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梦境一般

“你不好奇吗？”她问我。结果她完全没想着我说好不好奇，自己又接着说到。“不知道你听说过王昭君没有？没有听说过也没关系，仔细听我说就是了。王昭君就是一个明眸皓齿，千姿百媚的美貌女子。传说，她入宫后自恃美貌，不肯贿赂画师毛延寿，就被他丑化了画像，得了个无缘面君的结果，只得走上了和亲之路。”

“可是这个又有什么关联呢？”总不可能凭空说出这句话吧！

她含笑看着我“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

“不要着急，我马上给你说。”可能是我的模样太过急切，她又不上了这样一句话。

“嗯，我不急，你说。”说出这句话已经来不及，只能看着她好笑的样子。如果不急，那吹她干嘛？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好好好。”她说。我感觉我像是个哭着吵着要糖吃的孩子，这感觉让我既想哭又好笑。

她说着:“想必你已经看出了，他是个不按常理的画师。”想着刚才所见，我认同的点头。

“在来这里之前，“美人”就告诉我们以往的人来这里都不会穿衣服，我当时一听这话也是不敢相信的，画个画像脱什么衣服啊！后来一想反正都是干这一行的，脱就脱吧!她还说，不要说话，因为画师会不高兴，听了这话，我当时是想着这样的，可是我实在是忍不住。所以……”她的语气满是懊恼，想必是为自己藏不住话而苦恼吧！

“哦！”我恍然般的一叹，“原来是这样啊！你们不是没有看见我们。只是你们不能说话，所以看见了当没看见。”

但是我还有疑问，所以我又说:“你们为什么要那……样对他？”说实话，她们的行为太过露骨，让我都不好意思说。

“嘿！你怎么转不过弯呢！王昭君的例子难道还没让你醒悟？我们伺候的他舒舒服服他或许不会把我们画作天仙，但至少不会像毛延寿那样去丑化。最后最最重要的一点是，比起那些顾客，在这个地方他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就像一朵遗世的雪莲。所以我们其中一些妹子还是喜欢他的。”

我还能说什么，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生，不同的抉择。像是我永远不会因为某种原因而去出卖自己。

“祺欢……”

是谁在叫我？

是那个画师!

他身边围绕的那些人应该是在我说话时离开的吧！空气中还残留了花的香气。而他左手边散落了十分多的画像，奇异的意境和细致的人物足见他身后的画工。

我用手指着自己，“我吗？”转身却发现刚才和我说话的人已经不见，而地面有一个东西在闪闪发光，像是砖石，很快又否认了，砖石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就是一颗精美的珠子吧！我弯腰从地上把它捡了起来握在手里。

“过来!”我迷蒙的看着他说着让我过去。

“我并不认识你!”我站着傻傻的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本来“美人”让我出现在这里绝对有她的目的。

他嘴角上钩，说:“你没资格认识我。”

“先不谈你连认都不认识我，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呢！你是我的谁？你是生我了还是养我了。好，如果你如果是其中的任何一样，那我认了。毕竟这两个中的任何一个都是要我用一生去回报的。一个简单的命令我认了。”

所以他既不可能生我，又没见他养我，那我为何要去呢？

他还在倒弄颜料，我说一番话连他的脸都看不见。

“我再问一次，你过不过来？”他用平稳的语气说着警告的话。

一直后退，知道后背低着坚硬的墙壁。用实际告诉他我不过去。

这一次他终于转过了脸，“你逃什么啊！难道我长得凶神恶煞。”

他的嗓音就如同他的人一样，像是小溪边缓缓的水流声，清晰悦耳。

我不敢相信，前一秒孤僻刁钻的他就像我的梦境一样。而原本他该有的模样，就是现在这样，温文尔雅，这一点有些像那个大厨。这时想起来原来大厨真的是个好人，虽然一直对我没什么好脸色，却不像这个画家一样，变化无常，让人很不适应。

脑子很清醒，所以不会被他被他伪装的样子迷惑。“我已经看出来了。所以你不用装了，我看着都替你累的慌。”

他笑了，溪水般的眼睛此时闪着波光。“原来我自己也在上演一部狼来了的故事吗？原来入戏已深的我，说着大实话都没人相信了！多么可悲!多么好笑。”

他说原来他说实话已经没有人相信了，这句话我还是不信，因为这句话也是来骗我的，像让我放下警惕。

“你是不是想着我是故意说这句话的，为了让你放松警惕？”

“嗯！”看着他干净的眼睛，我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而后才发觉自己跟着他的思路走了。有点暗恨自己的傻气。应和啥呢!

