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左门邪徒

老板娘的刀扎在了师父身上，师父摇了摇头说：我最讨厌打女人，但不要紧，乾弢，揍她。

　　掏钱师叔二话不说，把师父拉到一边，用手指着老板娘，吓唬到：你给我滚一边去，要不我骂你了。

　　老板娘咕嗵跪在地上，哭着说：你们都是好人，是我错了。可我没办法，我们师父说入了左门不能退出，要是不听话会受活罪。隔壁的那家因为觉得师父邪性，想退出，结果一家三口的舌头都烂没了。至于教我们养小鬼的人，在对面的寿衣店里。

　　老板娘确实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平时都是叫师父。

　　师父咬着牙说：畜生，一会儿见到他，把他嘴打平了。然后捡起地上刻刀，看了一眼地上的糙汉子。又跟老板娘说那糙汉子没事儿，被踢到穴位，疼狠了，挺不住，昏过去了。

　　师父掏出怀里的破木板子，领着我们向对面的寿衣店走去。

　　原来师父在进屋前，在砖垛那找了块板子，塞进道袍里。

　　师父杀气腾腾地走向寿衣店，到了门口一脚踹去，然后听到哎呦一声，师父捂着脚骂着：你个做损的，显你生意好，赚钱多啊，买这么好的门，我的脚呀。

　　师叔看了看门，脚上用劲儿狠踹过去，嘭，门被踢的有点变形了，还是没踹开。师叔脸很红，还冒着汗，在地上搓着脚，接着弯下腰，捂着脚喊着：天杀的，这门真不是人踹的。

　　我和师兄走过去想去扶一下，这是门开了，我看过去，很眼熟的一个人，一时想不起来。

　　他看了看地上的师父和师叔，又看看门，说到：钱老板，着急买寿衣啊，咋还踹门呢，有门铃。

　　掏钱师叔低着头回了一句：着急买寿衣给你穿。师叔有抬起头说：你咋知道我姓钱。

　　这个人看着师叔说：钱老板忘了？我不是在音乐学校当保安的那个么，你来那天是我值班。

　　掏钱师叔仔细看了一眼，是学校的那个保安，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寿衣店。

　　他说自己这寿衣店生意不好，为了赚钱才当保安的，还请我们进去坐，这上来就踹门，是不是有啥误会，应该坐下慢慢说，别伤了和气，让我们叫他小贵。

　　师父和师叔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跟着进屋了。

　　屋子不大，里面挂着各种黑色的衣服、裤子。

　　小贵搬了几个板凳，又给我们倒了水，还挺客气的。

　　师父问小贵是不是左门弟子，小贵挠着头问什么是左门。师父硬挤出笑容说误会了，是别人造的谣，说寿衣店老板是邪门歪道，看来误会了。

　　师父又问起魏升，说看到他进来了。

　　小贵说魏升没什么朋友，和他这个保安还不错，经常过来找他聊天，刚才从后门走了。说完，小贵还指了指身后的不远处的门。

　　师父向师叔要了些钱，说是赔门的钱，小贵嘴上说不用了，还是乐呵呵地拿了回去。

　　师父笑呵呵地看着小贵说：别装了，从你开门的时候就开始装。

　　小贵也跟着挤着笑，说到：大师，你说啥呢，我听不懂。

　　师父拍了下桌子，吓得我一激灵。

　　师父说到：你还装呢，行，我告诉你，第一下我踹门你没出来，那么大的声你能听不到？我们踹第二次的时候，你开了门，可是你没吵没骂，和和气气地跟我们说话，好像你早就知道一样。

　　小贵坐在椅子上，拍了几下手说：是，我是左门的人，但你们都进来了，今天留在这儿吧，我好好招待你。

　　小贵对着身后喊了句话：把他们都给我弄死，今天给你开开荤。

　　师父看了小贵的身后，拿出三块石雕，师父把石雕分了，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块，告诉我们千万抱住了，这屋里有只小鬼头，挺难对付的。

　　我分到一个黑色的石雕，王八和长虫缠在一起的那块，摸起来凉丝丝的，像能挤出水来。我看了眼小贵，他看着我们怀的石雕，露出了笑容。

　　师父又嘱咐我们几句，往前迈了一步，拿着拂尘抽向小贵，小贵还在坐着，结果拂尘在小贵的眼前停住了。

　　师父从怀里掏出绿色石雕，拿着石雕的手伸向前面，石雕上冒起了白烟，闻着像烧猪毛的味道。

　　小贵皱了下眉头，拍了拍手，对我们说：你们一定得留在这，这，原来传说是真的，黄石一门真的有四象灵石。

　　师父甩着拂尘，探了下头说：什么零食，是汽水还是糖块。

　　小贵对着身后说到：你们俩也上，把这个废话多的老头给我弄死，完事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师父左右看看了，叹了口气说：三只，得费三个棋子。

　　现在是夏天，这小屋关着门应该很热，可我觉得有些冷。

　　师父拿出上中下三颗棋子，嘴里念着：一气之始，三才之端，纯阳至健，进进不已。

　　念完后，扔出了一颗棋子，棋子好像打在什么东西上，落在地下，烧了起来。

　　小贵看了烧着的棋子，说到：你俩机灵点，这老道有路两下子。

　　师父攥着手里的棋子，往旁边走了几步。

　　我看到他的道袍撕开了一个口子，师父说了句好险，拿着棋子又扔了出去。

　　师父脸上有了笑意，嘀咕着：剩一只看你怎么玩儿。

　　一个人影扑了过去，是小贵，棋子打在了他的头上。小贵趴在地上，揉着脑袋，哎呦了一声说：手劲儿还挺大。捡起棋子看了看，对我师父说：你这破玩意对活人没用啊，你死定了。

　　师父没理他，嘴里哼了一声，棋子在小贵手里烧了起来，小贵疼得把烧着的棋子甩了出去。

　　师父跑了过去，拿着拂尘抽在烧着的棋子上。棋子被抽到一边，上面的火腾地着了一下又熄灭了。

　　师父对着地上的小贵说：剩一个了，看你怎么和我斗。

　　小贵爬了起来，往后门跑去，但他不是逃跑，是拿了一身寿衣，小孩才能穿的寿衣。

　　小贵咬了口自己的手指，血流了出来，对着寿衣滴着血，嘴里瞎嘟囔着，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烧起了寿衣。

　　师父拿着拂尘说了句旁门左道，冲着前面抽了起来，每抽一下，屋里都会响起一声甩鞭子的声音，但没有鞭子的声音那么响。

　　小贵喊着坚持住，手对着烧着的寿衣乱晃着，晃了一阵，小贵的身上都是汗，一屁股在在地上，笑眯眯地说：宝宝，靠你了。

　　师父甩着拂尘的手也停了，扔出了手里的棋子，说着：你可算是不乱跑了，这下送你归西。

　　可是棋子没有着起火，就那么悬在那，然后掉在了地上，屋里响起棋子连续碰着地的声音。

　　师父满脸是汗，睁大眼睛看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