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仙？

落魂崖有一地，万木峥嵘、竹树环合、松涛阵阵，是落魂崖的仅有的宝地之一，柳陵熟来到一处熟悉的空地，从怀中掏出那枚石子，对着日上中天的太阳，瞧了个遍，发现除了色泽透明，勉强算得上是块玉石外，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柳陵摸不着头脑，自己怎么会因为这么块不起眼的石头念念不忘？“魔非佛，道亦魔，佛为道，魔是佛。”一行奇怪的文字在光线下折射出现，十二个简单的字仿佛有特殊的道韵，把柳陵带入了一个特别的境界。

　　“哈哈，千万年岁月，老夫又重见天日，小友，可愿做老夫的徒弟？”在炎阳的照射下，一名老者从石中飘出，仙风道骨，慈眉善目。

　　柳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出问题了，兄长又要说了。”

　　“小友，”老者笑容依旧，没受到柳陵的影响，“可愿拜我为师。”

　　“呜呜呜哇！耳朵还出问题了。哇哇哇！”柳陵惊恐地掏耳朵，不知所措地哭了起来。

　　“小友，”老人的笑容中带着不耐烦，最后，怒吼：“小友！”

　　“哇哇，哥，哥。”见自己如何折腾，幻听和幻视都没有消失，哭喊声得更甚。

　　“小友，别怕，我没有恶意。”老人耐着性子解释。

　　“哥，哥。”柳陵惊慌地站起来，跌跌倒到地往村子跑去。

　　“小友，”老人飘着跟了上去，“别怕，我没有恶意。”

　　“你，”柳陵惊恐万状地倒退，因为恐惧语无论次，“你，你要，干什么？”

　　老者神情淡然，平静地解释，“我只是想问你愿做我徒弟不？懂吗？回答我吧！”最后一句，有震慑人心魂的效果。

　　“不要，我不愿意，你快走。”因为过于恐慌，柳陵反倒冷静了下来，先生曾经讲过请神容易送神难，自己还是不沾边的好。

　　“哈哈，小友，老夫是灵宝天尊，你真的不愿意吗？”老者不以为然，道出自己引以为傲的身份。

　　“灵宝？”柳陵哑舌。

　　“对，灵宝，”老者注视着他，双目慈祥，“灵宝天尊，记住，是天尊。”

　　“这块玉给你，你别找我好吗？要是不行，我就让兄长给你弄一块好的，行吗？”柳陵听说过外面有些强盗，喜欢以特殊的方式勒索别人，他识相地拔下脖颈上的玉坠——一块价值不菲的暖玉，双手颤抖地递给老者。

　　老者险些吐血，当然，前提是他有身体，“我不是这意思，我是……”

　　“给你！”柳陵见他迟疑，将玉往地面一放，随后，朝一个方向奔逃。

　　“这小子，没眼力还没知识吗？”老者捋了捋下巴的胡子，满脸黑线，右手一招，那枚玉石自动飘入他右手，“要教育一下他了！”说完，身子一飘，往柳陵的方向去。

　　柳陵左突右窜，一会儿躲进丛林，一会儿又拐入荆棘路，完全不按常规，利用以为有利的地势，躲避老者。

　　“可以了吧？”柳陵奔到一处山头，在杂草里喃喃自语。

　　“总算可以了，不然我还真得累死。”有些熟悉的声调，带着疲惫，在柳陵耳畔响起。

　　“......”柳陵干瞪眼，喉咙像被哽到，久久说不出话，眼睛有泪珠在打转。

　　老者静静地不说话，跟他大眼对小眼，一时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老夫是古仙，你可愿拜我为师？”老者含笑地望着他，率先打破沉默，再一次询问。

　　“仙？”柳陵由先前的惊恐、不知所措，慢慢变成狂热，随后又是沉寂，“你怎么证明你是仙？”

