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代价

柳荫替我做了那么多，我又该怎么报答她……

去KTV上班的路上，柳荫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笑容，我却在她的笑容里看到了自己的难过与昨夜的交易。

我知道周哥给我的那柄钥匙现在就在柳荫的口袋里，我也知道周哥不会再找我麻烦了，可这一切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果然，去KTV以后，周哥就将柳荫叫到了办公室，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定跟他们之间的交易有关。

在安排工作的时候周哥也亲自出马了，给客人介绍说柳荫是我们KTV难得的美女。

我们就在同一个包房，周哥介绍地绘声绘色，连我都觉得柳荫是那样的不可多得。

“老总，这位美女不得了，”周哥指着柳荫跟客人介绍说，“她是高材生不说，单就这身材已经很划算了，以后多多照顾啊！”

客人听到周哥这样极力推荐，一个个纷纷点头，柳荫也适当地跟客人陪酒说笑。可是我知道周哥为什么要这样做。

看着柳荫在众人面前卖力地卖笑，我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而这些客人，也都慷慨地会给柳荫多一些小费，好像柳荫是我们这里的头牌一样。

柳荫也没叫周哥失望，她尽力地跟客人陪酒，说笑。在我看来，却像个小丑一样。

“刘涵，你干嘛呢，还不给客人陪酒？”坐在我身边的柳荫捅了捅我腋下说道。我连忙从沉思中缓过神来。

在陪酒的过程中，有个客人喝得大醉，他非要柳荫陪着他去厕所。

但是每个豪华包房里都是有厕所的啊，根本就不用柳荫陪着去。

以前也有客人要求我陪着去厕所，然而当我进去后，那些客人就对我动手动脚的，幸好有柳荫替我救场，才没被那些禽兽得了便宜。

现在柳荫又被客人硬是拉着去了厕所，我就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了。

这一切，要不是因为周哥的那些话，这些客人也不会这样做，所以我将所有的错都怪到了周哥的头上。

柳荫跟那个客人进去后，好久都没出来。我担心柳荫，所以我也假装上厕所地敲了厕所的门。

“谁呀，等会儿——”是个男人的声音。

好一会儿的时间，柳荫才搀扶着那个客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可柳荫却衣衫不整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个客人对柳荫做了什么。

每回柳荫都喝得大醉，她却浑不在意似的，好像这才是她希望的样子。我看着心疼……

周哥也的确是没再找我，他也没有时间单独找我了，因为周哥一直在极力地跟客人推荐柳荫。

很多时候，一个错误一旦开始，便很难再停下来。我跟柳荫便是如此。

连着有两天时间，周哥都是跟客人这样的推荐柳荫。我从柳荫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疲倦，他似乎也乐于这样。

每天晚上，柳荫都喝得伶仃大醉，走路都走不稳的样子。回到宿舍就开始胡言乱语，说这样的日子才是她想要的。

听到柳荫这样说，我心里真不是滋味。第二天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上班。

可是这天，周哥没将我跟柳荫安排在一个包房，而是将我跟李荷安排在了一起。

受过那么多的欺负，我心里不免会留下阴影，我也怕李荷对我的欺辱。然而我更担心的，还是柳荫，我真怕现在的柳荫会出什么事情。

可这边的李荷，是我绕不开的一场灾难。

她伙同其他的公主，在客人面前说我怎样能喝的话，硬是给我灌了好几瓶酒。李荷还装作不小心地将酒杯打翻，又跟客人讨好地说对不起，回过头又指责说是我的错。

我知道李荷是故意的，可我又能怎么样呢？

在客人面前我也不好揭穿李荷的伎俩，只得连连赔不是。

等客人走后，李荷就跟其他的公主凑过来，将我围住。我喝得有些站不稳，李荷又推了我一把，一下子便跌倒在了地上。

脑袋又撞到了墙壁，一阵疼痛便席卷全身。我艰难地爬了起来。

李荷又谄媚地道歉说对不起啊，她的道歉没有一点的诚意。她根本就是在故意为难我。

“没……没事！”我将所有的怒气都咽了下去，我也只能这样说。

李荷却得寸进尺说，“刘涵，你们姊妹情深啊，给周哥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居然要周哥出面捧柳荫的场？”

