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章,梁国太子
书名:山河图:乱世作者名:公子璃本章字数:2368更新时间:2024-12-27 16:50:36
卫纯愣住,王兄临死前?他在说什么?卫纯嘴角的笑意消失道:“仲羽,你莫胡说。”
“齐国和宋国联军南下,赫民亲征抵抗,战死在边境,”仲羽望着呆滞的卫纯继续道,“他派人送信竹至易水阁,让我出阁护佑你与赫新。赫民曾助我,他之所托,我必会完成。”
卫纯捂住耳朵后退,视仲羽和那信竹如洪水猛兽,后退得越来越快,她身后不远处是深沟,仲羽想上前阻止她,卫纯惊讶地往后退了一大步,绊着石头上倒在了地上。
“王兄骁勇善战,怎会战死,不,你骗我。”卫纯想站起来,然脚底一滑摔得愈加重,手肘磕在了石头上,痛得掉了眼泪。
仲羽上前扶卫纯,卫纯打开仲羽的手,起身道:“你怎可诅咒王兄,你怎······不,你不是王兄的友人。”
“赫民已亡,你该承认事实。”仲羽伸手将卫纯拉起,阻止她再后退。
未料,卫纯如如疯了一般推打仲羽,仲羽岿然不动得握住卫纯的手,望着眼前泪如雨的卫纯,她下分明已相信了他的话,却不愿承认。
仲羽转念一想,她本是受宠公主不知世事,可这些日子宣朝军队节节败退,她的父王被俘虏,她被迫嫁给梁太子,如今同母王兄又战王,一个刚成年的女子如何能在几月之内接受如此多的打击,仲羽似有些怜悯她了。
烬从宜城赶来,在马上便看到纯长公主对少阁主又踢又打,既然少阁主未吩咐她便冷淡下了马,站在一旁看着,然而,竟看到纯长公主用力咬住少阁主的手,少阁主明显在容忍。
烬这才走上前挥掌劈下在卫纯的后颈,卫纯倒下,仲羽扶住卫纯让她倒在自个怀中。
“烬,她只是太过伤心。”仲羽责备烬道。
“她须冷静。”烬面无表情道,“烬下手不重。”
仲羽将卫纯抱起:“往后没我命令不得伤她。”
“然。”烬回应。
梁国,都城盛都,梁太子所居之地怡春宫。
此时还是白昼,正殿上竟传出欢愉萎靡之声,来去的奴才们皆已习惯了,从正殿外来往都未好奇驻足。
一青衣男子进入正殿,本是迎客的正殿无床榻,一对男女衣衫单薄,几乎不蔽体,男人正坐在上方主位的坐榻上,口中含着女子的芳泽,而女子通体白皙,坐在男子身上,玉璧抱着男子,身子蠕动,口中发出欢愉之音。
青衣男子行礼后跪坐至右侧的坐榻上,拿起面前案上的杯子和茶壶,饮了几口茶,面无神色,直至听到正位上的男子闷哼一声,而后抬头便见那两人已完事,男子将女子推向一边,那女子将一旁的衣服随意披在了身上,向青衣男子投来挑衅的目光。
“有何事?”那男子在女子的服侍下也披上了轻薄的丝绸宽衣。
“太子,纯长公主已至梁国边境,刺杀未成功。”青衣男子至大殿中跪下道。
“逃得过本太子的追杀,也算她命大,不过玩玩她而已,既然入了梁国就让她活着到盛都吧。”说话者正是方才云雨的男子,梁国太子梁卓丙,披着宽敞丝绸宽衣几乎如未穿,他走至青衣男子面前对他道:“冷觞,你说未完成使命,本太子该如何罚你?”
