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巷斗殴

正午时分，烈日正盛。虽然并没有到盛夏季节，但是却也炎热异常。贾敏的话不多，兀自思考着抑或是上午还没有解开的问题。林烨跟在其背后，能清楚地看到贾敏背后渗出的汗渍。以及因为被汗水打湿而凸现出来的白色内衣吊带。

学校离贾敏家有一段距离，但是为了省钱贾敏并不坐公车。由于早上出来得匆忙，林烨身上也只有一元钱。因此两人只得一前一后往贾敏家行去，林烨似乎也很乐意就这么徒步走在贾敏背后。

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后，两人到了一处小巷。只要穿过小巷，就能到贾敏家了。在这炎热的天气，小巷中本应该十分安静的。但是此刻小巷中却传出一声声厉吼。

“前面好热闹。”林烨抓住机会打破两人之间的沉寂，贾敏眉目微微一皱道：“别是又有人在打架吧，这条巷子常常有人打架。”

“哦？”林烨问道，“那你不怕吗？”

“咱们从旁边绕过去吧，虽然远点儿。”贾敏的说话简介回答了林烨的话。林烨点点头，正准备调头，却看到巷子中冲出一人。那人远远就在喊救命，贾敏见此立刻躲到了林烨背后。

“是聂文强！”贾敏惊呼一声，林烨很快也看清楚了，跑出来的人正是聂文强。此刻他满脸血迹，手上还拿着一根钢管。林烨看到聂文强的同时，聂文强也发现了林烨。

“林哥，救命……”聂文强对着林烨大吼一声。与此同时，林烨看到三个手持钢管的黄毛巷子里面追了出来。三人面露凶相，钢管上还有不少血迹。

“咱走吧。”贾敏吓得不轻。林烨虽然对聂文强没什么好感，但是看这个阵势，若是自己不帮他恐怕他就要进医院了。

“臭小子，在跑老子就多下（砍）你一条腿。”三个黄毛其中一人吼道。就这会，聂文强已经跑到了林烨身边。只见他右臂已经被砍了一刀，额头上也有一道伤疤。林烨眉目一皱，这才看到三个黄毛中有一人一手拿着刀。刀上已经是血迹斑斑，看来这些家伙是想砍掉聂文强的胳膊。

聂文强平素在学校作威作福，不是什么好东西。想来惹到的仇家不少，看来今天就是有人找他报仇了。不过，若要林烨看着他被砍掉一条手臂，他于心不忍。

眼见三个黄毛追到身前，林烨开口说道：“三位大哥，打一顿发泄一下怒火就算了，何必伤人肢体。”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几年的林烨，没有露出丝毫胆怯。完全不像一个在校高中生。

“臭小子，你TM算个什么东西，敢管我们天兴帮的事？”其中一个黄毛怒眼看着林烨说道，“识相的现在就带着你马子给老子爬开，否则一会让你在马子面前丢人。”林烨眉目一皱，不过心中却又有一份窃喜。在他们看来，贾敏就是自己的马子。

“咱们走吧。”贾敏何时正面面对过这样的情形，说话的声音透出几分颤抖。

“林哥，救我……”聂文强吓得不轻，说话声中带着哭腔。虽然他在学校作威作福，但是想他也没见过这等场面。拿着钢管的手不断颤抖，林烨看到他拿钢管的手的虎口已经破裂。立刻明白这小子根本不会打架，钢管碰撞会产生剧烈的震荡，如果拿着钢管的手没有握紧，很容易被震破。连钢管都握不紧，就别谈打架了。

“林烨，爸妈还等我们吃饭呢。”贾敏声音同样在颤抖，把嘴凑到林烨耳边说道，“我们先离开，然后再报警。”林烨知道，若是自己不管，即使报警也没用了。等警察赶到，聂文强早已经被砍掉了胳膊。三个黄毛已经趁着这会儿将巷口堵住了，以防止聂文强再跑。

“臭小子，我数到三，你若还不离开，老子让你也吃吃苦头。”拿刀的黄毛满脸凶相。林烨立刻摆手道：“好，我走。不过我要走巷子穿过去。”林烨说着指了指巷子里面。聂文强闻声立刻哀求：“林哥，林哥帮帮我……”一只裹满鲜血的手伸手拉住林烨的手臂。

贾敏胆小，立刻拉着林烨往巷子里面走去。聂文强裹满鲜血的手十分湿滑，根本拽不住林烨。聂文强发出一声无力的嘶吼，其中一个黄毛走上前来将他拖了回去。林烨看着依然堵在巷子口的那个持刀黄毛，只见他盯着林烨看，意思很明显，只待林烨离开后，他才会动手。

“林烨，你见死不救，算什么男人！”聂文强被一个黄毛一脚揣在地上，发出一声嘶吼。贾敏拉着林烨快步走向巷子里面。在走过那持刀黄毛身边的时候，林烨轻轻将贾敏往前一送，同时脚下用力。身体直接窜到那持刀黄毛的怀中。一个右勾拳，坚硬的拳头如铁锤一段撞击在黄毛的下盎置。

