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走了之后,我被迫和父亲生活,他爱喝酒,每次喝完酒后都会对我拳打脚踢。要稍有让他不如意的地方,就更是变本加厉地打骂我。
他每次醉醺醺地回到了家,我只要听见门闩扣动的声音,心也跟着颤抖。
"小兔崽子!你人呐!我没钱喝酒了,快点把家里的钱拿给我。"父亲沙哑着嗓子对着我大喊。
"家里的钱那么快就没了,一定是你偷了钱在外面养了小白脸吧!"
我安静的沉默,起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内。
或许是我对父亲的无视,引起了他的怒气。
父亲看我不说话,又开始吵吵嚷嚷着。
"就那个大春,昨天还看见你们在村口来的。小贱人,他是不是就是你养的那个小白脸?每天也不知道出去赚赚钱,就知道在外面勾引别人,你倒是靠勾引赚钱回来啊!居然还赔钱。养你这个女儿干嘛? "
父亲在门外一直不停地咒骂着,末了还不忘啐了口痰,又加了句,“和你母亲一样没用。”
说起母亲,我心中委屈无法控制住内心的怒火:"你凭什么说她,就知道喝酒,败家,卖了母亲嫁妆的钱都被你弄丢了,我看那个偷钱的人就是你吧!?"
"还敢跟我顶嘴?"父亲说着便冲着我跑了过来,满身的酒气烟气,如同笼罩在我心中的噩梦,让我无法喘气。
"再不把钱给我,我弄死你,你信不信?"父亲抓住我的衣领,瞪大眼睛恶狠狠地威胁着,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他这一巴掌用了全力,扇的我头脑空白了一阵,我知道,再不反抗,说不定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还很有可能随时会被打死。
我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将他推到了一边。他刚想转过身继续制约我,我手疾眼快,顺手拿起了一只碗,打在了他的头上。
一瞬间,鲜血从他的头上流了下来,他立刻便倒了下去。
那惊心动魄的红色直达我内心的恐惧,大脑短路,我不受控制地跑出了家门。
不成想,刚跑出去,眼前便是一团黑影,我结实地撞在那黑影的身上。
我惊慌的抬起头。
原来,是大春。
大春反应极快的扶住我欲倒的身体。
“怎么跑那么急?”大春紧盯着我疑惑地问,对我的惊慌很是诧异。
此刻我害怕的砰砰直跳不停,如果被大春知道我杀了我爸,会怎样?
远离了大春几步,“那个、我……”
我瞬间说不出口,恐惧沾满了我整个思绪。
大春眼神更加疑惑的盯着我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抬眸看着大春,大春是真心对我好的唯一朋友。他为人老实醇厚,对我的帮助也很多,越想就越软弱,泪水立马忍不住一涌而出。
“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时了什么事?是不是你爸他又发酒疯打你了。”大春担心的问道,伸出手像是有些不知所措。
“我顺手拿了碗砸在我爸的头上,他倒在地上了,流了好多的血。”我立马无助的抱住大春抽泣不已的说了出来。
大春听着我模糊哽咽的话,瞪大双眼。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肯定是你爸打骂你了。”大春说完,拉住我的手就往回走。
我立马惊愣的站住脚步,欲抽开他的大手。“不要回去,我会坐牢的,而且我已经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了。”终于奔溃愈加哭着,脑海中一想起他脑袋上鲜红的血液,立马涌出一股恐惧感。
“大春,求求你帮帮我。”我只好紧抓大春手腕求救他,现在只有他可以帮我。
大春沉思了一会儿,“那好,我托一个兄弟带你去城里,走。”
大春说完,立刻拉着我就跑。
蓦然我回过了头,看着身后不远处的家,哀伤的心情一涌而出,这次一旦离开,以后就不可能再回来了。
我和大春在村口等着他的朋友过来,心依然还在害怕的砰砰的跳。不知道他究竟死了没。
“来了。”大春拉了一下还在呆愣沉思的我,上来眼前是一个烫染着黄色鸡窝发型的年轻男人。
他瞄了瞄我几眼,然后皱了下眉头后说:“火车票我买好了,走吧!”
大春立即扶着我的肩膀认真的叮嘱道:“于珊,不要再回来了,去到城里好好找份工作,以后有机会,我会去找你。”
听完大春的话,又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只能默默的点头。
“大春,谢谢你。”我感激的抱住了大春,关键时刻还是他帮我。
随即大春把我推给了他。
“兄弟,拜托你了,帮我把她顺利的带进城里。”
“行了,行了,快走吧!”他貌似有点耐烦,拉着我就走。我时不时的转过头看了看依然站在原处的大春,他也一样张望我离开。
鸡窝头男人把我带上了火车,来到了包厢。他把背包往床铺一扔,奇怪的眼神从上而下的看了一遍,然后瘪笑了一下。说道:“长得还不错!”
“怎么了?”觉得这个人跟大春有点不一样,特别是他的话感觉他貌似不怀好意。转而他吸了吸鼻子打呼道:“没什么,你先睡一会儿。”听了他的话我直接爬上了铺里。
“等等。”他突然叫住了我,伸手指着上铺示意说道。“你躺上面。”
我只好悻悻然的爬上了上铺,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我极度的身心疲惫。今后的路该怎样走?
车上晃荡不停,让我慢慢就有了困意,突然听到了细细的讲话声音。
“就一个小妹,长得还不错,估计可以买个好价钱。”
这不就是那鸡窝头的声音?他在跟谁讲话?我含着睡意好奇的听着。
“我们现在在火车上,估计明天就能到达城里把人交给你,说好的价钱可不许反悔啊!”
“不过这妞长得不比较漂亮,我要求提高价格卖给你。”认真一听,这些句话瞬间扫光了我的睡意,头脑清醒不已,他居然要把我卖掉?
瞬间惊呼冒出了冷汗,没想到大春哥居然会认识这种人面兽心的朋友,大春真是瞎了眼。
我躺在上铺不敢动弹,一直熬到半夜,听见他的均匀呼噜声,才敢悄悄的坐起身,慢慢的把头伸下去看到他呈现八字的睡姿。
看样已经睡的很熟。
我慢慢地爬下床,动作轻轻地生怕惊醒下面的两人。
正当我穿好鞋子抬脚转身时,右脚不小心踢倒了床边的啤酒瓶。哐当一声,我立马倒退几步,紧张的看向床上睡得四脚朝天的他。
鸡窝头男人瞬间睁开了双眼,坐起身看向了我。
完了,惊醒了他,我害怕的后退几步。
“你干嘛!”他不悦的问,然后揉了揉眼睛看了过来。
“我、我想上厕所。”我惊慌的不禁说话也结巴起来,害怕的手心都冒汗了。