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中途的变故

待所有人都离开，空旷的大殿内，仅有夏布和少年。

空气如凝固一般，将两人包裹其中，看起来，如两个人形琥珀。

安静持续片刻，才被夏布苍老的话音打破。

“小东西，实话告诉我，你是如何破解光阵的？”夏布问话时，语气中竟带着几丝柔和。

少年正盘算着，并没有注意到，此时，整个大殿之内，就仅有他和老者，被空旷的声音一问，他有些木然地抬起头，迎着对方的目光看去。

“只要你说出来，我可以不杀你。”夏布捋着长长的白眉，盯着少年清澈的眸子，慢悠悠地道。

话音落下间，少年漆黑的眸子，在眼眶之中，迅速地转动起来，然后嘿嘿一笑，道：“光不杀我还不行，让我离开这才告诉你。”

“哦，还跟我谈起条件了。”夏布的收起原来的柔和，语气变得冰冷，脸上好像被蒙上了一层寒霜，“别跟我玩花招，否则我立即杀了你。”

话语中那逼人的气势，是少年从来没有感受到的，但他并畏惧，而是抖抖肩头，一脸无所谓道，“杀了我，你永远都别想知道。”

“好，再我弄清楚之后，就让你离开，但在此之前，你别想！”夏布眯着眼睛，低着身子，脸上的寒霜化了许多，露出若隐若现的笑容道。

“好，成交！”少年指着空中白光中，那颗被他打磨光滑的鹅卵石道，“我用的，就是那个！”

眼前的鹅卵石，是少年在祁郡边上的小河边玩耍时，无意之中里捡来的，当时觉得好看光滑，就带了几颗在身上，没想到在今日竟然能用上，而且还起到了大作用。

“哦？”夏布有些惊讶，他手腕一转，空中的那颗鹅卵石，稳稳当当地降落在手心。

手中的石子，光滑无比，上面除开灰白色，再没其他过多的颜色或者是印记，夏布翻来覆去地看了许久，并没看出个所以然。

“你是在哪里得的？”夏布深吸一口气，再一次问道。

“这石子是一个老人家给我的，说是跟我有缘，留给我当纪念。”少年拖着腮帮子，佯装思索道。

“噢？老人家！”夏布的眼里，闪过一抹警惕的亮光，语气也变得急促起来，“你记得他长什么吗？”

少年歪着脑袋，无奈地摇摇头，“已经多年过去了，对那位老人家，已经没有太多记忆了。”

“哎……”又是一声叹息，夏布脸上写满了失望。

夏布摩挲着石子，在大殿内跺着漫步，嘴里却不停地喃喃：“老人家，到底会是谁？”

大殿内，除开这句话，便是少年的呼吸声。

夏布恍惚地转了几圈，才缓缓地走出殿外，留下少年一个人。

“喂……”少年跟着夏布，朝殿外跑去。

就在少年准备到门口时，夏布苍老混沌的话语，在大殿上空响起，“把他留在杂役房。”

等少年跑到大殿门口时，只见一道白光，朝天边飞掠而去，众人口中的夏布长老，已经不见了踪迹。

夏布的话语，还在空气中荡漾，如平静的水面，被清风从上面拂过。

“爹，长老为何不杀他？”待夏布的声音，完全消失之后，玄勇冷眼看向少年，轻声问父亲道。

玄阳西的脸上，还是挂着几分森冷，他不满地道：“长老的决定，不要随便多嘴。”

玄勇“哦”一声，闭上了嘴巴。

玄阳西眉头紧簇，死死地盯着少年，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把他送到杂役房去。”许久之后，玄阳西缓缓开口道。

玄勇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少年身上，并不断左右移动，最后嘴角浮现一抹阴森笑容，试探性地对玄阳西道，“爹，那小身板，去杂役房哪里能胜任，不如先让他去刑房磨练磨练，半月之后，肯定就一副健壮的体魄。”

“刑房可是一个好地方，非常能锻炼人的身体。”

“要是半月之后，能活着出来，肯定能胜任杂役房。”

……

玄勇的话音刚落下，他身后的人，意味深长地看着少年，小心地议论。

儿子的建议，被玄阳西听到耳里，原先脸上铁青逐渐消失，一抹笑容，如嫩芽破土一般显现在脸上。

“我儿的建议不错，在玄清家做杂役，没有强壮的体魄，是不可能胜任的，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半月之后，再让他去杂役房。”玄阳西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灿烂。

得到父亲的同意后，玄勇的仰着头，一脸得意地看着少年，并挥着手吩咐道：“快，把他绑起来。”

片刻之后，少年便被五花大绑起来，他虽不挣扎，却是一脸的不屈。

玄勇看着那眼神浑身不自在，不耐烦地与身边的人，交换了一番眼神。

随后，少年的后脑勺被猛地一击，双眼一番白，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