他哈哈一笑，真实了许多。“挺傻得!”可是被人笑，又被自己讨厌的人笑了，真实恨的牙痒痒，又不能冲上去打他，只能咬牙看着他。

“看来你有毒啊！是一种渗透人内里的毒。所以才能让人不自觉的取下常年带上的面具。”

虽然知道他是在表扬我，但是我还是抢话反驳，“你才有毒呢!你碰上你就会死物葬身之地。”

他的脸一僵，而后语气温和，带着点安抚，“嗯。我有毒，想要咬在你身上，让你无可救药的爱上我。想着每天清晨起来，能逗你一下，也挺好玩的。”

“你？”我抿着嘴看他，脑袋有点卡壳了。脸也悄悄的发烫。

他走了过来，没有轻薄的拉我的手，而是一手拦着我的肩，有种被呵护的感觉。

“走吧!我们过去。”他入水的眼眸看着我，含着请求，像是可怜巴巴的小狗在摇尾乞怜。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类眼神，所以忘了反抗，被他揽着向前。

站在一叠画像前，他询问，“这些画美吗？”

我说:“画的很好，只……”看着他紧盯着我的眼睛，我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了，这样骄傲的一个人，应该是受不了一点差评的吧！

“继续说啊!我不是那种孤陋的连意见都不能接受的人。”

“画风很美，只是这人物让我接受不了，太……太……”我一连说了几个太，却始终不能把话说完整。

他非但没有帮我，反而促狭的说:“太什么呀！怎么不说了？”

我对他做了一个凶神恶煞的鬼脸，“你真可恶。是你逼我说的。你不知羞，画这种伤风败俗的画作，影响人类三观。”

是的！这就是我的看法，别以为拿个跳舞的美人就能混淆我的视线。让我觉得当众脱衣是个极为普通的事情。

“伤风败俗？”他的表情极为惊讶，仿佛发现了未知星系。“你真是刷新了我对你的认知啊！本来以为你还可以算是小学生，现在觉得啊……”

“什么？”

他贴近我耳边，我等着他接下来的话，猝不及防的被他加大的声量下了一条，而耳朵也有点嗡嗡作响。

“连小学生都懂得比你多。还没谈过恋爱吧！现在小学生分手，还在叫对方还辣条呢！”可能是太多好笑，连他自己都笑了起来。

啊！我的重点在于，“辣条有什么好的，吃了要长痘痘的，还其他东西啊！！”说笑的，我怎么可能真的这么傻。

可是他没听出来，“你的思维逻辑强啊！真的，我没有说谎，特理性，现在像你这么理性的人少了。一般人的重点都在连小学生都谈恋爱了。”

傻子才听不出他这是在说我脑回路不正常。对他翻了一个白脸。

我偷偷的把头偏了一下，却被敏锐的他发现了。

“你……”

“差点把我都骗了。还以为你是个单纯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那么，进入正题吧！”

我有点沮丧，原来我真的很笨，连这么一件小事都做不好。

不错，刚刚说那一番话是故意想把他带偏。但是每一个问题的回答都是我真是的想法。

我没有欺骗谁，话题也是他扯出来的，只是我故意带偏了而已。

他又带起了他说的那副面具，对我不再温和，而是冷僻的对我不屑一顾。

“脱衣服。”他冷冷的说，温度下降。

我穿着衣角不敢相信他是这种人。可是他不是这种人又是那种人呢？

“如果你不脱那就我来脱，你应该知道如果其他人脱的话就免不了要碰到某些地方，我怕你会像孟姜女哭长城一样，哭个不停，让我恶心，所以，聪明点自己脱了。”

怎么愿意脱，我又不是卖身的!

举目望向四周，期盼有一个逃跑的地方。这里有四个门，绝对有一个门我可以出去。我向离的最近的门跑去，拉不开，又向下一个门跑去，他在后面说着，“省省吧！如果我的任务完不成你是出不去的。”

我不听，不到南墙不回头。“我知道，你不是个坏人，你身负才华，固执孤僻，只是一时迷失了方向而已，“美人”那种人有什么值得你为她办事的地方，难道你不会觉得她和你的形象不符吗？她是个老巫婆，而你像是娟娟溪水，和她一起完全是降低了你的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