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归程

　　唐元离开之后，方立功和方云龙简单收拾一下，掩盖了山洞中的踪迹，然后走出了九幽连环阵。

阵外依旧白雾弥漫，可见度比较低，不过经过这几天在附近的游逛，方云龙对这一带也比较熟悉了，不再像刚来的时候那样小心翼翼。

　　突然想起了方立功和唐元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方云龙问道：“爷爷，整个虎隐谷都是笼罩着白雾吗？您和干爷爷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在哪里呢？”

　　方立功笑道：“当然不是整个虎隐谷都笼罩着白雾，在虎隐谷的西侧就没有白雾，当年我和你干爷爷就是在那里第一次见面的，之所以现在选择在这里相见，主要是在这里没有人能够打扰我们。”

沉思了一下，说道：“走，龙儿，我带你去虎隐谷西边看看吧。”说完，拉着方云龙往西边而去。

　　一路之上，方立功可谓轻车熟路，在带着方云龙前进的同时，还给方云龙介绍虎隐谷的地形地貌，原来当年方立功和唐元两人曾经也在虎隐谷中探查过。

看看是否真的有白虎的存在，不过，虽然两人也曾经遇到过老虎，但是人们代代相传的高达数丈的白虎却从没有见过，最后两人不得不放弃，甚至觉得人们可能是在白雾中看不清楚。

而导致以讹传讹，凭空出现了数丈高的白虎。虽然没有见到白虎，但两人却对虎隐谷的地形地貌了若指掌。

并在虎隐谷的中心位置找到了那么一个隐蔽的山洞，由方立功布下了九幽连环阵，成为两人十年一聚的地方。

　　渐往西去，白雾渐渐变的淡薄，树林灌木种类变得多了起来，小动物也是随处可见了。

一直在方云龙怀里呆着的小云突然兴奋起来，一下子就跑到了方云龙的肩膀之上，立起身子到处观看，时不时地“吱吱”尖叫两声，让寂静的虎隐谷中变得嘈杂起来。

　　当他们走到一个光秃秃的小山坡上的时候，白雾已经很淡了，远处已经隐隐约约可见。

方立功停下身子，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树林，说道：“龙儿你看，前面的树林就是当年我和你干爷爷见面的地方，五十年了，我们都老了，只有那片树林还一成不变的屹立在那里。”

方立功发出了一声感慨。

　　顺着爷爷手指的方向看去，方云龙隐约地看到前方有一片黑色的树林，看来应该不远了，正当方云龙准备加把劲和爷爷赶往那片树林的时候，肩上的小云突然“吱吱”急促的叫了起来。

方云龙不解的望向小云，却见小云在方云龙的肩上跳来跳去，小小的前肢指向左前方，方云龙不由问道：“怎么了小云？”

　　小云依旧指向左前方“吱吱”地叫着，似乎在回答方云龙的问话，方云龙看向方立功，方立功略一思索，说道：“前面应该没有什么东西，不过小云既然这么急切，那咱们就过去看看吧。”

　　顺着小云指的方向，方云龙和爷爷往前走去，不过是刚走了丈余，小云突然从方云龙的肩上跳了下来，往前跑了两步，然后就在光秃秃的地上抓了起来，可能发现没有什么作用。

小云又转头朝方云龙“吱吱”地叫，好像是要方云龙过来帮忙。

　　方云龙连忙走了过去，抱起了小云，单掌运气，“离火真经”在体内运转，“呼”的一声朝小云刚才所指的地方击去。原来，方云龙想试一下自己的掌力。

看看自己现在的内力水平。却不料，他一掌下去，仅仅在地面上印了一个淡淡的掌印，让本以为会出现一个大坑的方云龙一下子就愣住了。

怀里的小云看到方云龙的窘样，在他的怀里用前肢捧腹，“吱吱”地叫着，看样子是像是看到了一个大笑话，正捧腹大笑，而方立功在旁边也哈哈大笑起来。

说道：“龙儿，这是一种铁岩，坚硬无比，不过你能够在上面印上一个掌印就已经很不错啦。”

　　方云龙讪讪道：“爷爷，您也真是的，明知道铁岩这么坚硬，也不劝阻龙儿，反而让龙儿出丑。”

　　方立功笑道：“爷爷也是想看看你的武功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了，要知道能在这铁岩上留下掌痕，那你这一掌也就至少有五百斤的力量了。”

　　爷爷的解释让方云龙明白过来，不过看到自己小小的手掌，听到爷爷说的话，方云龙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这么大的掌力了。

轻轻拍了一下小云的脑袋，方云龙从背后抽出金麟剑，这次不敢大意，灌注内力，往铁岩上插去，金麟剑果然锋利。

剑身一下子就插进铁岩，只留下剑柄在外，方云龙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始在铁岩上挖掘起来。