梁卓丙道完便喝了口酒,猛然扣住冷觞的下巴,将口中的酒度入冷觞的嘴里,透明的酒液从冷觞嘴角流出,冷觞瞳孔怵然聚拢,梁卓丙这才放开冷觞,冷觞剧烈的咳嗽。
“啧啧啧······”梁卓丙哂笑道,“你不会饮酒真是剥了本太子诸多兴趣。”
梁卓丙扔了酒杯波不急待地褪去冷觞的青衣,身后女子娇声道:“太子,奴家在这呢。”
“来人,”梁卓丙吩咐道,“拖出去鞭刑,莫打死了,再买去红馆。”
原本花容月貌的脸庞瞬间失色,哭求太子饶命,可梁卓丙早已压住冷觞,肆意而为。
梁国盐城,梁国第二大城池,梁国第二大姓氏,薛家的封地。
易水阁护卫身穿宣朝侍卫的盔甲护送卫纯,卫纯华丽的马车早已被仲羽吩咐永叔换成了简单的双驹马车。
“公主,到驿站了,今晚在此休息,明日再起程。”永叔在马车外道。
半响,马车内无动静,仲羽警惕地望了永叔一眼,永叔正准备上马车,只见卫纯撩开窗帘走下马车,微红的双眸显然是在马车中哭了许久。
仲羽心绪有些烦乱,早前便知赫民十分疼爱卫纯,因王后早丧,他将妹妹养在自个的华阳宫中护着。想来卫纯对赫民也极其依赖和爱戴,这几日都郁郁不欢,终日沉默寡言,独自流泪。
“唉,一行人无一人是公主熟识的人,怪不得公主不言语。”永叔道,“才方见到我们还欢喜,心思单纯,如今一句话也不说了。”
“痛过便成长了,由着她吧。”仲羽似自语一般向永叔道。
宣朝必亡,往后等着她的岂止如此,若不炼就硬如磐石般的心,她也不配为他所用。
仲羽走入房中,问烬道:“可查出宜城刺杀卫纯的黑衣人身份了?”
“梁太子和齐国皆有。”烬道。
“齐国倒是猜到了,竟然还有梁太子的人,”永叔接话道,“他此般难道是担心卫纯嫁他会揭穿的他龙阳之好。”
“他还不愿意娶,”仲羽蔑笑道,“卫纯不可能嫁给他。”
永叔有些诧异,少阁主似动怒了。
“给莫太傅信竹,让他谏言梁王后,梁太子娶卫纯无益反有害。”仲羽吩咐道。
“然,少阁主,梁王已诏告天下,只怕不会轻易改变。”永叔问道。
“齐国快攻下上阳了,梁王多疑,怎会不知宣朝将亡,再则梁王向来忌惮王后娘家薛家势力,梁王后若不许太子娶卫纯,梁王自会找台阶下。”仲羽道完思虑须臾又道,“另通知冷洛,说服梁卓曦娶卫纯。”
永叔会意,退下了。
是夜,仲羽正在烛光下阅览易水阁细作从各国送回的信竹,烬轻推门进入房中。
仲羽听得出她的脚步声,其实她轻功了得所以脚步极轻恍若未有,但她右腿有旧疾,左腿无声而右腿有鞋底轻擦地面之声,听来便像是单腿行走,如此仲羽很容易辨听。
“卫纯出了房间,在院中。”
“可有危险?”
“无,”烬道,片刻后又道,“但在落泪,她不喝水,何来的泪?”
仲羽轻笑,无心无情的烬常道出世人不能解的疑问。
“你从不曾流泪,自然不知。”仲羽起身,向院中走去。
“你知?”
“我也不知。”仲羽道。
“我以为你无所不知。”烬这句如问如答,道完便听到了什么动静,立即翻身上了屋顶。
仲羽走入院中,卫纯正在一棵海棠树下,夜色暗淡,唯有海棠洁白的花瓣映着冷冽的月光如雪般下落,卫纯一身粉红轻纱深衣,衣角随风飘飞,衣摆上落了许多海棠花。
她仰头望着一树的海棠,肩膀轻颤。仲羽还未想好是否要过去扰她的悲伤,已不禁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