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师父不要也罢

“这小子，酒量不错啊，看来下次可以切磋切磋。”慕昊看着莫羽身边碎了一地的酒瓶渣子说道。

“别贫了，快来帮我把他弄上床，喝了一宿还在这地板上，多好的身子都经不起这样子折腾。”一旁的慕桑正给莫羽擦着身子。

“桑，你对这小子这么好，不会是看上他了吧！”慕昊此话一出，慕桑便一脸绯红连忙说道，“瞎说什么呢，我对你也好，难不成我还看上你了？快过来搭把手。”

……

年少的莫羽正与林中的凶兽激战，眼看自己就要成为那凶兽的盘中餐，突然，叶云不知从哪个地方跳了出来挡住了这致命的咬击。鲜血顺着凶兽的獠牙一滴两滴汇成血流滴满了莫羽稚嫩的脸，年少的莫羽双目猩红，随着他怒气高涨竟激发了前所未有的高强度魂识波动，击退了凶兽。意识模糊的他看见那凶兽化为一个熟悉的身影消失于迷雾中，接着只听到叶云不停的呼唤眼前便漆黑一片。

双眼猛地一睁，睡梦中的莫羽突然惊醒，原来是做梦了。这梦让莫羽心有余悸，那是他年少时的经历，怎么会做这样一个梦，正在思索的他被慕桑温和的语气打断，“莫羽，你醒了，心里有没有好受点。”

“好多了，谢了，慕桑公主。”莫羽接过慕桑递来的热茶，脑海中依旧在意着刚刚那个梦。

“睡了一觉，怎么还叫上公主了。”慕桑用玩笑的语气说道，她只想莫羽不要再去想那些痛苦的事情。

说笑间窗外闪过一个黑影，莫羽熟悉这个黑影，起身便出了房门，慕桑紧随其后。

“何事居然能让师兄费了心思来寻我。”莫羽站在院子冷冷地说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看来你还是没什么长进，也不知师父当年为何非要收你入门。细想除了你那荣耀的莫家背景留下的稀有血脉，也没什么特别的，如今却连这唯一的优势也失去了，也不要再妄想娶我妹妹了。”屋檐上走出了一位翩翩少年，看上去比莫羽稍大几岁。

此人是莫羽的师兄黎澈，天都世家黎府大公子，四年前的择灵大典凭借超强的魂识及高超的武艺成为特级修灵师，断绝了其他寒门子弟步入修灵阁的道路。如今已是上元境界的他，名气早已传遍天下。

黎家掌事黎平川早年为天宸国屡立战功，如今已是皇城都统主帅的他手掌兵权，皇族都得忌惮他三分，也因此使得黎家人不把其他世家权贵放在眼里。黎澈自小也拜师于孙秦，自莫羽进入修灵阁以来，便看不惯他，虽然他身上确实有些独特之处。

“师兄说这么多，不会是特地来给我说教的吧！”莫羽的回应依旧冷冷的，黎澈虽为乘风修灵师，可莫羽从来都没有把这位优秀的人才当做真正的师兄看待，更多的只是一个陌路人的身份，刚刚那番话他只留意到了后半部分。

“说教？笑话，若不是师父他老人家让我前来拿你归阁，我才不想与你有任何瓜葛。”黎澈剑眉一挑，这让莫羽看清了他的来意，随及开启了自己的魂识。

“看来你还打算挣扎一番，也罢，既然如此就让你看看你我之间的差距。”黎澈说完随及释放自身的魂识，如今他还不知道莫羽已有自己的灵兽，便打算只用魂识与其较量。先出手在莫羽的脚下放出旋涡困住他的行动，慕桑看这招式知其也为水系灵师，还能熟练运用高阶御水术——汲魂，便提醒莫羽道，“小心，那不是一般的旋涡，不及时挣脱的话，就算有再多的魂识都不够它汲取。”

听到慕桑的提示，莫羽立刻加强了自身的扶生魂识，将困住双脚的旋涡冻住直至破碎。因为扶生魂识的加强，黎澈清楚地感应到了这股不一般的魂识波动，虽是冰属性，却又有些特别，但嘴上依旧不屑的说道，“小姑娘，知道的不少啊，等我收拾了这杂种，再来会会你。”