尽管我喝得有些多，但是听李荷这样说，我还是不免有些难过。我怎么会不知道周哥为什么要那样极力地捧柳荫呢？

那一切的代价，是柳荫用身体换来的啊！

不管李荷怎样为难我，不管我被李荷推倒了多少次，身体的疼痛远没心里的难过那样强烈，我险些就当着李荷的面哭了出来。

有好几个晚上，我都想佯装酒醉地跟柳荫说一句，你收手吧，不要再这样了，大不了我们都不干了。

可话到嘴边，我又忍了下去。

李荷在KTV里的声望越来越高，出入周哥办公室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就是李荷，也不得不卖周哥的面子。

甚至有好几个晚上，都被周哥接走了。我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可我又能阻止什么呢？

这样的交易，什么时候才会停止啊！

她的地位，俨然快赶上杨冰了。客人大多也会争着要柳荫陪酒，这让柳荫的身价涨了不少，几乎是我们其他公主的三倍之多。

我心疼柳荫的付出，我又能为她做什么呢？

李荷找周哥的次数也少了起来，因为每当李荷去找周哥的时候，都会被周哥赶出来。不管周哥的办公室里发生了怎样的争吵，事实就是李荷并不被待见。

这天下班，李荷带着她要好的两个姐妹将柳荫拦住。我远远地就看到势单力薄的柳荫被围得水泄不通。

情急之下，我连忙扑了过去。柳荫喝得大醉，不知道怎么了，头上还肿了一个疙瘩，我看着李荷手上的酒瓶，就知道是她干的。

“你干什么？为什么打人？”我推搡了李荷一把说道。

“打人？谁看到我打人了？”李荷看了看其他的公主，说完，她们猖狂地笑了出来。

我没用，不是李荷的对手，只能将柳荫连忙搀扶住，好叫她不要跌倒，并且将她额头流下来的血擦了擦。

可李荷不依不饶的骂个不停，说别仗着有周哥撑腰就为所欲为了。

柳荫根本就是不省人事，要不是有我扶着，根本就站不住。我气呼呼地拨开李荷说让开！

身后又传来李荷的骂声，“别得了便宜就卖乖，告诉你，有我李荷的地方就没你的立足之地！”

我不理会李荷的咒骂，我知道她是因为嫉妒柳荫的得宠才出手打人的。

这个李荷真是讨厌，趁着柳荫酒醉就打她。

回到宿舍，半夜，柳荫酒醒了。她叫了一声将我也惊醒了。

“怎么回事，怎么我的脑袋破了一个口子？是不是跌倒摔破的？”柳荫还不知道自己是被李荷给打的。我也没敢说，我怕她们之间起冲突。

李荷到KTV早，认识的姐妹也多，而柳荫到KTV晚一些，除了我，也没什么要好的姐妹。要不是有周哥的帮助，我跟柳荫根本就不是李荷的对手。

我也不想要柳荫再被李荷欺负了。我跟柳荫提议说，“要不，明天就不要去上班了，在宿舍休息几天，这几天你也够累了！”

可柳荫不听，她说现在不能休息，还说她刚在KTV有了些声望，现在要是休息了，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以后也很容易掉下去。

我拗不过柳荫的坚持，只得顺着她。但是柳荫没必要这么拼命啊。

柳荫被李荷趁着酒醉打了一顿，我多希望柳荫能趁着受伤好好休息两天，她这几天够累了，主要是我看着心疼。

但柳荫不听我的劝，还是执意要去上班。

一如既往地，柳荫都会到周哥的办公室去报道，我一般都会躲开。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对我，对柳荫，都是一场灾难，一场难以忘掉的灾难。

然而柳荫刚进了周哥的办公室，我就看到杨冰跟李荷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一看到李荷，我就没来由地感到紧张。

往日来对我那么多的欺辱，叫我恨透了李荷那个坏女人。

可我没想到她居然会跟杨冰在一起。我本能地就想走掉，但是身后却传来李荷的叫声，她叫了一声我的名字，问我这么匆忙是要去哪里。

其实很多时候我是很难见到杨冰的，因为她向来都很高傲，好像这个世界除了她，就没有漂亮的女孩了。但今天她却跟李荷在一切。

而杨冰的名头一直很响亮，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她就是我们的头牌。但今天她却破天荒地跟李荷在一起，这让我隐隐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我不得已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杨冰跟李荷她们。

“最近你们姊妹俩风头正健，我是不是该跟刘大小姐问一声好啊？”李荷走到我跟前，极尽讽刺地挖苦说。

然而杨冰却装模作样地四下看了看，嘲讽地问我柳荫是不是去巴结周哥了。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