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转变

“在这里，我拜托诸位了，也由衷的感谢大家！”说着唐磊向着人群深深的鞠了一躬。

不知不觉，整个食堂都变得死一样的安静。所有人都是一脸怔怔的看着唐磊，久久无言。

是呀，今天是唐磊，或许.明天就会轮到自己。无论真与假，悲剧的发生已经变成事实，能做的就是尽量去弥补和阻止。

“啪啪啪……”

骤然，一阵清脆的掌声在安静的大堂内响起，显得格外突兀。

所有人不由自主的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着装精致的灰发老人，在一群学校老师的簇拥下走了过来，老人身材很矮，显得有些微微佝偻，但消瘦的面容上却是精神奕奕，尤其是一双眼睛分外有神，无形间自由一番气度和威势。

人群自主的分开了一条通道，老人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唐磊几眼。

“小伙子，说的不错！”沙哑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赞赏和认同。

其实用不着老师介绍，人群中就已经响起了嘈杂的议论声，不少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个老人的身份，正是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南城大学校长。

“刚才这位唐磊同学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学校是授业解惑，作育人材的地方，是为国家培养栋梁之所在，你们作为未来的支柱，应该知道什么是德，什么是理，更应该清楚要以科学和理性的眼光去看待事情。我不期望你们个个都变成活雷锋，但至少要知善恶。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老人清了清嗓子，目光环视一周，语重心长的说道。

“关于此次事件，学校会配合警方快速调查清楚，但在这之前，还请各位同学不要助纣为虐被凶犯所利用。不要传播，不要参与，更不要制造谣言。你们参与即是为恶，就是帮助凶手残害你们的同窗，这样只会更加助长凶犯的嚣张气焰。”

“为了还大家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为了还受害同学一个公道，更为了大家的安全，请各位同学不要在参与投票事件……我代表校方恳求和感谢大家。”老人的一番话，比唐磊说的更为让人动容，亦是显得诚恳。

一时间在场的同学再也没有之前那种凑热闹的心理，都不由认同的鼓起掌。

对唐磊略微劝慰一番后，老校长在一群老师的簇拥下就急匆匆的离开了现场。

原本一群校领导只是路过，正好准备针对此次事件召开大会商议，没想到恰好遇到食堂里的状况，这才进来一看。此时，校长这白脸已经唱完了，接下来就该学校其他领导唱红脸了。

投票事件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不过短短几天，就已经传扬的人尽皆知。甚至已经不仅仅局限在南城大学，甚至整个南城都已经出现了风波，要不是校方一直顶着压力封锁消息，恐怕新闻都要报道了。

然而案件的进展却又不大，这让校方极为被动，只得在阻止学生参与投票这件事情上下功夫。

接下来几天都是如此，不仅校刊上、广播里，甚至不少老师都开始禁制学生使用手机。

下午，唐磊正在宿舍对着电脑，研究着投票贴的新网页。网页的域名是在那种自助网站买的，根本就追踪不到对方的任何相关信息。

当然，想要直接黑掉并不难，只是这样做并没有多大意义，因为对方完全可以不断的更换新地址。

大概是因为学校大力出面干涉，阻止学生参与投票的原因，投票贴上的票数增长渐渐变得缓慢下来。

新的投票比，杨珊珊VS唐磊；2188比2348。

两人的差距已经缩小了很多。但投票却依然在增长，学校想要完全阻止投票，明显不太可能。

微微叹了口气，唐磊不免有些坐立不安，一时间完全不知道从何下手。今天从早上给杨珊珊打了几次电话，虽然对方情绪还算稳定，但约了好几次，杨珊珊却都不愿意出来，这更加让唐磊感到不安和焦虑。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一看竟然是王建国。

“喂，王警官！是不是短信的事情有结果了？”唐磊满心期待的接通了电话。

“唐磊啊，关于短信的事情我们调查过了。发送短信的短信通道号是属于一家叫天空科技的公司名下，我们的人已经和那边取得了联系，也去调查了解过情况。那个通道号是有人从网上匿名购买的短信，连交易方式都采用的网络充值卡充值，因为那家公司旗下正好有一些充值业务。”王建国简单的将事情情况讲述了一遍。

“那就是说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吗？”唐磊颇感失望，不过想想也是，凶手那么谨慎，怎么可能会在这方面露破绽。

