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祖师爷

云道长面色惨败，两眼无神的躺在椅子上，仿佛一下就苍老了许多，虽然他已是年过百岁之人，但是现在他的苍老之态尽显。

风华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师父听到红发青年的反应会如此强烈，他依稀记得上一次自己的师父出现如此强烈的反应是一个师兄在外历练，被邪修折磨至死，让后将人棍师兄放到山门的时候。

当时云道长看到已成人棍的师兄，也像今天这样瘫了，受到惊吓不小。

风华看到云道长如此状况，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张家来历绝对不简单，而且那红发青年肯定与张家和龙虎山有某种联系。

云道长摆了摆手，示意风华可以出去了，风华看到云道长在轰他了，他也就不停留了，拱手行礼，退出了房间。

“红发，红发......”云道长在风华出去以后，嘴上不停的念叨着，突然间云道长一跃而起，伏案提笔疾书，刹时间完成一张符纂。

云道长看着手中的符纂，送了一口气，盘腿坐到了地上，将符纂放在自己的面前，开始念咒语：“五方揭谛，八方行路......”当他念完咒语之时，符纂闪光，漂浮与空中。

“去。”云道长将自己的舌头咬开，挤出一滴精血，射进符纂之中，符纂顿时光芒四射，如流光一样向外飞去。

云道长间符纂废了出去，也送了一口气，瘫倒在了躺椅上，闭目养神起来。

在围绕着四德镇的雪山上，一抹红很是显眼，“封。”一个空洞而又有灵性的声音在空中响起，就看到那一抹从张家府苑出来的流光被拘禁在了空中。

“嗯？”云道长睁开了眼眸，露出一丝疑惑，“难道是我感应错了？”云道长摇了摇头，继续闭目，在刚刚那一瞬间，他与符纂的联系断了，但也就是仅仅一瞬间而已。

“师父，张家主请您去吃饭。”门外响起了风华的声音，云道长睁开了眼睛，整理了一下道袍便开门跟随风华而去。

一路上，师徒无话，一前一后的走着，“你为什么要来？”这时候风华开口了，但是他还是走着，没有停下来。

云道长面不改色的跟随风华也没有停步，“因为受人之托。”云道长回答。

“云中子啊云中子。”风华边走边摇头，看不到风华现在是什么表情。

“我现在只想知道，寻仇还是绝后？”云中子停下了脚步，看向只留给他背影的风华。

“你说呢？”风华转过了身，面带微笑，但是这笑却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师父？师父？”云中子耳边充斥着风华的声音，云中子努力的睁开了眼眸，看到风华正一脸焦急的摇晃自己。

“为师没事儿。”云中子从躺椅上起来，风华看到自己的师父醒了过来，也就松了一口气，连忙说自己过来的正事儿。

“走吧。”云中子示意风华前面带路，风华在前面走着，云中子在后面掐指捏印随时准备出手。

一路上，相安无事，到达了张家主设宴的府苑，风华看了看云中子道：“师父，就在里面，我去找师弟了。”风华拱手行礼，退了下去。

云中子看到离去的风华，眉头紧锁，他实在看不懂面前的这个风华是真是假，真的给他感觉没有那么真实，假的又给他一种没有那么假的感觉。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给云中子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他现在感觉自己的眼睛蒙了尘，而且自己的道心也蒙了尘，他现在觉得自己就如一个平凡之人一样。

“云道长你来了。”云中子一开门就看到张家主笑脸迎了上来，云中子内心的警戒没有放下，因为笑得越开心，给他的感觉越来越清晰，那就是从内心而来的防备。

整个宴席，放眼望去犹如满汉全席般齐全，但是却没有人来吃，仅仅就只有张方仕在这个府苑里面。

“云道长别见怪，这府苑就是用来宴请重要人物和祭祖之用，现在你是贵客，我们用来宴请你，其他人在忙着处理那些事，所以就我这个家主来了。”

张方仕向云中子解释着，他不想云中子从内心对他们产生反感，以坏了张家的大事。

虽然张方仕做出了解释，但是云中子还是没有打消内心的顾虑和防备。

“云道长，我查了一下张家的祖籍，发现了许多有趣的事。”张方仕笑了笑，给云中子倒酒，云中子听到张方仕的话，眉头突然就皱了起来，因为他听出来张方仕话里有话。

“全真教，龙虎门，武当，少林......不错，不错，全是大门派啊。”张方仕头发花白，就普通一夜白头一样，脸上的皱纹也变多了。

当张方仕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云中子终于不淡定了，内心如同波涛汹涌一般的激荡。

“云道长，反应有点大。”张方仕拄着拐，在房间里踱步，拐杖拄在地上“咔哒，咔哒......”，张方仕脚步挪动沙沙的声音充斥在云中子的耳边。

云中子额头上冷汗已经滴了下来，道袍已经被打湿。

“我原以为我张家是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才有今天的死命。”张方仕看着面前案台上的张家先祖的排位，还有张家老祖的画像。

突然，张方仕抬起了拐，将张家先祖的排位打翻，将张家老祖的画像打破，转过身看向云中子。

“你说，有这样的先祖，我们有必要再敬重吗？”张方仕怒目嗔视着云中子。

“陷子孙后代于水火，将因果加于子孙后代之身，呵呵，这样的先祖要来何用？”张方仕看向正一脸震惊的云中子。

云中子没有想到张方仕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毁了张家先祖的排位与画像，这样大不敬的做法张方仕竟然做了出来。

云中子听着张方仕一句一句的数落张家先祖，内心一点儿都不平静，他没有想到张方仕竟然找到一些不该找到的东西。

“你们种下的因，却让我们来结果，你们黄泉下过得真的舒心了吗？”张方仕老泪纵横，他实实在在的想不到，自己以为是老一辈犯下的孽太多，招来天罚，没想到却是种因结果。

“张方仕，你身为张家家主，你却这样对张家先祖，你......你.......你妄为其后。”云中子压抑着内心的波澜，还是站起了身指责起了张方仕，因为从内心而来，他必须做出指责。

“哦？云中子道长，你终于开口了啊。”张方仕直呼云中子的道号，仿佛一直在等云中子开口一样。

云中子内心又是一惊，因为他对外号称云道长，外人很少有人知道他叫云中子，被张方仕一叫，他肯定了心中的想法，那就是张方仕发现了不得了的秘密。

“嗯？怎么不说话了？祖师爷？”张方仕那发白的脸，瞳孔缩小的眼睛出现在云中子的视线内。

云中子全身僵硬，在听到张方仕的那句祖师爷的时候，云中子就瘫了。

空气中夹杂着肃穆，府苑是如此的静，静得能听到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