　　在方云龙努力挖掘的时候，小云便跳到地上，趴在旁边，两只小眼睛死死盯着方云龙在铁岩上挖的坑。方云龙挖了大概两三尺深的时候。

小云突然跳进坑中，在里面翻腾起来，方云龙站起身来，擦了擦汗，不解地看着小云在坑里东翻西找。

　　不一会，小云突然“吱吱”叫了起来，奋力的从坑里捧起一块龙眼般大小的石头，方云龙从坑中抱起小云，拿过小云捧着的小石头，手中一沉，差点掉到地上。

没想到看上去只有龙眼大小的小石头竟如此之重，怪不得方才小云那么费力了。将它擦干净后，仔细地看了起来。石头略成圆形，十分光滑，通体黑色，上面有几条淡淡的红线。

看不出这块小石头到底是什么东西，方云龙就递给了爷爷，说道：“爷爷，您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小怎么会如此重呢？”

　　方立功接过小石头，仔细观看起来，过了一会对着太阳看了看，然后，又对照着地上方云龙挖出的铁岩比划了一下，有些犹豫的开口道：“看不出这块石头是什么材料。

我想既然它存在于铁岩的深处，可能就是铁岩日积月累的精华吧，我也不能肯定，或许你可以回去后问问冶炼子。”然后，方立功就把小石头递给了方云龙。

　　听到爷爷的回答，方云龙接过小石头再次看了看，确实看不出什么东西，便摇了摇头，把小石头仍给小云，让它拿着玩吧，心想回去一定要给冶炼子爷爷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穿过布满铁岩的光秃秃的山坡，两人不一会就到了那片树林，此处已经没有白雾了，有一条道路穿过这片树林，方立功带着方云龙沿着土路前行。

周围都是一些参天古树，树上有不少的鸟窝，偶尔会看到一些飞鸟从鸟窝中飞出，大概是在寻找食物。

　　当走到一棵粗大的树木面前时，方立功停了下来，陷入了沉思。方云龙隐约猜出这里就是五十年前爷爷和干爷爷比武的地方了。

只见在巨树之下，十几丈方圆内一片平坦，没有灌木杂草，确实是打斗的好地方。方云龙在四周看了一圈，之后便站在外围，想像着当年两位爷爷的比武。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方立功从沉思中醒来，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是老了，总是不自觉的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

　　听到爷爷的叹息，方云龙知道爷爷已经从往事的回忆中醒转过了了，于是问道：“爷爷，这里就是您和干爷爷比武的地方吧，还是挺空旷的，当时您和干爷爷到底谁胜了？”

　　听到孙子的问话，方立功禁不住笑了起来，“呵呵，当时我和你干爷爷打了两三百个回合，论功力，我比他深厚，论招式也比他巧妙，但你干爷爷的身法太灵活。

总在危险的时候他又躲过去了，而且险些就把我打败了，不过毕竟他已经战过一场了，虽然很快就把北原七侠和稚阳五豪打到在地，但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而最后爷爷找准机会，布下了一个小太极阵，限制了他的身法，方才勉强获胜，不过也是胜之不武。”

　　小太极阵，是以太极生两仪为基础而布成，区别于太极阵，此阵威力不大，布置简单迅速，但是因为利用了阴阳两仪的原理，形成生生息息的太极。

陷入此阵的人，无论是内力流转还是身法，都会受到太极两仪循环的束缚。听到爷爷说他居然不得不布阵，就可以想象到当年那一战的惊险刺激。

唐元利用缩地大法不住地摆脱方立功，无奈体内内力消耗过大，又被方立功布置的小太极阵束缚了步法，最后不得不认输。

而方立功看到了唐元的实力，更是感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向唐元承认了自己胜之不武，两人才结为至交好友的。

　　沿路走出虎隐谷，方立功决定带方云龙回家了，这次离家近两个月了，回去的时候也不能再走苍云山，只能绕道冀郡，然后到涿郡了。

　　四个月后，风尘仆仆的方立功和方云龙终于赶到了涿郡，老远就看到那直入云霄的苍云山，茂密的松树林绿油油的没有变化，而方立功和方云龙的心态有了很大的变化。

似乎又想起那场与炫蟒的大战。小云也从方云龙的怀里跳到了肩上，眺望着远处的苍云山。那块龙眼般大小的石头，在小云玩耍了半天后就丢给了方云龙，露出不再感兴趣的样子。

令方云龙十分好笑。到苍云山下的小县城里，取回寄存了快半年的乌骓马，方立功带着方云龙快马加鞭，奔向离开了半年的上京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