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顺天斩

第二天，艾姆等人做好了准备，离开云凌城，继续向东北方向赶路。大家惊奇地发现，艾姆的气质变了很多。他的脸上挂着阳光般的微笑，时不时说出一些无忌的童言，令大家感觉一阵轻松。

巴斯看在眼里，心生奇怪。在路上他找了个时间，试探性地问了下艾姆：“昨晚睡的还好吗？”。

聪明的艾姆立刻领会了巴斯的想法，说道：“巴斯叔叔，我昨晚睡的很好，我感到好开心，因为我梦到父王了，他还是像平时一样教了我好多东西，而且他终于答应教我武技。我觉得父王其实一直在我身边。”说到这里，艾姆沉浸在甜美的回忆当中。

巴斯仔细地看了看艾姆的表情，那种开心非常真实，不像伪装的。他观察了一会儿，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那我就放心了，其实陛下一直都活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

巴斯说完这些话，又想到了前些天发生的种种。各位大臣参见陛下、斯德公然谋反、陛下掩护众人逃走，这些场景仿佛刚刚发生一般。当他一想泰坦七世临危托孤的片段时，他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忙把手伸进怀里，摸出了一本书，这是陛下最后交给他的书。

他拿出来递给艾姆，道：“这是陛下最后交给我的书，让我务必交给你。从今天开始，你要好好看这本书，千万不能离身。”

艾姆接过书，这本书看起来非常旧，已经发黄了。但保存得非常完整，似乎是用某种特殊的材料制成的纸张。看了看封面，上面工整地手写着几个字：《宇宙泰坦》。

翻开书的第一页，上面写着这样一段匪夷所思的话：无论在何时，你都要明白你的身份，你的超然。为了不再重蹈覆辙，不要再肆意妄为了。你的诸多邪念只会加快世界的毁灭。不要觉得这些话耸人听闻，如果你不去照做，他们一定会变成现实。珍惜你身边的一切生物，哪怕他们是你的敌人。如果你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信心，你可以看完这本书。但千万不要随意地使用，除非某些存在影响了世界的平衡。

看着艾姆抓耳挠腮，费劲地看着书中的文字，巴斯出声道：“现在还不着急看，等我们到达目的地后，时间会很宽裕，而且以你现在的年龄还不能理解这些。”

艾姆想了想，把书放在了怀里，他知道这是父王临终的寄托。他暗自下决心，一定要开辟自己的天地。

接下来的几天里，大家相安无事，一直向着东北方向进发。艾姆每天都拿起那本书钻研，时不时问其他人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们所看到的是真实的东西吗？”

“坏人的标准是什么？”

起初，大家还能耐心地回答艾姆，但几天后，包括艾沙在内的所有人都失去了耐心，因为艾姆的问题已经超越他们的认知能力。

“上古龙族是从哪来的？”

“人类的始祖是谁？”

“什么是宇宙？”

“什么时候一件普通的物品可以价值连城？”

见众人答不出来，艾姆又陷入了沉思中。

艾沙终于看不下去。冲到艾姆面前，大声叫道：“艾姆，你能不能停下来？你快把我搞疯了！”

刚说完这句话，还未及艾姆回答。众人都感觉不对劲。

从远处传来厮杀声，似乎是两群人在交战。

“我们看看去。”巴斯说完就拔剑向前冲去。查理、雪莉紧随其后，接着是斯林，艾沙，艾姆，最后是莫拉特赶着货车跟来。

众人翻过了小土坡，看到了血腥的一幕。

屠杀！绝对是屠杀！

数百名帝国士兵围住数百名手无寸铁的百姓，百姓的周围只有几十名佣兵打扮的青年人护着他们。士兵们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将手里的剑一剑一剑地刺在地上的尸体上，他们运用各种残忍的手段，将地上的百姓尸体切割开，满地的内脏，满地的鲜血，满地的尸块，令人为之作呕。

“看到了吗？这就是反抗者的下场，我劝你们还是识相点，想感受下分尸的滋味吗？即使你们死了也会感到疼的。”为首的一名军官威胁道。

“你们这些魔鬼，老子死也不会回去的，要么一战，要么你们就让开，不要以为我义朗怕了你们，老子杀的兽人比你想像中的要多的多，哈哈哈。”一名身材魁梧名叫义朗的佣兵朗声笑道。凛然的气息令其他佣兵为之一阵。

“那是斗气光环！那个佣兵好厉害啊。”艾姆惊奇的说道。

“嗯，的确是斗气光环，老夫眼拙了。嗯？艾姆，你是怎么知道的？”斯林大师很奇怪，一个才七岁的小孩子竟然知道这些。

“父王梦里教我的，还有书里也提到了。”艾姆稚嫩地声音响起，他的眼睛仍然注视着那个佣兵。

“我们还是帮帮他们吧，好可怜。”少女艾沙动了恻隐之心。这也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我们的职责是完成自己雇主的任务，你们不要忘了自己是佣兵。”查理沉静地说道，并非他怕死。只是他的理智战胜了感性。

