主会使你们安乐。”

严夫人对吕布说，“那我们就呆在这里吧。”

这时，赵云大步走来，打断他们的对话，“不行，咱们必须冲出去，呆在这里都活不了。”

吕布见赵云来了，很高兴，“子龙，你回来了。”

赵云对吕布说道，“日本人不会善罢干休的，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追来这里。”

美国队长划了个十字，“上帝会保佑你们的。”

赵云看了眼壁上受难的上帝，“我们必须早些走。”

吕布想了想，“罗杰斯先生，日本人来过这里么？”

“他们攻城时来过一次，我说这是教堂，他们就走了。”

罗杰斯中文不大流利，但基本上还能听懂。

“我这里还救助了不少附近的中国人，我的后院很大，可以住下很多人，只是需要，打，地，铺。”

“不过冬天到了，大家挤挤，会更暖和的。”

“粮食问题，我今天去找国联想想办法。”

赵云问吕布，“先生，真的又打算在这长住了么？”

吕布看了看两位夫人，不说话。

“先生忘了白门楼之祸么？”

赵云大声说着，门外燕青也循声而入，“子龙，先生刚刚脱难，先容他想想。”

燕青拖了赵云出来，赵云边走边喊，

“先生，日本人疯了，他连美国上帝都会杀的。”

赵云临走前呼喊着，那外国教徒浩克就站在门口，瞪了赵云一眼。

燕青拉了赵云出去，“子龙，先去洗把脸，去后院睡一觉，有什么事晚上再说。”

赵云无奈，只好随燕青走去后院，许仙与白娘子占了隔壁房间，赵云，张辽，武松，燕青几人住在了一起。

赵云拿了毛巾随燕青去那浴室，迎面撞着五个妙龄女子，身段妖娆，浓妆艳抹，都来盯着赵云与燕青看。

“两位公子，好标致呀。”一个着洋装的女子笑着与赵云打招呼。

“圆圆，你看，那位公子脸庞好俊秀，比你那三桂帅气多了！”

“莫要胡说，让三桂听见了，要你脑袋！”

“喂，都是落难人，过来喝杯茶呗。”

赵云从这几位女子身边走过，燕青却被生生拦住了，燕青也不恼，对赵云说，“子龙，你先去吧，我陪几位姐姐说说话。”

赵云无精打采，对于燕青与那些美女们的言语都不在意，端着脸盆毛巾继续向前走，转了个弯，一扇门开了，一个穿着学生装的女人叫着他，“你是赵子龙？”

“你是谁？”

“我是花木兰，我在军中见过你。”

那女子英气十足，“在中华门上，许仙许团长的部队，我那天本想加入你们的。”

赵云想了想，点点头，“我先去洗个澡。”

那花木兰看着赵云，指了指门内那间房，“你去吧，我和我同学就住这里。”

“同学？你们是学生？科学家？…”

赵云有些不相信同学这个称谓了，他觉得有一个白娘子就可以了。

“日本鬼子来了，学校没了，你带我们去打仗吧！”花木兰捉着赵云胳膊，几要将他手上的毛巾脸盆拽翻。

“哎，哎”，赵云不知所措，这时，屋内又出来三四个女生说道，“我们也要去打仗，赶走日本鬼子。”

赵云有点乱，摆脱了花木兰的手臂，望了望这眼前五名花季少女，竟似有些害怕般，退了两步，强作了个笑脸，“嗯，打仗，打仗好呀，我先去洗个脸吧，洗个脸，再说。”

赵云走向了浴室，那伙女生跟在了门口，也就没跟进来。

赵云扭开了浴室龙头，是冷水，哗哗流水声而下，赵云闭目，眼前都是血，一丝都不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