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诬赖

“欢欢，看在霞姐的面子上就原谅孙杨了吧！他毕竟是霞姐手下的人，也是霞姐罩着的。”听到霞姐这句话，我寻到了孙杨的地方，没有放过他盯着霞姐不下5秒的眼睛，被我看到就转向了他处，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许警官渐渐走进，因为我知道在这里只有他会为我着想，如果他叫我原谅，我不会有丝毫的怀疑只会立马答应。

“张明霞，别给祺欢说什么面不面子的问题，你的面子能值几个钱，祺欢原不原谅是她的事，你没资格提她做决定。”

“好好好，你对欢欢也太好了吧！难不成她是你哪个情人给你生的。”

我有些难堪，母亲长的太美，村里的人的男人只要给我们母女一点吃的，背后就会有人有人指指点点，说母亲又在偷人，又当了谁的情人。我年纪小，很多话听不懂，但也不是看不懂人的脸色。

“张……明……霞”这三个字被许警官拉长了说，语气里喊着警告，“难道你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嘛？祺欢这么可爱，如果我的妻子也生这么一个可心的姑娘当然再好不过，可是我怕这辈子都没这个福气了！”

“不过开个玩笑，你那么认真干嘛？可以问问欢欢，刚刚我那么说她介不介意。”她看向我，向我求证，“欢欢，霞姐刚刚那么说你介意吗？”

我该怎么说？说我介意，那不摆明着不喜欢许警官吗？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是这样的。那说我不介意，当自己就是块垃圾，随便怎样都无所谓。

我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呆呆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许警官的脸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得，“你何时才能正经一点，好了我不想在管了，我走了，你要照顾好她，不要让她像今天这样受到委屈!”

你就要走了嘛？想到许警官就要离开，我心里就有无法形容的情感迸了出来，让我不自觉扯住了许警官的衣袖。

霞姐有些惊奇的看着我，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哎呦喂，我的许大长官，欢欢这是舍不得你走呢!”

许警官斜着头看着我，我知道他是想要我给他一个理由，一个拉住他不让他走的理由。

所以我说:“你能帮我把我母亲救出来吗？”我说出了我的请求，我不敢回去，怕他们抓我去做村长的小媳妇，但是许警官可以，他是一名好警察，一定可以帮我。

“你的母亲？”看的出来，许警官的眼里带着疑惑。

我点头。

接下来他又问了许多问题，我一一回答了，最后他给了我回复，“嗯！我大概已经了解了，明天我就动身去找你母亲，找到后把她带出来，你也就不用这么小年纪就来打工了。”

在接着，就是他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霞姐把我拉到了她的面前，细细的对我说到:“霞姐这里从不养无用之人，你在这里就得踏踏实实工作知道吗？”

我点头，表示知道了。

天下没有白痴的午餐。

她用手杵着那并不长的下巴，皱着眉看着我一身穿着，把我拉进了一个小房间，说是小房间却是我现在所住地方的四倍大，干干净净的，让人舒心，空气里也没有那种让人难以呼吸下去的烟味。

“呐，这套衣服是属于你的。”霞姐将用两个塑料口袋装着的衣服递给了我，我惊喜的接了过来，在我人生前16年里，每年都盼着能向其他人一样有新衣服穿，但是当我和母亲面临着连吃饭都成问题，穿新衣服就被我抛在脑后了。

我小心翼翼的捧着，害怕一不小心就被弄脏了，或是无故填上一个口子。

“呵！”霞姐嘴里发出了短暂的笑声，大概有些看不上我这种穷孩子的行为吧！

她把衣服从我手里抢了过去，我不说话，只是用眼睛瞪着她，像是一只护食的小鸡仔。

“不就是一件衣服吗？多大个事，坏了在换一件就是了，用的着这样小心翼翼的。别在护着了，快点把衣服拿进换衣间试试，如果不合适我就拿到洗衣店给你改改。”

我走向她指的地方，背对着她闷声说到:“我坏掉的衣服也不能丢掉，补补就能穿了。”

我被对着霞姐自然也无法看见她脸上那种复杂的表情。

房间里摆了很多灰色长方块的箱子，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为了不破坏重要物品，3米远的距离我走的格外小心。

霞姐在后面给了我提醒，“箱子里什么也没有，你可以大胆的走过去，碰到了没什么关系，只要不踩坏了，毕竟，如果以后要搬离了，箱子还要用还装东西。”