“救出他们也是任务之一。”巴斯低声说道。这一句话令大家对他的印象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我去拿剑。”莫兰特简单地说了一句，回身走到马车边，从车底下抽出一个长约2米的车轴。他将外皮剥下，露出了一把古铜色的巨剑。

巴斯和艾姆都是第一次见到，即使艾姆事先知道莫兰特是巨剑骑士，也无法掩饰内心的兴奋。而巴斯一直以为莫兰特是个拉车的。

“巨剑骑士？”巴斯本来平静的脸上现出一丝波澜。还未及他细想下去。远处的厮杀又开始了。以义朗为首的几十名佣兵与几百名士兵战成一团。几个回合下来，可以看得出双方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手。这里距离北塞不远，这些士兵应该于北塞，很可能是北塞的冰原军团的成员。巴斯想到这里，注意到士兵们的肩头都有一个狼头像的标记。

“那好像不是冰原军团的，应该是雪狼军团的。”旁边小艾姆的童声传来。

巴斯赞许地看了看艾姆，道：“很好，你还知道这些。”

“父王教的，呵呵。”

巴斯无语。

“都准备好了吗？斯林大师去帮忙治愈那些伤者，雪莉，莫兰特，我们分头攻击，艾沙你和艾姆留在这里别动。巴斯……”查理意识到自己不该给雇主下任务。

“不用管我，我不会影响你们的。艾姆好好呆在这里。”巴斯说完已经提起佩剑冲了上去。

艾沙站到了艾姆旁边，紧盯着局势的发展。

艾姆其实很想也跟着冲上去，不过他有自知之明。他看了身边，从马车上拿了一根木棍，然后挡在艾沙身前，作防御状。这一举动令艾沙心生感动。

“这小傻瓜，还不傻嘛。”艾沙脸上泛起两片红晕。

当众人冲上去助阵时，义朗等佣兵们已经是新伤加旧患。义朗的斗气光环的确有效，但这无法弥补身上剧烈的伤痛。当他们看到有人来帮忙，心头大喜，士气陡然增长。尤其是当他们看到雪莉大美女时，甚至忘记身上的伤痛，一个个奋不顾身地杀敌，以表现自己最阳刚的一面。

后世总结：美女其实本身就是以一种神奇的魔法存在。美女光环既有正面效果又有负面效果。有时候，红颜是祸水。有时候，她们也是催人奋进的催化剂。

雪莉美丽的身姿穿梭于士兵间，一双秀腿乱舞，尽露裙下春光，正当士兵眼花缭乱之际，一个匕首神不知鬼不觉地滑过他们的喉咙。旁观的百姓们看在眼里，心里打了个寒战，男人们都收回了目光。

查理双手持着大剑，在士兵群里乱砍一气，每一招都是大开大合，豪气冲天。每个与之过招的士兵，都会感到双手发颤。在剑与剑接触的一刹那，巨大的震力从剑上传来，使得士兵在接下来的几秒里，无法挥动下一次。

艾姆神情专注地看着每个人的动作，查理的剑法看似凌乱，却有蕴含着高超的剑技在里面。当他看到大剑对士兵造成的负面效果时，他想到了一个词：重击。

巴斯持着手里的剑守在斯林大师旁边。虽然他明白高级魔法师斯林大师是不会有什么事，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多年的战斗经验给他带来的难以言喻的帮助。每当有士兵接近时，他都会在对方攻击之前找到对方的弱点。他从没学习过剑技。但天生绝佳的洞察力无人能及，也难怪雪莉隐藏在门后时会被发现。

这里面，最引人注目的是莫兰特。他的巨剑每横扫一次，强大的剑气就会抹杀好几个生命。让人更为惊奇的是，穿着重甲，挥动这么大的剑却没有给他的身体带来任何压力，他总是能轻松地躲开偷袭自己的士兵，然后毫不客气地拦腰斩去，在几个回合内，在他手里分尸的生命不下于五十个了。

艾姆努力地记下了每个人的动作，眼睛都没眨一下，完全忘记了自己还要保护身后的艾沙。

一个身影不知不觉地来到艾沙身后。一把剑顶在了艾沙腰间。

“都住手，否则我杀了这个小女孩。”刚才还叫嚣的军官搂着艾沙，高声叫道。

艾沙慢慢转过了头，看着军官，在艾沙的注视下，军官也正视着艾沙，心想：好漂亮的美人胚子。

“放开我，否则你会生不如死。”艾沙冷冷的声音飘入军官的耳朵。

军官迟疑了一下，继续叫道：“你个小女孩还跟我嚣张，小心大爷我把你带回去，嘿嘿……”后面的话未及说完，他就停止了。他呆呆地看着艾沙的眼睛。

“做我的奴隶吧。”艾沙刚要施放魅惑术。

一个瘦小但坚强的身影从军官后方跃起。

“秘剑-顺天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