“啊！”黄毛发出一声痛呼，贾敏同时发出一声惊呼。只见那黄毛挥刀就砍，林烨眼疾手快左手截住黄毛持刀的右手，往自己怀中一带，黄毛一个趔趄扑向林烨。林烨右脚猛提，膝盖直接顶在黄毛的胸膛上。顿时黄毛握刀的左手一松，直接栽倒在地。林烨同时收缴了他松开的砍刀。

“草，小子找死！”另外两个黄毛这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人立刻奔了过来。林烨一脚踩在匍匐在地的黄毛的双肩之间的背上。举起砍刀猛然一刀对着黄毛的脖子砍下。一旁的贾敏见此再次发出一声惊呼，似乎就要看到那黄毛在林烨一刀之首分离，血溅当场的景象。

砍刀并没有砍在黄毛的脖子上，而是深深没进黄毛倒下的位置旁边的废木堆。但是仅此一下，那冲向林烨的黄毛不敢动了。同时林烨脚下的黄毛发出沉重的喘息声。这时林烨才注意到，黄毛口中正冒着血色泡沫。想来刚刚那一记膝裂，怕是将他的肋骨撞断了。断裂的肋骨刺破了他的肺叶，因此才会有血色泡沫从他口中溢出。

“再往前一步，老子砍了他的手！”林烨刺啦一声从废木堆中拔出砍刀，砍刀轻轻放在那黄毛的手掌上。

“臭小子，你混哪里的？”本欲冲向林烨的那个黄毛厉声问道。另一边，一个黄毛将聂文强同样踩在脚下。林烨的出奇冷静，让他们暗想林烨怕也是过惯了刀口舔血的生活，因此才会如此问道。

“让他走。”林烨抬起左手，指着被踩在地上的聂文强说道。两个黄毛相互对视一眼，看了一下被林烨踩在脚下的黄毛。此刻这家伙已经完全没了凶相，口中的血色泡沫越来越多。林烨歪着头看了看脚下的人，异常冷静地说道：“再不送他去医院，一会他就该呼吸道堵塞了。”

“好！”站在中间的黄毛怒哼一声。林烨转头对靠在巷子墙角的贾敏说道：“你先走。”贾敏此刻已经吓出了眼泪，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林烨，仿佛不认识林烨一般。微微点头，然后扶着墙跑向巷子里面。另一边，聂文强也缓缓站了起来，只见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林烨，然后说道：“林哥，以后你就是我哥。”然后掉头跑向外面的街道。

“该放人了吧。”两个黄毛站到一起，怒眼看着林烨。林烨收回踩在被自己攻击的黄毛背上的腿，向后退了两步。这时头上传来一声厉吼：“臭小子们，再不走我报警了！”看来下面的打斗已经惊动了巷子里面的居民。

“再见。”林烨看着两个黄毛，微微一笑。将砍刀直接丢在倒地的黄毛身边，掉头跑进了巷子里面。两个黄毛立刻奔上前来，一个立刻扶起地上还在吐着血色泡沫的同伴，另一个捡起刀就往巷子里面追。不过，转过巷口，却不见林烨的身影了。

“草！天兴帮不会善罢甘休的。”追出去的黄毛对着巷子里面叫嚣一声，然后掉头共同搀扶着受伤的同伴往街道外疾行而去。

林烨从一个居民房楼道中缓缓步出，看了看巷口外的方向，然后掉头追进巷子里面。没几步，便看到了倦缩在墙角的贾敏。贾敏同时抬起头，一双泪眼看着林烨，眼神中透着一分陌生。

“没事了，我们快回去吧。”林烨挤出一份微笑，伸出右手去拉贾敏。却看到自己手上已经沾满了血迹，讪笑一声收回右手，换成左手去拉。贾敏犹豫了一下才缓缓伸出手让林烨将她拉了起来。

“你……”贾敏犹豫着说道，“你就不怕？”林烨立刻回过神，自己刚刚表现出来的镇静和手段，根本就不像一个十八岁的高中学生。摸摸头笑道：“怕啊，怎么会不怕。”然后故意颤抖着生意说道，“我想，我想……是因为害怕过头了吧。还有……还有因为你在旁边，所以就表现得比较勇敢吧。”

“你就不怕他们找你报复？”贾敏皱着眉头担心地问道，“我看这事还是报警吧。”林烨很想告诉她，这个世界，很多事情并不是如此简单的。天兴帮的名声他是知道的，帮会老大几次进去，关不到几天就会放出来。在这个小县城，流氓穿上警服就是警察，警察脱下警服就比流氓还流氓了。

两人心情沉重地回到贾敏家，林烨在路上已经将手上的血迹洗掉了。敲响房门，片刻之后，贾敏的父亲打开房门。一脸和善地微笑，看着贾敏和林烨道：“放学啦，怎么今天这么晚才回来……”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了林烨衣服上的血迹。“这孩子咋了？”贾父发出一声惊叹，“在学校和人打架了？”然后将林烨和贾敏拉进房间。林烨心中砰砰直跳，拿眼睛瞧瞧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父亲，父亲的脸色果真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