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气死我妈

不消半个小时的功夫，宋墨便来了，女人嘟着粉唇勾住他的脖颈，“亲爱的，你不要生气了好吗？”

　　我看他们欢好，心头如同在滴血。

　　宋墨看她时，眸底带着宠溺无边的笑，“好了，下次不准来这里寻晦气，这里不干净的人太多了。”

　　“我都听你的。”许欣然声音嫩的可以挤出水来：“咱们偷偷摸摸处了五年，好不容易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

　　五年……

　　我心似乎被人狠狠的用针扎了一下，难怪他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跟我离婚。

　　“媛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妈急的呼吸急促。

旁边的仪器开始发出刺耳的鸣叫声，波纹十分不稳定，妈的脸色也突然变得苍白，心脏病患者最忌讳被刺激，更何况，我妈现在的身体这么虚弱！

“媛媛，我胸口好……疼！妈怕是不行了……”我妈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连带着铁床都开始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妈，你别说话！我去叫医生。”

　　我被吓的快要哭出来，一个劲的抚摸我妈胸口，试图减轻她的痛苦。

　　许欣然的声音不合时宜的飘过来：“阿姨，实话告诉你吧，我跟宋墨早就在一起了，孩子都两岁会喊爸爸了。”

　　我妈瞳孔放大，被刺激的已经说不出话。

　　两岁……

　　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但这已经不是我现在关注的重点了！

　　“够了！”我猩红着眼盯着宋墨，声音一字一句从的喉咙里挤出来：“管好你的女人，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们偿命！”

　　说完不管这对奸夫淫/妇什么反应，我撞开他们急急忙忙去找医生。

　　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手里沾着血的医生的进进出出，我好几次都想问情况到底怎么样但医生都不肯告诉我，我只能坐在长椅上，双手抱头，几乎处在崩溃的边缘，许欣然却跟宋墨拍拍屁股走人了。

　　绿灯亮起，手术室的门打开，我立马迎了上去，第一眼就看见病床上白布把人盖的严严实实，医生叹息的摇了摇头：“节哀，病人情绪波动太大，造成心肌梗塞，已经去了……”

　　不可能……

　　这不可能，好好的一个人，刚刚才跟我说完话。

　　我一把抓住医生的手，浑身都在抖：“你们的一定是搞错了，肯定是搞错了。”

　　“节哀。”他还是那句话，冷的可以把人冻伤。

　　医生推着尸体出来，我趴在我妈身边哭到嗓子都哑了，整个世界似乎都灰暗了，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宋墨跟许欣然这对狗男女，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

　　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葬礼定在三日后，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爸爸没给我好脸色，连话都不肯跟我说，这几天，我不吃不喝，但这依旧不耽误孕吐。

　　扶着墙吐到胃液都干净，一抬头就看见爸爸穿着丧服站在门口，我心里一阵慌乱：“爸。”

　　我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更没有温度：“这孩子是宋墨的？”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

　　这孩子来的突然，也让人难以启齿。

　　我犹豫怎么开口，爸爸却突然走过来，猛地将我往外拉，力气大到好像要把我手腕捏碎，“这个孩子不能留，你马上去医院给我做掉！”

　　“爸，你听我解释。”我一只手抓着门框，身体快要被撕开。

　　“宋墨那个畜生的害死了你妈，你还想给宋家生娃？”我爸双目喷火，竖起一根手指头狠狠的戳着我锁骨那，哐哐作响，真的好疼，但我没有出声。“林媛，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把这个孩子打掉，你妈死都不会瞑目的！”

　　“这孩子……”

　　我刚开口，下半句就被人截走了：“是我的。”

　　空气一下子寂静了起来，我木讷的转过身，程云泽一身白色西装站在门口。

　　高高在上的就像是天使下凡，让人只有仰望的份，有的人就是这样，生来就有让人臣服的神奇能力，而他就是这样人。

　　“他是谁？”我爸眯起眼睛，十分不悦。

　　程云泽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我身边，搂着我腰，冲我爸微笑，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好像已经练就了无数次似得，：“您未来的女婿。”

　　这就像是一颗炸弹，炸的我跟我爸都傻眼了。

　　“程云泽，你到底在搞什么？”我挑眉看着他，就算没结婚，我也不敢奢望能跟鼎鼎大名的程云泽扯上关系，更何况我现在还是二手玫瑰了，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老实点。”程云泽脸上依旧保持着浅浅的弧度，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在我耳边说：“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想留下孩子，你最好乖乖配合，不然我不介意直接把你绑回家，直到你生下孩子为止。”

　　威胁的口气，直接又霸道。

　　但显然，我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我爸还在等一个答复。

　　“嗯……那个……我们在交往。”

　　我知道现在说这个不合适，但我爸的手终于松开了。

　　他去前面接待祭奠的宾客，我虚弱的坐在凳子上，额头已经渗出冷汗，仰着头看正在点烟的程云泽：“不就是那点医药费吗？值得你追到葬礼上来吗？”

　　除了医药费，我实在想不到，能让鼎鼎大名的程云泽放下公司那多事务，来看我的理由。

　　程云泽好像听到一句笑话，倚着墙看我，一边的眉头挑起：“不就是那点？口气倒不小，二十五万，有本事现在就还我。”

　　我真想拿起包，掏出银行卡丢在他脸上，可我净身出户，打理完我妈的葬礼，现在别说二十五万，恐怕连一千都凑不出来了。

　　“我会去上班的，你放心好。”我深吸一口气，眼见门口的宾客越来越多，我站起来想去帮爸的忙，但眼前突然一黑，感觉有人把我搀扶了起来，才不至于跌倒。

　　视线清晰的时候，我猛地看见程云泽眼里的焦急，下意识推开他，再看时，他又恢复成那张冷冰冰的脸，仿佛刚刚只是错觉。

　　“你这么瘦，是想虐待我儿子啊？”程云泽特别嫌弃的看着我：“我告诉你……”

　　我打断他的话：“我再申明一次，这孩子不是你的！”

　　这些年，我见多了以孩子为筹码嫁入豪门的女人，我不想成为那种人，也不想让程云泽看轻，更不想让这个孩子，一出世就备受争议，我现在只想过简简单单的生活，哪怕粗茶淡饭也好。

　　程云泽眼眸闪动着危险的光泽，一字一句的说：“你是说宋墨有生育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