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意外来电

我叫范小兵，战前我是阿拉斯加大学费尔班克斯分校的地质学教授。那是八月的第一个星期，七月的炎热日子刚刚过去，寒冷的夜晚预示着短促的阿拉斯加秋天的开始。在短短的三个星期里，将近一千名学生涌向校园，课程开始，夏天正式结束。

我的妻子和同事，安娜博士，我的两个研究生——马克和他的妻子吉尔——当时我正在莱因哈特的一间教室里，那是一堆高高地坐在费尔班克斯山上的灰色巨石堆。沿着第二层教室南侧的窗户可以看到森林茂密的阿拉斯加山脉。

那天早上，我们正在帮助安娜准备在即将召开的TED大会所需幻灯片的草稿，而马克、吉尔和我提出了一系列问题并提出了建议。虽然我对她的工作非常熟悉，但我从不厌倦听她清晰有条不紊地提出她的论点和证据，因为她引导她的听众，她自己得出的合乎逻辑的结论是她的研究得出的结论。

安娜除了是一位备受尊敬的教师和经常被引用的研究科学家外，她还是一个积极的环保人士。对于任何气候变化者来说，当她在附近的时候把气候变化说成是一个骗局。为什么她会同意嫁给像我这样的石油地质学家，是生活中的一个小秘密，在我们共同生活的三十年里我学会了不去质疑。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会永远感谢我的小辣椒安娜，她是我生活的调味品，在整个阿拉斯加她都能做出最好的肉馅玉米卷和芝士馅饼。

我最喜欢的两个研究生，马克和吉尔，在那年六月结婚了，像连体婴儿一样形影不离。马克正在为他的博士学位——研究阿拉斯加冰川与气候有关的变化。他身材高挑，体格健壮，英俊潇洒，他看起来不会显得格格不入，他蓬乱的棕色头发和胡须剪得那么短，看起来总是像是上周才开始长出来的。相反，他变成了一个优秀的冰川学家和地质学家，在我们的光谱学和先进的仪器实验室工作时，他正在穿越一个裂缝。

吉尔身材高挑，身材苗条，比丈夫小两岁，她对永久冻土很感兴趣，这是自上一个冰河时代以来一直冻结的地表下层。更具体地说，她对由于气候变化导致的北极迅速变暖引起的永久冻土变化很感兴趣。在完成了地质学硕士学位后，她打算追随马克的脚步并获得博士学位。 她聪明，有动力，对永久冻土层的一切都很好奇，她还没有决定博士论文的主题。今年6月，她想要研究北冰洋沿岸海岸线的迅速减少，因为海冰的消失使得大浪形成并冲走了刚刚解冻的地面。 作为一个富有同情心的年轻女子，她对当地沿海村庄的居民抱有同情心，因为那些人被迫迁往内陆以避免被大海吞没。

上个月，她想要研究波亚尔森林的消失，因为它们下面的土地正在融化，形成沼泽，把树木推倒，就像许多醉酒的粗人一样。 这个月，随着地下冰的融化和地面的沉没，无数沼泽形成。我完全希望她下个月能再次改变主意，虽然从学术上讲，吉尔是我的一个研究生，但她对全球变暖的浓厚兴趣使她从安娜那里学习的课程几乎和她从我这里学到的一样多，而且我们中谁最终会成为她的论文导师还不不得而知。

我？在学年期间，我教授了地质学的本科和研究生课程，并进行了石油地质学研究。在短暂的阿拉斯加夏季，我也做过田间工作，经常与北坡上的石油公司进行磋商。大多数情况下，我的研究帮助他们从更少的陆上油井中获得更多的近海石油，从而减少了在危险的北冰洋进行钻探的动机。

所以在那个决定命运的早晨，马克，吉尔和我正在听安娜讲述甲烷带来的危险。

"甲烷是我们燃烧的天然气的主要成分，我们用它来烹饪我们的食物，给我们的家里加热,"安娜说，她展示了一张幻灯片，照片上是煤气炉的燃烧器。"甲烷是无色、无味、高度易燃的，燃烧后会形成二氧化碳和水蒸气。"

幻灯片的变化显示了一个比较甲烷和二氧化碳的柱状图。 标有甲烷标签的条形甲烷使标有二氧化碳的小酒吧相形见绌。 "甲烷也是一种强大的温室气体，其温室效应是二氧化碳的86倍。 尽管甲烷不像二氧化碳那样存在于大气中，但如果甲烷迅速释放，它可能会危险得多。"

