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妙的变化

当少年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发觉自己身处一间黑暗潮湿的石室内。

石室的上方，有一个不大的豁口，能让人看清室外的天空。

少年抬头看去，只见一轮皎洁的月亮，悬挂在天空中，旁边还有几颗稀疏的星星。

盈盈的月光穿过豁口，照在阴暗的石室，使之显得越发清冷。

一股发霉的味道，从地面发出，还带着血的腐烂腥臭味。

刺鼻的味道，冲刺着少年的鼻腔，胃部的溶液，如翻腾的巨浪，从底部一直升到口腔。

恶臭夹杂着胃液酸臭，少年忍不住干呕起来。

耷拉在地上的双手，似乎摸到粘湿的东西，他抓起来，接着皎洁月光细细一看，原来是一块腐烂的皮肉。

少年再也忍不住，丢开那块恐怖恶心的皮肉，扶着石壁疯狂地干呕起来。

少年的干呕声，从石室向外传去。

哒哒……

很快，一阵厚重的脚步声，从远处不断传来。

“哎，快看，那小子醒了。”

“看来，咱们要开始干活了。”

……

脚步声在石室门口停止，两个大汉漫不经心地看了看，然后言语淡漠道。

少年听到两个粗旷的对话声后，努力止住翻腾的胃部，警惕地靠在石壁上。

透过月光，少年看到，石室外站着两个魁梧大汉，他们的手里，分别拿着粗大棍子和细长鞭子。

“唉，兄弟，今晚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一张着络腮胡须的大汉，捋着嘴边的浓密胡子，拐了拐身边的同伴，笑嘻嘻地道。

另一个大汉张着大嘴巴，打了一个哈欠，带着浓浓的困意道，“还是你先来吧，就他哪个小身板，你一棒就解决了，容我先去睡一会，等完事之后，我请你喝酒。”

拿着细鞭的汉子，睡眼朦胧地瞧了少年一眼，打着哈欠拍拍同伴，兀自离开了。

“好好好……等我完事之后，就找你喝酒去。”拿粗棍的大汉，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石室的锁头。

咣当……

锁被打开时，发出脆生生的响声。那声音在狭窄的石室内盘旋，许久之后才逐渐散去。

手拿粗棍的大汉走近，一脸狰狞地看着少年，嘴角的阴笑，在银白月光的照耀下，更显得渗人。

“小子，来到这里，就别想着能出去。”大汉的双唇一开一合，那几颗黄牙，随着嘴巴的张合若隐若现。

少年背低着墙，默然地盯着大汉，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即便死，也要做最后的搏斗。”少年咬着牙，将拳头对准大汉。

大汉嗤笑着，嘴里的黄牙，露出得更加多了，最后，将粗棍砰一声杵在地上，冷冷地盯着少年，“别在我面前耍花招。”

少年一拳挥来时，大汉侧身闪过时，手心射出一段淡蓝虚气，将瘦小的身子包裹。

被雄浑的力量逼近，少年的四肢动弹不了，还一点点被逼退，最后被逼到石壁上。

少年咬着牙，努力地扭动着四肢，但最后一点力气耗尽，都没有任何改变，身子被虚气牢牢控制。

“还是乖乖受死吧！”大汉哼了一声，举起粗棍，对准瘦小的身子猛击而去。

棍子穿过黏湿的空气，响起混沌的声音。

在月光的照耀下，少年看着棍子越来越近，漆黑的瞳孔骤然缩小，尝试最后的挣扎后，再没有任何改变的情况下，只好无力地闭上双眼。

砰……

粗大的棍子重重地砸在身上，响起沉闷的响声，那小小的身子在重击之下，剧烈地抽动起来。

专心的疼痛，从皮肤表层，渐渐渗透到骨骼经脉之中，最后，连呼吸都是痛苦的。

虽然挨了一棍，但少年的脸上，还是挂着默然，既不求饶又不害怕，只是双眼露出冰冷的寒光，望着眼前的大汉。

“小子，骨头还挺硬的。”看着少年不畏惧的神态，大汉有些不耐烦地道。

那根棍子再一次刮过黏糊空气，打在少年的胸口上。

这一棍打下来，少年似乎能听到皮肤被砸裂的声音，而体内的鲜血，正穿过破损的裂口，哗哗流出来。

粘粘温热的血，浸透了胸前的衣衫，正一滴滴往地面落去。

新鲜的血的味道，盖过了室内的恶臭。

豁口外的月光，比先前的要更亮，洒进来的光，能清晰地照出地上的青色苔藓。

而那鲜红的血液，在月光的照射下，闪出一道红色光芒，看起来有些妖异。

殷红妖异的光，在月光的映衬下，逐渐扩大，最后朝少年的身上爬去。

光渐渐打在少年的胸前，那被砸裂的衣服，撕裂的伤口，全被映射出来。

“知道你爷爷的厉害了吧！”大汉瞧见血腥的伤口，体内的嗜血性，似乎被激发出来，他双眼充满红光，再一次举起棍子，准备再打最后一次，就收工找同伴喝酒去。

在棍子被举起的瞬间，映衬着血色的月光，穿过撕裂的伤口，进到到少年的体内，穿过他的经脉血液。

月光温润舒适，进入体内的瞬间，少年觉得丹田处，有一股力量翻滚。

感受到这一股力量，少年的顿时觉得，肌肉骨骼处，似乎被组满了能量，还会发出咯吱的响声。

“这是？”少年原本有些麻木，当力量注入之后，身上剧烈的疼痛，也逐渐消失，他心里泛起了嘀咕。

破损的肌肤，正一点点修复，缓缓外溢的鲜血，也停止了流动，那股注入的力量，在丹田急速转动片刻后，升腾起一股热量。

灼热感席卷全身，使少年的脸颊通红，双眼充满鲜红的血丝。

“啊？”看到少年的变化，大汉有些奇怪，“往常，挨过几棍，都会晕死或是当场毙命，这个小鬼头？”

大汉摩挲着棍子，细细打量着满脸通红，双眼充血的少年，心里涌出几分疑惑。

少年抬着低垂的头颅，猩红的双眼盯着前方。

冷冽的目光，让人有些发抖，加上几次的使劲，身体中的力量似乎被抽空，大汉摇摇疲软的身子，啐了一口，朝石室门口大喊：“老子累了，换你来试试。”

手持粗棍的大汉白了一眼少年，骂了一声“见鬼”，才急忙跑出去。

手持细鞭的大汉，被同伴叫醒之后，揉搓着眼睛，歪歪扭扭地进来，嘴里嘟嘟囔囔道：“一个赤虚一段的汉子，连未修炼的小孩子都解决不了，真不知道你搞什么鬼。”

新进来的汉子，猛地一甩手，只见那细长的鞭子，啪嗒一声打在地上。

地上青绿的苔藓，在鞭子降落的瞬间，立即变成了碎块。

鞭子往空中弹起时，那些细碎的苔藓，如青色的小虫，披着银白的月光轻纱，在空中肆意飞舞。

“小东西，看你爷爷来收拾你。”汉子摸着细鞭，冷着脸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