“也并不是没有任何收获，疑犯之前给那家公司客服打过一个电话，虽然用的号码是不记名电话卡，但从声音上可以断定对方是个男人。”王建国顿了会儿后，才说道。

“男人？不可能吧，如果凶手是男人，那是怎么在女生宿舍杀害张思琦和李莎的？”唐磊不由微惊，想了想后反驳道。

“这一点我们也感到很奇怪，能够在女生宿舍杀害两名受害者，无论是从作案时间还是作案手段来看，都应该是住在女生宿舍里的人才对。除非打电话的并非凶手本人，而是找的他人代替。”王建国分析道。

唐磊却是摇了摇头，不赞同这个推测。以凶手谨慎的心态，这种事情不可能找别人代理。无论这个人知不知情，只要多一个人知道，他就会多一分暴露的风险，如果是自己的话，是绝对不可能交给别人去做。

“王警官，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唐磊想了想后不确定的说道。

“什么可能？”

“如果凶手并不只是一个人呢？”唐磊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电话那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你说的有一定道理，看来我们要调整一下方向。这样，你要是再有什么新的发现立即联系我，我们这边有进展的话也会通知你。”王建国说完就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挂完电话后，唐磊也不由陷入了沉思，自己的这个推断极有可能是正确的。

或许凶手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女的就隐藏在女生宿舍，可以接近到张思琦和李莎，更有机会实施行动。而男的可能就是那个电脑高手，甚至有可能就是策划整个案件过程的主使。

两人相互配合，从而完成了这一起诡异的投票杀人事件。

只是唐磊怎么都想不通，对方究竟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连两次得手。前者，监控视频只有短短五分钟被遮挡，五分钟的时间究竟做了什么？为何后来张思琦都死了，视频还会出现五分钟黑屏？

还有李莎寝室里的热水器是怎么进去破坏的？难道凶手真的就是李莎的舍友之一？可警察已经将他的几个室友列为重点调查对象，可都不能确定嫌疑，更没有杀人动机。

这一切一切的问题，就像是附骨之疽困燃着唐磊，不断磨灭着他的精神，让他几欲崩溃。甚至唐磊都有种冲动，想要尽快输了这场投票，看看凶手如何对他动手，期待着直面交锋一次，他不信自己一定会输给对方。

可是他不敢……不敢冒这个险，毕竟生命只有一次。

就在唐磊暗自思索的时候，寝室门被打开，朱海生走了进来。

“怎么了？警察那边还有没消息吗？”朱海生看了眼愁眉苦脸的唐磊，开口问道。

“有，只是并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唐磊摇头叹息，“这个凶手藏的太深了，想要将他揪出来并不容易。”

“慢慢来吧，他总会露出破绽的。”朱海生安慰的拍了拍他肩膀。可能是因为唐磊也变成受害者的原因，对李莎的事情，朱海生已经变得并没有起初那么上心了，两人关系也缓和了许多。

唐磊也知道，凶手没行动一次就会露出一丝破绽和线索。这样下去，次数多了，所露出了破绽也就越来越大，线索越来越多，迟早有一天会让警察将他彻底找出来。

只是他等不及……因为现在他的照片就挂在投票贴上。

“你着急上火也没用，依我看你还是跟胡胖子一样，回家躲躲把。”朱海生劝慰道。说话间习惯性的看了眼网页。

“咦，你的票数涨的很慢呀，反而是珊珊的票长得比较快，都反超你了，看来这样下去赢的人一定是你。”朱海生一脸惊讶，“这也太奇怪了，你小子怎么会突然间人缘变得那么好？”

唐磊一脸苦笑。

用屁股想他都知道，肯定是自己早晨那番话被许梦登到校刊上了，再加上当时在场的很多同学的传播，难免会起到一些作用，获取到部分同学的好感。

只是他真没想到会因此让杨珊珊的票数超过自己，这就是意料之外了。如果杨珊珊知道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很可能会因此造成误会。

“孙鹏呢？怎么没见他？你们俩不是一块去的吗？”唐磊并没有解释，而是诧异的问道。

“不清楚，好像是那小子约了一个妹子，谁知道干什么去了，平时看着老老实实的，没想到也是个死不正经。”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个样啊？”唐磊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