再一次，幻灯片改变显示了地球的平均温度在过去一亿年中的变化情况，一个大红色的箭头指向图中间的一个突起，"我们知道，这种灾难性的快速释放是可能的，因为它以前发生过。五千五百万年前，在古新世至始新世的热最大值期间，大气中的甲烷飙升，全球平均气温至少上升了7摄氏度，甚至可能达15摄氏度。极地冰盖融化，海平面上升了几百英尺，赤道地区变成了无法居住的沙漠。这对生物圈的影响是可怕的，因为许多物种被迫灭绝。" 她停下来，让灾难的规模降临。

我的电话响了，安娜停了一下，这样我就可以接电话了。这是埃克森美孚总经理凯文的来电，我曾偶尔为他担任顾问。

"范博士,"我回答时，他说，"谢天谢地，我终于联系上你了，我们遇到了大问题，我需要你马上过来。"

"什么样的问题?" 我打开扬声器上，这样别人就能听到。"课程即将开始，我需要... ..."

"忘了上课吧,"凯文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在这里正遭遇一场灾难，你知道去年在西伯利亚北部裂开的那些巨大的洞窟吗?"

"当然,"我回答。"它们可能只是由于地下冰的融化或者非常大的冰块的融化造成的。"

"嗯？ 什么是pingos?"凯文问道。对他来说，表面特征仅仅是在钻井和管道油时变得困难。

"Pingos,"我回答道,"那是大型的圆锥形冰山，上面覆盖着一层相对薄薄的泥土。 不管怎么说，那些陷坑怎么办？你是说我们在北坡上发现了一个?"

"该死的,"凯文愤怒地回答。"在过去的24小时里，我们已经发现了二十多个，还有几个在我们的油井附近。在2号泵站附近有一条管道靠近阿拉斯加管道，如果另一条管道在管道下面打开，我也不用告诉你，如果另一条管道打开的话，我们会付出代价的。我们正面临一场金融和环境灾难，我需要你尽快赶到戴德霍斯。你多久才能组建一个团队？我们需要知道是什么导致了它们，以及在我们的设施下开放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疑虑地看着我的妻子和学生。安娜热情地点了点头。吉尔说:"算我一个,"马克又说:"我也是。"

"好吧，你可以和我们呆一个星期，最多两个星期，但是我们必须回到这里，这样我们才能完成上课的准备工作。"

"你什么时候能准备好?"凯文问道，他的语气清楚地表明，他宁愿让我们昨天在那里。

"我们可以带上我们的设备和一些必需品，并准备在四个小时内离开,"我回答说，看着安娜，让她同意。

"这对我来说也很有用,"她说，马克和吉尔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点头表示同意。

我检查了我的表。"从大学到戴德霍斯的车程不到500里，每年的这个时候，不会超过14个小时。 如果我们轮流开车，稍作休息，我们可以在20小时内到达那里。"

现在，你们中的一些人可能会认为，开500里的路要14个小时是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你不知道道尔顿"高速公路"。虽然其中一些是铺设的，其余的只是一条崎岖不平的砾石路，用来将重型石油设备运到北坡，这就是为什么当地人通常只是把它叫做运输通道。它也有许多陡峭的等级，没有护栏，它通过布鲁克斯山脉。

""好极了。我知道我可以依靠你,"凯文说。"但是忘了开车吧。我们的一架飞机20分钟前起飞来接你。当你到达时，你会发现它正在 费尔班克斯南边最西边的机库前等着你。"

"你对自己很有信心，没有先打电话就派飞机过来,"我注意到，不知道是否应该对他的假设感到愤怒，因为他认为我会放下一切，或者对他的工作效率印象深刻。

"这似乎是一个安全的赌注，什么地质学家会放弃第一个去研究这些洞的机会？我怀疑那可能是期末考试周，你会想办法来的。"

"我假设你将提供交通工具、补给品、帐篷和生存装备，以及一些监视当地野生动物并确保它们保持距离的人?" 我问道，"我不想某天早上醒来，发现帐篷里有只饥饿的灰狼或北极熊。"

"别担心，我们会处理好一切的,"凯文继续说。"当你在那里准备好的时候，我会飞到戴德霍斯，在那里和你会合。我的老板已经明确表示这是我唯一的首要任务，直到我们知道我们面对的是什么，再见。" 凯文挂了电话，在我有机会说再见之前就结束了这个电话。

"好吧，我想我们最好去准备一下,"我说着把手机放回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