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被抓

距离远，我听不见他们的对话，母亲无力的反抗了几下最终还是被抓住 ，依稀可见他们看母亲的眼神很不好……

几秒钟后，村长抬手就给了母亲一个巴掌！

村长一挥手，身后出来两个人，将母亲拖走，身体和地面发生摩擦，刹那间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他们绕着附近走了足足三圈，才肯罢休，他们曾走到过距离我不过几米的地方，我看着母亲的眼睛，眼睛睁的大大的，满脸惊恐的我，使劲压抑着哭泣的声音，不敢出声。

她对我微乎其微的摇了摇头。我清楚的把村长的脸刻在心里，以及母亲的模样……

他们最终还是走了，多亏山中某位老虎大哥的一声震天吼叫，将他们吓唬走。

我一动不动，直到天亮，方才在迷迷糊糊中睡着，睡着在树洞里。

醒来的时候，太阳就已经挂在头顶，分不清时间的我，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咕噜响起。

我艰难的爬出树洞，活动着僵硬的四肢，迷茫的望着周围一望无际的树木，空落落的心缺了一个角。

从前母亲虽冷淡，但她是我的唯一。

如今，我改该何去何从？

我狠狠的哭了，哭的歇斯底里，眼睛红肿着，脸色苍白。

周围不安的声音又开始响了，瞬间，我闪回了洞里，潜意识告诉我，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蜷缩在那儿，我又熬了几个钟头，饿的发昏的我，翻找着包袱，寻求那一点点食物。

我记得似乎我在背包里放了一张大饼！！

眼睛突然亮了！

……

大饼被我狼吞虎咽的干掉了一半，我拍着胸口努力控制住想吐出来的冲动，吃的太急，我被噎住了……

“咳咳咳……”

喷出了点碎屑，总算才咽下去。

扫到了手上的灰色包裹，我鼻头一酸，把其放置地上，解开绑带。

一叠整整齐齐的毛爷爷出现在我的面前，当然，不可能是你们电视剧中常出现的那鲜红崭新的百元大钞，这是现实，里面有皱巴巴的10块，有50的，有1块、5毛的，也有100。

加起来估摸着可能有800块钱，天知道这些母亲存了有多长时间。在我的记忆中家里是最多刚好过日子，没有其余的钱财，要是有，我们也就不会冬天没有好的棉被冷的直发抖，不会经常喝着那清晰可见几粒米的粥或者吃着难以下咽邦硬的馒头。

同时连带着还有一个银镯子和一封信。

母亲强烈的要求下，我学会了读书写字，在她孜孜不倦的教导下，我比普通村子里的孩子实在好太多倍了。

我们村子里也有学校，很小，和大城市对比顶多就能算得上是个私塾，但纵使如此，母亲还是偷偷的供我上学识字，为此，家里的一大部分钱还用在那里。

我也很庆幸，我至少能认得字。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你身边了，你要记住沿着小路出去坐汽车到城里，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包里的钱应该够你用段日子，小心的收好，千万别掉了，到了之后你再打份杂工，差不多就够花，还有……”

信很长，我花了几十分钟才细细的读完，不敢错过一个字，生怕错失了重要的话，足足三张密密麻麻的纸透露出了母亲对我的关心，大事小事，她都替我想的很好，只是后面的路我需要一个人去完成。

我讨厌过她，因为她总是对我冷冷淡淡的，只是小孩子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没有放在心上过。

鼓起勇气我拿着根粗壮的树枝，包袱被我紧紧的绑在了胸口，慢慢的小心翼翼向外围走去。

安全的见到外面刺眼的眼光，我微眯着眼睛，前面树木茂盛我都没有感觉出来。

人来人往的街道，出了我们村首先是一个热闹的集市，我需要经历数10小时几乎一天的车程才能到达最终目的地。

“诶，走一走看一看了啊，肉包子，新鲜出炉的肉包子了啊！”

“烧饼，香喷喷的烧饼了啊！”

小贩们尽力的吆喝，我咽了咽口水，眼珠子麻溜的转动着。

家里本就没有吃食，大饼还是前些日子二丫她妈好心送来的呢，已经硬的硌牙，但我并没有选择权。至少现在没有。

行人很多，心脏在砰砰的跳动，下意识的抱紧了胸前的包裹，我快速的略过，在向路人的打听下找到了车站的位置。

说是车站，其实也就零散的三两辆破三轮车而已！！

早就在口袋放好了小面额的钱，一手拿票，一手给钱。

在车上，我安静的坐在一个角落里，就好像一个透明的人，唯恐别人注意到我！！

我不是傻子，知道什么叫做财不外露。

黑夜到白天，仅仅就是闭眼再睁眼，目的地到达了，睡意朦胧中，我被收钱的大妈不客气的给请了下来。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真美！