　　“移山倒海，一念之间。”老者笑道。

　　“呃，我兄长也可以，他以前和几个人把一条小溪给填平了。”柳陵两手交叉，眼中闪烁着奇怪的光芒。

　　“长生不死。”老者答。

　　“骗人，先生说了，仙人也会死的。”柳陵嘟嘴反驳他。

　　“那你说什么是仙？”老者眼神深邃，笑问。

　　“可以山无陵，海无角，天地合。”柳陵说出自己曾在先生书中看过的一段文字。

　　“山无陵，海无角，天地合？”老者手捋胡子，摇头轻叹：“你想让我死吗？天地合只有古仙神拼尽实力，朝天地神柱撞出，才有渺渺几成几率。”老者说着，情不自禁地追想起当年的两位战斗狂人。

　　“那你能做什么？”柳陵摸着脑袋，怀疑地打量他。

　　“我可教你三昧神火，太乙真水，阴阳神瞳，大罗金身。”老者满目慈祥，说出一个个让修真界疯狂的仙法。

　　“不用，火，我会自己取；水，我懂怎么找；我的眼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我的身体也很结实，不需要什么金身。”柳陵当即摇头，两眼失望。

　　“那你说，你需要学什么，我可说清楚了，天地合凭借你现在的状态，练一万年也不会有结果。”老者语气平静，捏着他鼻子，耐心地问。

　　“我要学生白骨活死人，一念生，一念死的仙法。”柳陵躲闪地摇头，说出自己内心中对仙的定义。

　　“没了？”老者问。

　　“你有吗？”柳陵小心地询问。

　　“很多。”

　　“实验一下。”柳陵眼中有些兴奋，却还是地谨慎再次追问。

　　“你兄长刚刚要收拾你，是我施法影响他的情绪。”老者似乎不想再浪费口舌，极为干脆地说出自己不久前的杰作。

　　“真的？老爷爷，你好厉害，可以教我吗？”柳陵一听，眼睛马上成了星星眼，赶忙献殷切，不久前的尴尬也被抛之脑后。

　　“拜吧！”老者指了指地，有些无语。

　　“拜？”柳陵不明所以然。

　　“对，拜我，我就教你。”老者开始觉得不耐烦，再一次开口申明。

　　“那算了，哥哥说了不能随便拜别人。”柳陵失望地起身往回走，背影在阳光下是说不出的落寞。

　　灵宝天尊心中突然暴怒，闪过一丝杀意，这是他千百万年来都不曾有过的事，也不曾想过的事，自己竟然对一个孩子产生了杀意。

　　“你不是在玩老夫，对吗？”灵宝天尊面无表情，声音依然平静，对着柳陵的背影说道。

　　“哼，明明是你在玩我，不拜你就不教，这明明是耍赖。”柳陵回头，义愤填膺，大声地反驳。

　　“呼！”灵宝天尊深吸一口气，目光闪烁地看着他，“算了，我教。”

　　“不用拜你了？”

　　“不用，以后你就是老夫的记名弟子，记住了。”灵宝天尊加强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做你的弟子，不做行不行？我叫你爷爷可以吗？”柳陵似乎极为不情愿认别人做师父，小手交织在一起，提出自己的要求。

　　“可以，叫吧！”等我恢复后，不把你扔进深渊最底层，我灵宝天尊就不称天尊。自称为灵宝天尊的老者压着气火，暗道。

　　“爷爷。”

　　柳陵小心地开口，声音极为清脆，让灵宝为之一震，情不自禁地应道：“哎！”

　　“爷爷，爷爷，爷爷。”见老者欢喜，柳陵赶忙又叫了几声。

　　“哎，哎，哎！”灵宝天尊笑不拢嘴地点头示答。

　　“可以教我那个影响兄长情绪的仙法了吧？”柳陵见老者高兴，当即提出自己的要求。

“可以！”灵宝天尊不以为然，“你只需要半刻钟就能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