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面解围

叶凡的手机贴膜买卖，除了成本，做一张平均赚差价13块左右。

这种细致活儿一上手其实就可以达到专业水准，三分钟之内就可以完成一单买卖。

如果这贴膜买卖每天晚上三个小时都不闲着，这份收入倒是很可观的。

纵然如此，叶凡暂时也不可能放弃龙昌大哥承包的隧道工程活儿，如果叶凡一旦放弃这里边的活儿，就不能继续呆在这工地里了。

叶凡完全是孤注一掷，身上携带的仅有几百块，都投资到了手机贴膜小摊儿上。

如果离开中铁集团，至少得面临找个出租屋啥的，他可没有那份闲钱。

次日，叶凡从地下隧道下班，简单洗漱换了便装，提着装备出门摆摊去了。

六点以后的高架桥下，倒也成了附近小区里一些闲人的饭后小集市。

叶凡刚把小摊儿摆起来，就有两个人上前兜揽生意，叶凡也乐得专业地招呼着顾客，耐心地给对方提意见，挑膜，然后开贴。

送走了首次照顾生意的两个顾客，紧接着又来了第三个顾客，第四个顾客。

叶凡突然间变得忙活起来，这生意火爆的节奏要是一直延长到晚上九点，只怕今儿个就能赚五六百！

就在叶凡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刻，斜对面烤羊肉串的老李那边突然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我说老李，这都宽限你几天了，这钱也该交上来了吧？”说这话的是个二十来岁光景的小伙子，咋一看流里流气的，头顶一撮毛，脖子上挂着一根粗壮的金链子，牛仔裤被挖了好几个洞，嘴里叼着的雪茄冒着丝丝烟雾。

就在小伙子身后，还有两个小跟班，一幅摩拳擦掌的样子。

叶凡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自然明白这就是所谓的地皮小混子找茬收保护费来了。

既然是这样，说不定自己也一样难以逃脱，再加上自己这个贴膜小摊儿还是老李一手撮合的呢，此时此刻，叶凡摆摆手让等待贴膜的顾客稍等，呼的一下站起来就朝着老李的烧烤羊肉串摊儿走过去。

“刚哥，你看这生意这么差，你可多担待一点，再宽限几天好吗？”老李一脸的恐惧，苦苦地哀求着。

“老李，别给脸不要脸，上次来刚哥就给你宽限了，今儿个说什么你得给，你要清楚，如果不是刚哥罩着你，你这破摊儿早就给你拆了！”那个刚哥身后的一个小跟班上前从老李的烧烤摊儿上抓了一把烤好的羊肉串，一边吃一边说道。

“嗯嗯，没错，今天再说宽限，那是不可能的，这保护费是必须给，不然，今天咱哥几个就把你这烧烤摊儿给掀了！”刚哥也顺手抓一把烤好羊肉串，大咧咧吃了两口就扔在了地上，还用脚狠狠地踩上去。

老李美感说话了。

老李的手插进了裤兜里。

老李的裤兜里是今天卖羊肉串的百十块钱。

但老李的手迟迟没有抽出来，看得出来老李十分纠结。

“几位小哥，这是收保护费是吧？老李的保护费多少？我帮他垫付！”叶凡呵呵一笑，凑上去说道。

“你帮他给？”叶凡的出现倒是让刚哥有些意外，他眉毛一挑，早就看清楚了叶凡的身份：“哟，原来那手机贴膜的小摊儿换成你了？这么着吧，老李的保护费两百块，你刚来的吧？第一次收你一百块，两人合计三百块，给面子吧？”

“感谢几位小哥给面子！”叶凡咧嘴一笑，露出八颗牙齿，随手拿出几十块，说道：“我刚到，不懂规矩，下次给吧，至于老李嘛，你们也看到了，一方面是生意不太好，另一方面这么大年纪了，权当积点阴德，少收点吧！”

一个小跟班从叶凡手里接过钱，数了数，翻了翻白眼，对刚哥说道：“老大，这小子是故意的吧？才三十五块！”

“呵呵，打发叫花子也不带这样的！”刚哥终究是怒了：“小子，你叫啥？”

叶凡礼貌地一笑：“刚哥，我叫叶凡！”

“哦！”刚哥原本已经愤怒，但看到叶凡如此率性，也是哈哈一笑，说道：“叶凡是吧，今日起我认得你了，你给老李交保护费，这一点我是赞许的，少就少点吧，你今儿个也是刚到，咱们第一次见面，不收也罢，不过明天会回来，希望你好好配合，保护费一交，我能保证你们的安全，安心做生意，甚至以后还可以提前在五点钟摆摊，到时候听我安排就好！”

说完这话，刚哥带着小跟班，在其他小摊儿上转悠一圈收了保护费，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一群地痞一走，所有小摊贩们方才松了一口气。

老李则苦着脸，摸出几十块递了过来：“叶凡，我说你是何苦呢？你让我搪塞一下，实在不行我就给了算了，这些人我不想招惹。”

“对对对，在大街上被狗咬了一口，肯定不用反咬狗一口不是么？这些人，几十块打发走了就算，犯不着跟他们较劲，老李，别这样，我帮你垫付就成了，以后他们应该不会再向你要保护费了。”叶凡如此说道。

“是吗？这是不可能的，恰恰相反，他们说明天还会来，说不准还得连累你多交保护费，这都是因为我……”老李一连的歉意。

“老李放心吧，那个叫做刚哥的小混混是个聪明人，他再也不会为难你，也不可能向我要保护费的，这一点，相信我！”叶凡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走向了自己的手机贴膜小摊儿。

经过这么一闹，叶凡的贴膜生意一下子淡了。

老李的烧烤摊儿，更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老李干脆搬一张小凳子到叶凡的旁边拉家常。

老李说起了他的境况，他家里有个卧床不起的老婆子，昂贵的医药费自然承担不起，就只有躺在床上等死，老李还说他有个读师范大学的女儿，马上就毕业回家准备找工作了，相信以后一切都会好……

“那当然，一切都会好的，老李你也不容易！”叶凡忙完了手头的一张手机贴膜，搓搓手突然问道：“对了老李，你老婆是什么病？”

“绝症！”老李叹息一声：“医生说是肺结核晚期！”

“是吗？这么严重？”叶凡皱起了眉头：“要不今晚收了摊，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你老婆子，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