黎澈见刚刚的招式没有见效，转而唤出了无数的水柱袭至莫羽，莫羽依旧使用刚刚的招式，想要再次破解这波新的攻击。

可这一次却事与愿违，由于莫羽冻住水柱的缘故，将水柱变为了冰柱，从而使得杀伤力更大。而黎澈只需稍微的将魂识集中于这些冰柱之上，便能控制其继续进攻。

嗖！嗖！无数的冰柱像箭矢一样直击莫羽，使得他无处躲避。咔嚓！随着几声撞击物体的清脆响声，莫羽的身体被击中数处，好在眼明手快将自身的心脏处用冰盾护住了，才没有击中要害。

经过了这两波进攻，莫羽明显处于弱势，于是便开启契灵结界唤出了苍鸾。契灵状态下的莫羽，扶生魂识涌动，这让黎澈再度感到惊奇。

“真不愧是杂种，连契灵仪式都没有在大典上正式通过，竟擅自找了妖兽契灵。怪不得连你爹都不承认你是他亲生的，杂种，真是杂种。”黎澈对着莫羽出现的这个状态极为不满，不停地羞辱道。而他说的这些，莫羽字字牢记，特别是对于“杂种”这两个字，让他内心的怒火持续高涨，眼神像钩子一样直盯着这个所谓的师兄。

莫家现在到底是怎样的境遇，竟让莫老爷说出不认莫羽为儿子这样的话。莫羽这些天的怒气和痛苦本在昨夜已消散许多，可就因为黎澈的一番话又重新点燃了。

莫羽因为愤怒短时间内将自己的魂识提升到极致，周围的环境瞬间化为冰原。寒气里透出的杀气，让在场的人不禁打了个冷颤，洒落的冰封树叶成为莫羽最有利的武器，他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恨不得立马消灭掉眼前这个人。他驱使着苍鸾主动发起攻击，苍鸾借由高强度魂识煽动的双翼，加快了冰封落叶的进攻速度。

黎澈明白若是被这一招击中便如万箭穿心，哪还有活命。随及他也唤出了自己的灵兽，面向莫羽露出轻蔑的一笑。片刻后莫羽的身前身后出现了两头煽动着银翼的蛟龙，定眼一看每头龙的下方都站着黎澈。

“上古系灵兽应龙，还有高阶水幻术——镜花水月，不好，莫羽快停下。”慕桑焦急的嚷着，她知道这一击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杂种不愧是杂种，就连契灵的灵兽都不知道是何方妖孽，如今这一招就是让你明白，何为正统何为旁支杂种。”黎澈显然知道这样的言语能够激怒莫羽，他清楚镜花水月的威力，只要莫羽这一击下去便会彻底将自己弄废，这样的结果直接把这个旁支从修灵阁里清出去，倒也一了百了。

哈哈哈……黎澈胜券在握满意的狂笑着，他今天一定要把莫羽扫出师门。莫羽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黎澈得意的样子已经将他的怒火燃到了极点。意志坚定的莫羽将冰封的落叶化成的万箭，带着自己的怒火直击黎澈其中一个分身。

嗖！嗖！一箭、两箭……就在 “冰封万箭”刺向莫羽认定的目标时，慕桑知道，他这一次是难逃此劫。

随着“镜花水月”的效果，眼前击中的只是黎澈的虚影，真身早已躲至莫羽身后。而“镜花水月”的另一个效果则是吸收对手攻击后，将其同样的招式给予施术者所用。如今在莫羽身后的黎澈早已将刚刚袭来的冰封万箭，用魂识集于掌心重新快速地做了排列，这一掌下去的每一箭旁人不知，慕桑可是看在眼里明在心里。

黎澈执掌这个阵型排列的每一发冰箭，都是对准人身上的每个穴位，这是新的招式——断脉掌。如果每一箭都集中目标，那此人必将经脉全段，这一生的修为便付之东流。

嗖！嗖！莫羽再一次步入险境，每一发冰箭准确无误的击中莫羽身上的每个穴位。这一次他能感受到，身体里的魂识正在慢慢的流失。

“哈哈哈…自食恶果，如今你已被我废了，就是把你带回阁里也只会碍了师父的眼。此刻我便替他清理门户，从今日起你便不再是我修灵阁中人，以往和修灵阁的种种至此与你再无任何瓜葛。”黎澈的一字一句莫羽真真切切的听着，这让他回想起之前孙秦的种种行为，心里承载的所有怨气和怒气用最后的意识汇成了一句话，“这师父，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