我的脑子里冒出这么一段话来。

金黄色的太阳格外的柔和，带着红光缓缓落下，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一时间，我竟入了迷。

“妈妈，那个人好奇怪啊。”稚嫩的声音从一个打扮的如同洋娃娃的小女孩口中发出，眨巴着大眼睛，她摇着妈妈的手，脸上大写的好奇两个字。

闻声我回过头。本能的我觉得是在说我，毕竟我有自知之明。

好漂亮！

第一次我见识到了城里的不一样。

他们的穿着打扮在我脑海中找不出第二个形容词，就像仙女似的。要是我也能穿上就好了。

隐隐约约心中升起了丝丝期待，随即迅速落空。

“好好读书，要不然你以后就变得和她一样。”女孩的妈妈面色狰狞的威胁道，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我悲催的成为了她的反面教材。

低下头望着自己满是补丁，洗的褪色的衣服，脸瞬间变得通红，半天头都抬不起来。

这还是母亲帮我做的呢……在我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里，这套是最好的了，所以平常我最爱穿着它。

“啊？我不要！”被吓着了的女孩扑进了妈妈的怀里，不肯撒手。

“好了，听话就不会，回家妈妈给你做鱼吃。”安抚的摸着女孩的头。女孩的妈妈似乎很满意女孩的反应。

鱼……我倒是经常和二丫他们去河里抓过，可以换不少米呢。只是抓多了，鱼便少了。

“嗯。”

对于她们来说我不过就是个小插曲，两人离开后，夜晚也来临了。始终我都忘记不了女孩妈妈路过我时嫌恶的神情，好像我是什么传染病般。

望着刚才还那么美丽的余晖，我想到了母亲，不知道她现在如何？我到城里了，可惜身旁少了个人。

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街头，我见到了许多形形疯狂的人们，他们或衣衫格律一本正经，典型的职场白领人士，或穿着暴露且五颜六色。

都是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过的。带着好奇的目光，我或多或少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妙龄少女一个人落单在街头，虽衣着打扮不出彩，但年龄摆在那儿就是我的本钱，再加上母亲遗传的不凡的容貌，我‘推推搡搡’的被堵在一个墙角！！

从前也不是没有经历，村子里村长的孙子——凤祥，就带着他的一群小弟堵过我！好在当时有二丫和虎子帮我，我们虽然也受了伤，但对方几个也没落着好。

因为这事我还被母亲罚了几个月的禁足。

现在的我可以用轻松的语气似开玩笑般来陈述，当年的我吓的结结巴巴救命都喊的断断续续。

想起来都还觉得可笑。不过却又羡慕当初的自己。

成群结队的小青年默默的把我围成了一个圈。我往左，往右，都没有用。

“麻烦让一让。”声音颤颤巍巍，我知道我在抖。

劫色？我当时主要怕劫财。对于男女方面的认识还很模糊！！

许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清楚的明白钱的重要性。

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所谓人生的至理名言啊。但因为小孩子家家对男女理解的比较少。村里不分男女，小伙伴都是玩在一起的，嘻笑打闹。

“妹妹看着眼生，外地人来的吧？有没有兴趣和哥哥我喝一杯啊？”

其中某黄颜色头发的不良少年道，用现在的话就叫做非主流，直接点就是个杀马特。

偏偏他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弄得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似的。

“没兴趣。”

我的头很低，简直就是整个脑袋塞进脖子里那样，如同蚊子般的声音，我答道。

说完，想寻找一个突破口离开。

一只手横在了我的面前，挡住了我匆匆前进的步伐。

“我们可有兴趣。呵呵。大伙儿说是不是啊？”不堪的笑声萦绕在耳侧。

“是！”

“瞧瞧这脸蛋，身材，不错，不错。”

手顺势搭上了我的肩膀，摸了把我的下巴。

快速往后退了两步，拔腿我就想跑，可惜失败了。

反而被几人推进了黄毛的怀里，大惊失色，我挣脱了出来。

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我就是真的傻了。

“救命啊！”

我控制不住大声尖叫道，希望能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好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