可是她的话实在说的太不及时，等我都走到了，她才提醒我，不过没关系，出去还是照样要走，那我就可大大方方的走了。

捧着滋滋作响的衣服我走了进去门外霞姐那一双眼睛还一个劲的往这里敲，我关上了门，还可以听到她在外的抱怨声。

“都是女的，你有的我都有，又什么看不得的，难不成你还怕我冲上去乱摸一把，你说你……”接下来的话越来越不成样子，我很怀疑，这样的话她又是如何感所出口呢？

我可没有敞开衣服让人看的癖好。

房间里有个台子，上面铺的是瓷砖，农村里很少用瓷砖，可以用瓷砖的在村里都是排的上名次的。我把衣服放在了上面。

墙上还粘了一大块玻璃，很长，将1.6的我完完全全纳在了一面，虽然也有过镜子，但却没有见过这么大并且四周还有亮晶晶花纹的玻璃，手一痒，就在上面摸了5秒，过了瘾就轻轻的将衣服拿了出来，随即穿上，很合身，不紧也不宽大松弛。

再把散乱的头发用黑色橡筋盘了起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第一次觉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这……还是我吗？

脸上还有一些灰尘，我的眼睛看向了水龙头，这是我从未见过的形状，让我有些迷茫，我伸出右手，进行尝试，向右旋转不行，向左旋转还是不行，我“啪”的一下拍在上面它奇迹的出了水，等我放下又停止了，这一次可算是明白了。

捧着水就往脸上扫，直到清理干净。

外面传来了霞姐的声音，“你是要在里面过年吗？到现在还不出来!”

“马上出来。”我站在房间里面对霞姐说到，我的话说完，外面就不再传出声音。

我看向了这扇门，有一种我的生命将要从这里开始走向另一个方向的感觉，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出了这扇门我的生活将是好还是坏。

我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走出去。

手放在把手上，门外忽然传来了吵吵闹闹的声音，就如同在平静的水里投入了一块大石。

人数很多，猜测大概在20个人左右。

一下来了这么多人，我忽的变得紧张起来，手上不敢用力，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轻轻一往下拉，这和门就开了，而我所有的一切都将暴露在这些我不认识的人眼里，我很恐惧，心里说不出的慌张。

而门外霞姐在一次提醒，“欢欢，出来了吧！让大家都认识认识你。”

等了许久，还是没见到我出去，霞姐又说:“没事的，大家都很友好，你不必害怕。”

在霞姐的安慰下我打开了门，走了出来。

等待我的是多数人的抽气声，“哇！”

这么多陌生人看着，我不敢看他们的眼睛，只能把注意力放在了他们的衣服上。真好看，他们的穿着可以说没有霞姐那么大胆，但是十分帅气，脚上的凉鞋是光亮的黑色，女人穿的凉鞋上面还有一颗颗五颜六色的珠子，脚上的指甲不知道涂了什么，显得一双脚十分可爱，那可爱的感觉还足以形容，就跟水里小小的鱼儿一样可爱。

“踏踏……踏踏”听脚步声就知道霞姐走到了我的面前，她的手如蛇一般柔软的打在了我的右肩上，我的身体有些僵硬。

又听到众人的赞美声……

“霞姐，这女孩你从哪里找来的啊？真干净，比外面那群货色好多了！”这应该是位年纪和我相差无几的男孩，声音如同小溪缓缓流过，还未看见他，就给他打上了可相处的符号。

“小屁孩一个，懂什么，这么青涩吃起来也不怕咯牙，不过，样子真心不错，就是这身材，跟从难民窟里出来一样。”这话说的粗俗，但也算直言直语，可不可相处还待考核。

“你……你……混说些什么啊!怎么能将她和外面那些人比较，可别把你平常那一套拿出来侮辱了她。”

……

大概是想给我们想处的空间，霞姐拍了拍我的肩膀就离开了，还有一些人也离开了，留下的大概是几位年轻的男子，我亭亭站着有些无措。

“难道是被他们大胆的言语吓着了，也是，这么单纯的女孩子怕是没接触过社会，连初恋也没有过吧！脸皮薄，就不好意思了。”

“好了，你们少说两句，三句话本性暴露无遗，不过对于我们你实在没必要害怕，如果是因为他们说的话，你大可放心，这群人也不过爱扯些嘴皮子，越来越没底线。而且以后我们还是要相处很久的。好了，我的话就说到这里，怎么做全靠你自己，我们没资格要求你做什么。”说完，我看见他的鞋子转了方向，就要离开，我赶紧抬起了头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